杨宁平边拉着古琴边念着蛊咒,我的蛊虫便如被挑动起来的蚂蚱,从蛊盒里一个个跳了出来。

他的琴声越大,我的蛊虫也就动地越厉害,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在四周胡乱地打着转。

它们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力了。

“小子,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待会我还会让你知道,你的这些蛊虫,是有多么的不值一提。”杨宁平冷冷一笑,随后,就把木琴放在腿间,赫然弹了起来。

接着,我的那些虫子,竟围绕成一个圈,然后,一个个鼓大了肚子,彭地一声,炸裂开来。

四周留的都是血液。

这些虫子,竟然在杨宁平的琴声下,选择了死亡。

“你做了什么?”

我厉声喝道,杨宁平却毫无反应,接着弹他的木琴。

虫子也就死地越来越多。

杨宁平可真是狠啊,想弹就弹,想放就放,他把我的蛊虫都当做了什么,任人奴役的奴隶吗?

我怒气澎湃,接着把纯阳之气,一提,这些气就都被我附着于手臂之上。手臂之间甚至都有吱吱的攒动声,四肢百骸间不断有气流流过,我的手臂顿时鼓了起来。

“杨宁平,是时候和你把这笔账算清了。”

我手臂一震,由纯阳之气会聚的气体便攒射过去,那道道如波浪般的气浪,破风而去,整个空气之间都散发着热气,然后,这气体打在杨宁平的手臂上。让他的手臂如被囚住一般,动弹不得。

这些纯阳之气,在体内,可以起到温养身体的作用,到了体外,就可以凝气成风!

力道非凡。

“你!”

杨宁平愤恨地看着我,刚才打在他手上的纯阳之气已经让他的手臂失去了知觉。

他的那把木琴也掉落在地。

眯了眯眼睛,杨宁平歇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道,好好,小子,没想到,你体内竟然还有这么一股气体。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对付得了我吗?”冷声一哼,杨宁平就把嘴合成一个八字型,念起了咒诀。

他这时念的咒诀,急促而激烈,就像一个个雨点一般,打落在地。

然后在我的五脏六腑中,便有一个个锤子一般的东西,在里面敲击,让我如负重担。

我的纯阳之气,在这时,也像被打乱了一般,通畅不得,好似,这咒诀,有阻挡着我纯阳之气的作用。

更是利用不起来,再给杨宁平一拳了。

“再来啊。”杨宁平感受到这点,冷哼了一声,对我叫唤。他这时就像一个好斗的公鸡,用着爪子,在招引着我。

他说,我记得你不是有金蚕吗,放出来啊。

金蚕。

金蚕在蛊术中,并非最厉害的,乌蛮蛊术传承了这么多年,肯定有办法对付,杨宁平让我把金蚕拿出来,无非是想,待会凌驾在我头上,来打击我的信心罢了。

果然,他马上说道:“不过,我料你拿出金蚕也没有!你可知道,在乌蛮苗家,金蚕在什么位置吗?中等,顶多就是中等的位置,而你们却把它当做了宝!”杨宁平带着不屑的表情看着我道,“是不是练出金蚕,你还倍为自豪啊。可惜啊可惜,拿出来给我看看,你会知道,金蚕是有多么的弱。”

“哦?”杨宁平这睥睨一切的口吻,我还就不信了。乌蛮苗蛊确实厉害,但说不了,它就是最厉害的蛊!

将手尖掐出了一点血出来,我就让金蚕出动。

带着我的意念,金蚕这时要凶狠地多,朝着杨宁平就狠命冲驰过去。

金蚕是有灵性的蛊物,它看到我被蛊虫那么欺负,还不想着为我报仇雪恨吗?

肯定是想的。

金蚕的凶猛让杨宁平有了几分惊惧,他目光一聚,说,好好好,这么猛,比我见到过的虫子都要猛啊,看来我是低估了这只虫子,它在不同人手里,还能练出来的不一样啊,我得防着点了,这是。

将手一挥,杨宁平的周围便多了一道圈子,那圈子,发着红色光芒。

我的金蚕在这道红光跟前,就停了下来,无法靠近。

好似,这红光是天然的屏障,把金蚕给阻隔了开来,但金蚕通灵,它使劲地钻着身子,往里挤。

有着不挤楼兰终不还的决心。

同时,金蚕嘴里还不断喷出毒液。

通过这毒液,能够将屏障给去掉。

今天,是一定要挤进去了。

“啪嗒”一下,在金蚕的不懈努力下,杨宁平周围的红光终于去掉了。

不过,就在我的金蚕要钻进的同时,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直接朝金蚕一抓。

他是想把我的金蚕给抓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宁平要抓我的金蚕,我也不弱,我将蛊盒一拍,从周围召过来的蛇蛊、虫蛊,便一冲而上。

从各个位置朝杨宁平涌了过去。

杨宁平心一紧,忙双手一缠,念起蛊咒。

从他的背后直接出来了几只高达三米的花树,花树的上面是一个巨大的食口,食口里,是一个个吸器。

吸器一吸,我的金蚕便被吸了进去。

杨宁平大声笑出来:“你的金蚕,不是厉害吗,还不是被我给吸了进去。”

吸器吸进去后,杨宁平就拍了拍花树,从四边的花藤不断往里卷,然后我听到一声声剧烈的嘶吟声,是金蚕的声音。

它在里面被撕扯着。

“金蚕!”我咬了咬牙,将服食录念出,接着,花树就如被我操控了一般,往我这边移动。

里面的汁液也都冒了出来,不断地往外涌出。

“吞下去的都给我还回来!”厉声一吼,花树枝头乱颤,从上面冒出来的汁液不断地往我嘴里涌。

我在喝它的精华!

这些花树,虽说厉害,但在我服食录面前,依旧毫无办法。

只有被吸食的份。

它们体内的精华纷纷进入我的身子。

喝了一阵后,花树上面的藤枝开始枯萎,纷纷坠落下去。

金蚕从里面钻了出来,此时的它,已经如干枯的柴木,身子瘪了下去。

虽然从花树中出来了,也被折腾地够呛。

它无力地瘫爬在一边,我摸了摸金蚕,接着仰头对杨宁平说:“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哦?”杨宁平咧嘴笑笑,说,那你过来啊。我看你除了纯阳之术和金蚕外,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现眼的。

作为一个蛊师,你还嫩了点!

我眉往下一皱,怒气澎湃,就想冲过去,耳间却传来一声轰隆巨声,是洪水,洪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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