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容!”朱大呆忙叫道,同时兴奋的上前迎去,道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将手中树枝随手一抛,根本不看朱大呆,转身含笑走向东方豪。

“道容!”朱大呆一看,急了,连抢前几步,走到道容身前,挡住她,同时挥手施出一个玄奥,罩在两人外面,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和声音全部阻隔在外。

毕竟两人的关系,私底下如何不,但一旦暴光,对他朱大呆来没什么,但对道容这个出家人来,和一只半大畜生搞关系,这是很让人非议的。

“你是谁?”道容淡淡看着朱大呆,冷得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我不认识你!”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极冰冷淡漠,朱大呆心中一痛,看着她的眼睛,道:“道容,你别这样。”朱大呆抬了抬手,想牵过她的手,但又不敢放肆,还是老老实实收在腰旁,心里一阵阵痛,道,“我知道,我让你难尴了,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

“我过,我没见过你!你认错人了。”道容极不耐烦,仿佛要彻底断绝和朱大呆任何关系。

朱大呆一阵后悔,道容为人很好,不是真惹她生气了,是不会这样的,他现在只怪自己当时太冲动,没把握好分寸,两人的关系,就算再怎么亲密,可毕竟相处时间太短,他朱大呆无所谓,可道容,作为女xìng,本来就是弱势一方,而且还有着这种那种的顾忌,每一样都是能把人压垮,将激情浇灭,她这心里背负的压力是远远大过他朱大呆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不为她考虑,体谅她的难处,还处处强逼她,完全是只顾着自己的痛快。

朱大呆此时将心比心的想一想,若自己处在她那个位置,怕是会更加生气的。

“道容,我知道,这次我太唐突了,我是只家猪,让你一个人类和一只猪在一起,这太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可我当时,只顾着自己,太不是人了!”朱大呆忏悔着道,希望能打动她。

道容静静的听着,就像听毫不相关的话,不过没再次伤人的话。

“我就想,你那么为难,这事怎么下去,都是为难的。”朱大呆心翼翼地看着道容的眼睛,轻声解释着,“你又是高高在上,天人一样,而我这么只蠢劣的糟猪,能配上你么?我问你,肯不肯做我道侣,你又顾左右而言他,让我心里更没底,一时急了,就想着,这时若不能抓住你,稍一放松,以后怕就会永远失去你,就想着搂你,亲你嘴,这样把关系定铁,生米煮熟。”

道容眼睛眨了一下,似乎有灰尘掉入眼里一样,可她很快便又木然了,依然沉着脸不话。

朱大呆心中慌乱,不知倒底该怎样才能挽回这段破裂的感情,急道:“道容,你怎么能这样呢?”道容眼珠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愤怒,朱大呆反而心中一喜,觉得有了些效果,更是道:“你甩了我一耳光,就那么径直走了,你倒好,可我当时便感觉整个人完全失去了魂一样,痛苦得都想自杀,我冲出来,疯一般的找你,可就是找不着你,你知道么,我跑了整整一天,见人就问,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你,我不知道,若是到现在还找不到你,我会痛苦成什么样!”

这次道容木着脸,了一句话,“好了,现在你找到我了,话也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走?”朱大呆怔怔地紧盯着道容的眼睛,重重地道:“我不走,我永远不走,就这么陪着你!”道容眉心一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朱大呆,冷然道:“好,你不走,我走!撤掉这玄奥罩!”

朱大呆这时真对自己先前的孟浪悔到肠子都青了,但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哄得眼前的女人回心转意,他不会哄女人的,这时真急到了,一张手,干脆耍无赖似的道:“那好,我也走,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你死了,我也下去做鬼跟着你!”

道容冷冷的看着朱大呆,半天后一抬脚,转了个身,侧着半个身子对着朱大呆,再一次不话了。

朱大呆弄不懂她的心思,急得脑门都是汗,脑子里更是搜索枯肠,想找些前世图书网络上,关于恋爱,关于女人心理等类型的书,可是一本也没有,他又再次寻找,想弄些网络上经典的哄女人让老婆开心的甜言密语,偏偏他前世对女sè不敢兴趣,当时一旦看到这些恋爱,哄女人的东西,便觉得无聊,大多跳过,这时急上心头,自是一句合适的都没有。

可他总觉得自己不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什么事也不做,想了想,做出一个看来荒唐的举动。

啪!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叫你坏!”朱大呆骂着自己,一抬右手,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叫你喜欢别人!”他咬着牙,也不用真元内力护着,尽全力一下接一下的抽着自己,当真是打得又狠又急,一情面也不留。

脸颊被打得辣辣的痛,可和心里比起来,又什么都不是了。

这一打,道容身躯开始颤抖起来。

现在这世界,处于初期,人类社会还是非常传统的,正是完全的男xìng占统治的世界,男子为尊,夫为天,可以三妻四妾,奴婢成群,可女子反而要三丛四德,谨守古礼。

人类如此,又占天地气运,洪荒大统,以至于异类的虫兽一开化,就要受人类的道德影响,有些甚至完全以人类的道德来标榜自己。

这样一来,哪有男xìng为了讨好女xìng,作践自己,践踏自身尊严的。

现在作为男xìng的朱大呆一方,即便是本身是地位低贱不如人类的猪,可他这样子的甩着耳光,作践自己来讨好,求着对方原谅,在现代社会看起来是极为寻常,没有任何不妥值得感动的举动,在这个世界却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无声的,道容眼眶便湿了。

那一声一声干脆响亮的耳光,仿佛一下一下打在了她柔软的心房里,一下子便把她匆促建起的所有堤坝、心防和伪装,完完全全的撕开。

女人的心本来就是豆腐做的,何况是这样一个自幼茹素礼佛,蝼蚁不伤的出家人。

可是……蓦地想起了两人天和地一样遥远的身份地位,想着朱大呆畜生的身份,她就想,即便他是一只灵猪,甚至是一只野猪,也比是家生猪要好啊!

和家生公猪配对!

她还没做到真正四大皆空,万事不萦于心的境界。

她仿佛看到了周围无数鄙视的目光,这里面有人类、虫鸟鱼兽等异类,有陌生面孔,也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亲人,朋友,甚至血缘上的直系亲人。

他们一个个围着她,伸着手指指指,相互间讥笑着唾骂……看,就是这个道容,不知廉耻的被农家猪圈里的公猪配种!

木然伪装的脸上,冰冷的泪水满溢而出,是那么的酸苦凄凉!怎么阻也阻止不了!

其实自朱大呆为她出头,怒打柳伯姚后,出‘我愿做她的坐骑,心甘情愿’这话后,她的心防便被击破了,只是一直强忍着,硬撑着。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配给这么一只半大的公猪么?

泪珠滑过脸颊,一滴滴的打在地面上,是那样晶莹,那样的凄凉美丽!

让朱大呆心都碎了!

他知道自己的痛,和对方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自己的委屈,和她道容的惊天委屈比起来,是多么的渺和可笑。

看着眼前一席单薄僧袍,仿佛风吹就倒,颤栗着流泪的女子,朱大呆的心也在颤。

这么一个女子。

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在凡间更是有着莫大的名声,流下了无数动人的传,受万民生拜,甚至后世人写《比丘尼传》时,专为她写传。

她明明受着无数人的膜拜敬重,在修行圈中,有着成百的追求者,这每一个都是已经成就地仙的真正仙人,每一个地位成就都远远在朱大呆之上。

她不选!

偏偏看上了自己这头猪。

竟然让自己这么一头在人们看来,只能为成千上百头母猪专门配种的家生公猪逼迫着,硬要她头应承自己的非分之想。

这是多么令人心酸的委屈!

可明明知道她委屈,她凄凉酸楚,朱大呆就更要逼迫她。

啪!啪!啪!……

耳光还在继续,那两个脸颊已经肿了起来,可朱大呆丝毫不顾,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就更要强硬。

他心里有预感,倘若自己这时候再不强硬,看似为了她考虑的也退缩,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她,那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背负着这沉重社会道德压力,就会更加退缩,逃避,那这么一段刚刚萌发的感情,就永远的中止了。

即便是自己rì后强大起来,出人头地,再来重复这段感情,那也是变了味的情感,远没有现在就在一起,在这么巨大的差距下,仿佛飞蛾扑火一样,明知必死,还要扑进去,将自己的一切任由灼烧,来得这么的刻骨铭心,透入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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