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于这五姓七望,他房玄龄终归还是有些底气的。

便是直接反驳了起来。

“哦,是吗?”

“那老大人可就是要好好听一听了。”

话音一落,李泰便是在那儿开口。

“如今五姓七望礼部尚书,刘鸿儒却是在武德三年四月,接受了一副画圣的真迹。”

“还有大学士,在武德九年接受了一副书法,他素来最爱书法,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清正廉明,再加上自身本就是世家出身,却是完全不必如此贿赂。”

“可是这书法,却是他的平生最爱,终归还是没有抵挡得住这个诱惑啊。”

随即李泰一口一个名字直接缓缓而出,却是直接将五姓七望的小一半人马都说了出来,且这小半一人马,个个都是身居高位。

不仅如此,甚至目前有许多也是在他房玄龄的麾下。

如同春雷乍响,猛然炸裂一般。

将他整个人雷的,那是一个外焦里嫩,也不为过。

“不会的,不会的。”

“刘鸿儒我之前也曾见过几面,对方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而且还有那大学士,却是虽然酷书法,但的确就像你所说家境殷实,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商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全家老小直接一同葬送了吗?”

“欲望总是如此这般,一开始的时候一杯酒十两银子,或者说一顿饭可人生往来越多越多,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随意为之,可到最后却早已然是深陷泥潭,无可自拔,和那些所谓发国难财的商人,也是一丘之貉。”

“确实想要脱身,千难万难。”

“无法之下只能够成为他们的靠山拥护,而且不仅如此,还有那之前得漕帮,同样这里面的利益也是天大的很呐,甚至和诸多宗师都是有着关系。”

“如今大唐的国库,不知老大人您知晓究竟几何?”

方才还在那儿侃侃而谈。

忽然间,李泰便是直接换了一个话题,却是把眼前的房玄龄说的一样一样的。

对方下意识脱口而出,眉头微皱。

“应该有了一千万两才对。”

这确实是,按照他从户部尚书收到的消息。

听到这话,李泰一冷笑。

“呵呵。”

摇了摇头。

“这只不过是账面上的,实际上只有一百万辆,而这些呢,其中一大部分要放到边关当做军饷,毕竟这边关万万不能有失,随即还有各处军饷。”

“在我没来到长安之前,整个突厥一战功成之前,对方的军饷足足欠了半年有余,不知道大人,可知这三年这边关的人究竟死了多少?”

不等面前的中书令房玄龄开口,李泰便是在那自言自语。

轻声呢喃。

“看来老大人,的确不知。”

“无论如何,老大人也同样是世家出身,自小便是生活优渥,却是不知家境贫寒之人的痛苦,哎。”

“这般情况之下,老大人您要知道......他们的生活,不是有多么艰苦,而是快要活不下去了。”

“若不是我朝及时送了一批军饷,而且还是在对方半死不活之时,你当真以为我就那么容易控制的住吗?”

“还有那边关世家吃空饷,喝兵血一事。”

“若不是突厥部落,我直接带领,那些残废之兵,还有那些没了半分生机,半分希望的兵,打了一个翻身仗。”

“如何能够在这边关早就成为铁桶一块的地方,安插,我的人手。”

话到最后。

李泰嘴角微微一勾一抹自嘲的弧度,油然而生。

就是直接仰天长笑了起来。

“不过只是这世道,太过要人命罢了,大家伙都已然无路可走,无路可退,所以才拼死一搏,搏出了这么一条血路。”

事到如今,眼前的中书令房玄龄只剩沉默,也只能沉默。

场上的气氛也是在这一刻完全的静止了下来,他却是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罢也罢。”

继续感慨一声。

“我房玄龄世家出身,这一点不假。”

“不过和你李泰魏王殿下,所想象的绝对不一样,我房家是有着家风,有着祖宗祠堂的。”

“而且一代一代传一代,隋朝之时我家先祖,不过只是一大头兵,隋朝开国天子直接封赏成为参将,随后经过几代武将,这才终于转化成了文人之职,在我祖父那辈却是终于进入了文人的派系。”

“我爷爷那儿,终于这才是中央长安皇城之内,到了我父亲那般,却是又退了下来,不过还算是有着几分能量。”

“而我房玄龄在父亲的原因之下,倒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有这几番作为。”

“不过,即便如此,我房家事到如今,却依旧保持这股家风。”

“虽然看上去平凡,也比不得那些王公贵族,但是这点为人的最基本道理,我房家还是明白的。”

“那是自然。”

“不欺瞒老大人你,此番我是同样调查过了,不然的话老大人以为这些话却是如何会对旁人所说。”

一听这话,房玄龄直接发笑。

“看来你这小子确实一早就把我给算计到了,不过倒是也和你猜的不错,如今这般境况确实大唐变法改革,最好的时机。”

“而且若不趁着刀锋利刃之时,日后,就更是麻烦了,而且如今既然上了你的贼船,确实也并非没有成功的几率。”

“我这位老家伙倒是十分愿意和你疯一把呢,甚至包括我们房家也是如此。”

“好好好。”

连说出三个好字。

此刻,李泰也终于心头一块大石直接放了下来。

如今——

若是他猜的不错,再过不久,自己这魏王殿下就会被李二给调出去的,到了那时一旦离开整个长安皇城,这其中所能够出现的变化太多太多。

虽然朝堂重臣,许多人打都支持于他,和他关系来往也是极为密切。

但人心思变。

他若在,那自然能够一切如初。

可若不在,却是只能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般的境况之下,又怎么能够不给他自己安插一个老手,能够撑天柱一般的人物呢。

自然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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