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账!”尹戈随意的抽打着一旁柳木纸条,嘴里巴巴的喊着。

“好了,姐姐,其实照着茺芝看来,今日之事,纯属偶然,二殿下也是为了救姐姐,而且是姐姐自己不慎跌落,又不慎掉入池子中的,”茺芝离了尹戈好几步远,估计是怕殃及池鱼吧,这般劝慰着说道,“再说了,人家好好的在那里玩的开心,姐姐非要跟着去插上一脚,自然就”还不让说教上一番言语。

“你到底站的哪一边?!”尹戈闻言猛的一回头,两眼直直的盯着茺芝,似是能冒出火来了,吓得茺芝一个哆嗦,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个小祖宗了,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呀。人家好好的在那里开开心心的玩着,也没叫上你,是你非巴巴的凑上前去,还怪人家玩不开。

“茺芝自然是向着姐姐的了,只是姐姐,”茺芝走近了尹戈身边,这般说道,见尹戈不语,然后又换了一个花痴样,说道,“茺芝觉得二殿下确实是怎样都是好看的。”想起刚才的场景,真的是好帅的呀,茺芝在一旁都是看的心花怒放的了。茺芝实在是想不明白,尹戈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这么和龙二殿下过不去呢,在茺芝的认知中,尹戈自己就是个看脸的主,但凡是长得一般好看的,都能聊上一聊,若是长得十分好看的,那更是如此了,可偏偏对这个龙二殿下,怎么就,就...

不过茺芝也是知道的,这尹戈呢,就是小性子十足的,没过一顿饭的功夫,说不定就不记得了,没什么的。

“好了,郎贺呢!”尹戈突然想起这事还是因郎贺而起的呢,

“茺芝不知,想来是提前离开了吧,”茺芝这般说道。确实后来并未再见到郎贺殿下了。

“今日被人看足了笑话,简直该死!都怪那个郎贺!”尹戈气鼓鼓的说道,对郎贺的厌恶又多加了一分,若是郎贺殿下知道,怕是会后悔今日的本事告状之举了。

“好了,姐姐,快回朝露阁换身衣裳吧,”茺芝说着随手摘下来当时粘在尹戈发间上的一瓣小碎花朵。

自尹戈捣乱离开后,其余的女仙娥也陆续离开了。

“何人在那里?”待众人离开后,卿燚本也想就此离去,可明显的察觉到了,远处偷偷观望的目光,先前还坏坏的神情立刻就冷冽了几分。

“见过殿下,”见到是个女子,便放下了戒备,循声看了过去。

“澜止?”这不是自己第一天上昆仑那个被郎贺羞辱的女子吗?她怎么来了?莫不是又是来感谢我的!可那一日不是追上来谢过了么!

“你是澜止?”卿燚看着这个姑娘,穿着青衣,可脸同那耳朵,明显是红上了眉梢了,倒是饶有兴趣的模样,换了一副嘴脸,像是看世间平常女子般的眼神,有些邪魅,还带着一些坏坏的笑!看的澜止倒是眼花缭乱的了。

“你怎么又哭了?”随后注意到澜止脸颊的泪痕,不禁眉头一皱,自然会是有心疼与好奇的,但我想更多的是厌烦呀,毕竟就像郎贺说的那般,澜止给人的印象总是柔柔弱弱外加哭哭啼啼,这很难不让那些本就想欺负她的人更加的欺负她,也很难不让那些本无意于此的人心疼怜惜于她。可对于龙卿燚而言,显然是两者都不是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在龙族宫殿长大的所谓的“私生儿”,他受尽了欺凌白眼与唾骂和阴谋,更是看惯了那些个肮脏的女人男人们惯用的手段与嘴脸,龙卿燚从不相信眼泪,也不喜眼泪。你莫就不如像尹戈一般骄骄傲傲,或像茺芝一般规规矩矩,成日里的苦大仇深,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是无奈的。

澜止并没有回答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说道,

“殿下,还记得我?”澜止有些吃惊,喜出望外。他竟然还记得我,那便是足矣,他至少还记得我!(这什么鬼呀!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又不是猪,不过才几天,能忘得这么快吗!不记得才是奇怪好吗!)

“尹芷兰歌,飘飘欲仙,这名字甚是好听,”龙卿燚一听到这名字就脱口而出,只是此“兰”非彼“澜”,此“芷”也非彼“止”,脑子里浮现出的的确是另一个人的面庞与身影,似是对澜止所言,眼睛却深深的望着一池春水。(那肯定是尹戈的啦)想着此处,龙卿燚微微的笑了,想着,这皇朔尹戈也真是有趣,想着她第一天对自己那般的轻浮模样,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竟然也不过是装了个样子罢了,一想到她那副气极局促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龙卿燚想着想着,才发觉澜止一直在看着他,自己也真是够了,脑子里都是些没营养的,怪不好意思的,有些略尴尬呀,本是随口一说而已。

“更何况人长得也好看,自然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龙卿燚才这般补充的说道。

“殿下惯会取笑他人,澜止本是个孤儿,流浪于外,得蒙上神不弃,收留于我,赐名,’澜止’二字,已是莫大的殊荣。”

卿燚一想,脸色不免有些奇怪,怪不得,这墨殇果然、、传闻果然、、恐怕这墨殇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是同龙卿燚一样的心境吧。想到这龙卿燚不免收了笑容,墨殇,本是他亲厚的兄长,又将是他尊敬的师父,可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谁又能真的了解与知晓。

那是另一段过往了,暂时就不提及了,也不去想了。

见澜止说的卑微,龙卿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笑过之。

本是无心无意,却被误解成有请有意,也实属难得。

不过是尹戈换了一身衣裳的时间,这有关龙卿燚同尹戈白天午后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昆仑,为人所七嘴八舌。有表示看好的,说是两人郎才女貌,心性相投,佳偶天成,也有表示不看好的,说是两人误会重重,尹戈心系墨殇上神才是,而这龙二殿下早已有了心上人之类的,反正也不是当事人,哪有什么话语权与可信度呢。

龙卿燚倒是依旧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山,只是这尹戈自那日起便闭门不出了,说是也要好好修行了,饶是好几天,不吵不闹,也是够厉害的。

“你挡着我的道了,”郎贺自己顾自己连着平日里的招式,却被故意走来走去的龙卿燚打断,自然是怒从心起,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这些天郎贺,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勤奋刻苦起来了,估计是想在墨殇出关后,随着龙卿燚一同被收受为正式弟子吧。不过,你说,这昆仑的弟子有那么稀奇与值钱吗?干嘛要这般呢!这不,这二殿下自然是要给他添上几堵的。

“怎么,你想怎样,多大的人了,还跑去告状,是个男人,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同本殿下打上一架,”龙卿燚一副拽拽的表情,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道,“哦,对了,我忘了,你打不过我,”顺带笑了几声,其他同样在场的自然也是一起轻声笑了起来,不能不给这龙二殿下面子呀,毕竟墨殇就要出来了,这日子也该提上日程了。

“你!龙卿燚,你不要太嚣张!昆仑还未正式将你收做弟子,谁是谁非,谁赢谁输,还没有定论呢!”郎贺气急败坏的说道。

“郎贺,我知道那日之事,是你居心不良,可惜,如意算盘没打对,没倒是成了我的美,”龙卿燚想着这郎贺蠢就蠢了,也是歪打正着。

“恐怕高兴的太早了吧。”郎贺转念一想,冷静的说道,“这小上神自然是当得世间绝色,只是这‘美’怕是你龙卿燚无福消受!”是啊,谁不知道,这些个同郎贺一样,赖在昆仑的人,多半是为了这皇朔尹戈而来,若是得了她的青睐,哪里还需要巴巴的做什么墨殇的弟子,只是这昆仑的尹戈神女,冰凝上神,一颗心就知道围着她家师父转,别人是想也不要想的。上神墨殇也就算了,毕竟人家确实实力家世也是硬条件,只是这龙卿燚就不一样了,虽是龙族皇子,真龙血脉,有着龙族陛下的宠爱,可也是差了一点的,至少不是个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人。这时候,那些人自然是同郎贺站在了一起的了。

“那也不是你能有资格同我谈论的!”龙卿燚冷颜说道。想来是因了墨殇的缘由吧,拂袖离开。

“龙卿燚,你就认了吧!你我不过也是一样的!”只有郎贺还在后头喊着,轻蔑的一笑,龙卿燚,我们走着瞧!

龙卿燚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神色凝重,回忆着那些久藏于心的记忆。

“哥哥,你在做什么?”不得不说,这个少年是从小好看到大的。白白嫩嫩的,稚气未脱。小男孩蹲在一边好奇的看着眼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大男孩,

“走开!”见他走近了,原先的男孩便顾自己离开了,并没有给这个小小的娃一点好脸色。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只是他依旧是追着那人步调,企图拉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然而却没有一点的用,依旧是不为所动和冷冷疏离的语气。

“走开!”

“哥哥,你回来!”

“不要你管!给我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一把便将那娃推倒在地。

“哥哥?”

“可是,哥哥,我是你的弟弟,我们是流着同样的血的,”

“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你没有资格同我相提并论!我是龙族嫡系皇子,而你不过是贱人所生,你和我不一样,也注定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抢,你的母亲抢了父王的爱还不够,连你也要同我抢,为什么?!明明都是父王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要得到更多的怜爱!就因为你更可怜?!你更无能?!你给我记住了,是你母亲抢了我母亲的,是你抢了我的,所以你母亲该死,你也一样,都该死!”这样污秽狠心的话语,是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给另一个更小的孩子听的。

“哥哥,救救...”

想到这里龙卿燚不禁也是流下了泪来,闭上了双眼,不再去想。原来每个人都是有那么一两件伤心落泪的过往的,一触即发,只需要一瞬间,一个片段,即可。

这便是小时候在龙族的墨殇和龙卿燚。龙卿燚从小便喜欢黏着这个看起来冷冷的酷酷的小哥哥,虽然他并不是很能够明白这个小哥哥为什么不爱笑,不愿意同自己多说话,所以小小的卿燚便觉得,自己多笑,多说话,就好了。可是直至他亲眼看着自己母亲的枉死,龙卿燚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笑是那么的苍凉,自己的言语是那般的可笑,也是,自己本就是个笑话了。

后来便是大家所知道的,龙族族内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干戈,皆由龙族陛下一人所起,墨殇被龙族陛下孤身一人送上了昆仑山,而后不久出乎众人的意料便被封为太子,只是龙族陛下再没有踏入王后的宫殿,也再没有过问墨殇的生活,相之传来的只是对卿燚母亲的思念和对卿燚的疼爱与娇宠,却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心性,或许是两个人的。

或许墨殇呆在昆仑数年后释然了,只是龙卿燚却一直记在心中,至死怕是也忘不了,过不去了。(只是这龙卿燚母亲的死后面会回忆到的哦)

“你干嘛呢!”尹戈突然从身后出现,倒是着实吓了龙卿燚一跳。尹戈路过大殿的时候,听当值的仙娥说起,龙卿燚又和郎贺怼起来了,想去看个热闹,赶到的时候,发现早就结束了,原来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这么个偏僻小地方来了,该不会是被郎贺怼了吧,不应该呀,就郎贺那个样子,实在是不应该呀,不会是龙卿燚的对手的,可是转头一想,见龙卿燚这一副神伤抑郁的样子,想着你也有今天,一定要好好挖苦挖苦一番,说道“一个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又想干什么坏事!”

“要你管!不怕我再...你倒是提醒我了,这里可就我们两个人呀!”

尹戈看着龙卿燚这变脸的速度,刚才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又调戏起人来了,我为什么要说“又”!

“我是神,不是人!”尹戈淡定的说道。

“那也没有区别的,是吧?”说着,龙卿燚越凑越近,越来越靠近尹戈,

“你,给我站住!”尹戈一把推开了龙卿燚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故作镇静的说道,“站在不许动!”

龙卿燚倒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一把将她抵在后面的树上,突然靠近的距离,加着浓重的呼吸声,由于重力摇晃下的几片落叶,龙卿燚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看她能说出什么来,真是的,干嘛要这么紧张呀,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微微一笑,倒是弄得尹戈越来越紧张了,脸也更红了。

“龙卿燚,我警告你啊,墨殇马上就要出关了,你最好少惹点事情,我不管你在龙族如何,在昆仑,最好收起你的那副样子,不要惹墨殇,不然我绝不会轻饶你的!也少惹我,离我远一点,”尹戈这般一骨碌的说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是此时现在脑子里能想到的也就是把墨殇搞出来,至少还能怼上一怼龙卿燚,让他能够安分些,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看着龙卿燚突然收起的笑容,突然停下的动作,突然凝重的神色,尹戈也是心下一颤,不会吧,这么灵?这么快?

“当...当然了,自然是很重要的,比你重要!”尹戈拍拍自己的衣袖,说道,有些结巴了。她不知道,这番无心的话语,着实是伤着了此时的龙卿燚了,而且还是深深的伤到了内心处的了。

“比我重要?”

“自然是比你重要的了!”

“原来如此,”龙卿燚低着头,一脸的黯然。

“对呀,自然是这样的!那个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尹戈就一下子跑远了,龙卿燚也没有追上前去,尹戈跑着,停了下来,还好,还好,他没有追上了,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怕他呀,真是的!却不知,龙卿燚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着刚才尹戈说的话,真是令龙伤心。

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牵扯?是不是寻寻觅觅逃不开的干系?(当然不是了,这都是作者搞出来的事情,唯恐天下不乱。)

墨殇出关了,昆仑上下又井然有序了起来,大家忙忙碌碌的,兢兢业业的,虽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人提起龙卿燚与尹戈的那段捕风捉影的八卦之事,不过只是偶尔罢了,毕竟谁也没有当真,这日子过得长长久久的,数年如一日,自然是无聊的很,这时候,一点点小趣味都是很有趣的呢。

“尹戈?”墨殇出关第二日,许久不露面的尹戈早早的就来了玉清殿,守着她家师父了,只是墨殇看着这尹戈的神情,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便开口问道。

“啊?”果然是心不在焉,只是在想些什么呢,谁知道呢。

“师父闭关这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还是你又闯了什么祸事出来?”墨殇倒也是不在意,继续看着尹戈笑着说道。

“趣事?呵呵,没有趣事,哪里有什么趣事?也没有闯祸,师父真是说笑了。”尹戈不免有些难为情的模样,倒是很少见呀。看来刚才是在想那位龙二殿下了。

见尹戈这般回道,墨殇也便没有在问下去了,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墨殇又先开了口说道,

“尹戈,”

“恩?”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无事,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不用陪着,”墨殇也是眉心有些微微的皱起,想来是有些失望吧,不过短短几日,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尹戈自然是感觉到了,起身来到墨殇身边,满脸的笑容,跪坐在一旁,说道,

“那怎么行,我不累,一点也不累,好久没见到师父了,尹戈自然是要陪着师父的,”很是有小孩撒娇的模样。

墨殇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尹戈的发丝,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尹戈依偎着墨殇,有着久违的归属感与心安。在尹戈的记忆中,墨殇总是那般的温和与大度以及谦让,或许有些冷然,但尹戈知道,那只不过是他从小缺失的敏感罢了。尹戈自幼没有母亲,父神总是很忙很忙,不问世事,更是不问昆仑,甚至不问尹戈,对尹戈总是淡淡的,或许只是基于了那一份逃不过避不开的父女血亲,有了墨殇之后,把昆仑,尹戈都一并扔给墨殇。若说尹戈对墨殇的感情,起于年少时的情感,但更多的是父兄般的依赖,到了现今,尹戈一直觉得自己是喜欢墨殇的,但这是不是爱,尹戈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想好好的陪着墨殇,好好的拥有墨殇全部的心思,不想被抛弃,不想被忽略,不想被伤害,只是尹戈不知道的是,这不过也只是源了自己同样从小缺失后的敏感罢了,更是到了后来,尹戈发现年少时的情真,也不过是错付,这份被喜欢假意包裹的敏感与只是占有越发的显露出来了,那才是甜蜜过后的万丈深渊,因为时岁太久,桩桩件件,丝丝扣扣,早已不能脱身而出,全身而退了。

“姐姐,郎贺殿下来了。”又一日午后,最近尹戈也是十分的清闲的了,也不嚷嚷的要下山去玩了,成日里便是在自己的房中,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茺芝进了朝露阁中禀告的时候,尹戈正在......睡大觉。

“他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是什么事?”尹戈一脸的不耐烦,这郎贺总是这般的烦人!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姐姐商量,”茺芝也是一样的神情,确实这个郎贺殿下也太过于......烦人了,日日缠着她家姐姐也就算了,还总是一副看不惯他人的模样,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是要到朝露阁这里来说上一说的,显得这个昆仑除了他一人,其他便都个个是个惹事不安分的主,每次都免不了被尹戈嘲讽一番,可他却还是乐此不彼,拼命的刷着存在感,茺芝也不知是为何!

“商量?!他也是个会商量的主?!再说了就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怕是又和哪个闹不愉快了,跑到我这里告状了?”尹戈一听,不免讥笑一声,

“那要不要去回了他,”茺芝识趣的说道,

“恩,”见尹戈点点头,便转头打算离开。还没走出门口呢,就被尹戈给叫了回来。

“诶,回来,算了,还是让他进来吧,听听这次又是谁?”其实想想,这郎贺也是个十足十的乐子了,要是没有他,估计这昆仑还要在无聊上十二分呢!罢了罢了,还是先听听他要有些什么“大事”再说吧,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是。”茺芝看着尹戈狡黠的眉眼,心中会意。

“郎贺见过”茺芝在一旁看着郎贺,瞧着郎贺这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瞧着郎贺这一身人模人样的装扮,不知道的人可能还真的以为这是个翩翩俊朗的少年郎!

“别见过了,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呀?”尹戈不等郎贺说完,便开口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是”郎贺一改往常,今日倒是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了,

“那你走吧,既然没什么大事,就快些离开吧,”尹戈也没想着和他兜圈子的功夫,还不如睡会觉呢,便这般说道。郎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尹戈会如此回答,脸上不免有些诧异,于是开口说道,

“不是,这也算是大事,”心想着,可不能白白跑了这一趟的了。

“啥?”尹戈卷着衣袖,语气轻松。

“是这样的,不知上神可听说了,墨殇上神,也就是你的师父,打算将赤羽剑赐给那位新弟子,不知上神作何感想?”郎贺说着,还说的一点的为难样子。尹戈看着,果真是个十足十的小人模样。开口说着,

“哪位新弟子呀?不就是龙卿燚吗,直接说不就得了,还弯弯绕绕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同仇呀!”

“上神,”郎贺见尹戈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了起来,想着这皇朔尹戈平日里素来小气,特别是遇上自己的师父——墨殇的时候,更加的如此,再加之,这个卿燚同皇朔尹戈不是不对付的吗?怎么会是如此反应?!

“咋了?”尹戈自然也是察觉到郎贺神情的变化的了。

“这赤羽剑可是上古神器,是当年您的父亲,天神收墨殇为徒时所赠,就这样作为拜师礼打算给了龙卿燚,郎贺只是替上神鸣不平,同为墨殇的弟子,上神还是天神的嫡女,他龙卿燚一入昆仑便为师兄便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要将赤羽剑拱手让人,不免让人觉得寒心上神的偏心,想来是想将昆仑”郎贺继续说着,

“将昆仑作何?”

“将昆仑...”饶是郎贺再为不懂事,也不敢继续说下去的了。

“说不出口了,那便让本上神来说给你听,将昆仑吞于囊下,送于他人,你想说的可是这个意思?”尹戈站起了身,淡淡的开口,对着郎贺说道。

“郎贺不敢,郎贺只是为了上神着想,切不可轻信了小人!”郎贺连忙低头,对着尹戈行了个礼,毕竟这话,任谁也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口的。

“对呀,所以本上神不相信你呀!”尹戈见郎贺这个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来,说道。

“上神,我...”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自己好心还被当成恶人了?!

“郎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算盘不要打的太如意了!赤羽剑本就是父神赠予墨殇的,既然是墨殇的东西,他想给谁便给,谁也管不了,也无权过问!不要说是区区一把剑,上古神器又如何!本上神不稀罕,也不在意!至于这龙卿燚,他既然已得到父神和墨殇的许可,迟早是我昆仑的人,既然是我昆仑的人,那便同你郎贺没什么瓜葛,你也没资格做诸多议论!”尹戈一字一句的对着郎贺说着,也算是警告了。

“你!”郎贺知道自己是被这个皇朔尹戈给打趣的了,一开始自然是诧异,最后便只剩下愤怒了。只见郎贺全然没了先前的那副恭敬模样,怒目圆睁的看着皇朔尹戈,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竟敢如此嚣张!

“怎么?是看我也不爽了?想动手?”尹戈看着郎贺一脸的不屑,嘴角一扯,这般说道。

“郎贺不敢,”郎贺最后还是没能像对旁人一般,将心中的愤懑尽数发泄,后退了一步,低头行了个礼,权当是赔罪了!“不敢就给我滚出去,滚出朝露阁,最好滚出昆仑!”尹戈如是说道,并没有向往日那般,同这位惹事的东海殿下逗逗玩玩几句,把这位殿下整的说不出话来,云里雾里便算是结束了,这次是一点面子也不曾留下。

“郎贺告退。”郎贺低着头,退出了朝露阁的殿门。只是在心里越来越加深自己的恨意!这个皇朔尹戈!简直就是欠打!平日里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如此羞辱于我!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皇朔尹戈!你一定会后悔今日如此对我的!

“姐姐?你这样对郎贺殿下,怕是不妥?”茺芝有些欲言又止,其实茺芝也是担心,她虽是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复杂缘由的,但想着上神同天神都这样清明的人,也是任由着郎贺,不管不问,多少也确实是有些担心的。自家的这位姐姐,平日虽说是小吵小闹,小事情不断,但也是个懂得分寸的,如今这般,也算是同了那郎贺彻底撕破了脸了,不知后头还会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可千万别真的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好了,茺芝看着郎贺离去的身影,这般想着。

只是可惜,女人的直觉一向来是最为准确的。

“有何不妥?我早就看不惯他了,这样正好,落得清净,”尹戈倒是一副大气凌然的模样,转身又躺回了自己的被褥里,接连着直打哈欠。

“只是怕同东海那里不好交代,还有天族呢,”茺芝也只能是表示无奈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放心,丢人的是郎贺,他不敢的,”尹戈自然是清楚郎贺的脾性的,他同他的那个老爹一样,懦弱无能的很,可偏生就是眼界比谁都要高,活该!也是,若非凭空而出的一个什么龙族,也不至于让他们四海如今没落成这副样子。说起这个龙卿燚所属的龙族,是上古炎龙真血的后代,自是从生来便是显赫一番的。自魔族遁世,天神避世于昆仑永居之后,天族便是这六界四海默认的主人了,而这龙族,个个也是个傲娇的主,不似东南西北四海,归属于天族管辖,不愿俯首称臣,而天族也轻易奈何不了这些个厉害的主,那些年,亦或是这些年,天族只能靠着不断笼络龙族的旁支血脉,陆陆续续的将自家的公主嫁于四海龙王,寻得一个两方平安无事的现状,而其中这东海龙王便是最令人作恶,以为自己攀上了天族的贵气,成了四海的主了,殊不知,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抛弃的无能棋子罢了。

尹戈想到平日里郎贺的那副样子,不屑的一笑。

“哦!”茺芝见尹戈这番说道,想着确实也是如此的。这郎贺殿下素来争强好胜,极好面子,想来也不会...

“只是这...”尹戈突然皱了皱眉头,想着刚才郎贺说的话,应该不假。“只是什么?”茺芝疑惑的问道,然后继续说道,“姐姐莫不是在担忧郎贺殿下说的话,不过也是,赤羽剑之珍贵,怎可随意赠人,”

“倒不是剑的问题,一把剑罢了,我是在想,墨殇如此这般对龙卿燚,究竟是为了什么?”若真如郎贺所说的那般,墨殇打算将赤羽剑赠予龙卿燚作为见面礼,那墨殇又是为何?就像尹戈所知的那般,大家都知道,龙卿燚同墨殇虽为兄弟,可非一母,再加之平日里诸多仇怨,就算是墨殇再大度,冰释前嫌也是绝无可能的。徒儿拜师学艺,师父送个见面礼,本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赤羽剑,就像郎贺所说,是上古神器,最重要的是父神(天神)亲自所赠,如此,这又是为了哪般?

“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上神心善,不计前嫌,念及兄弟情意,对二殿下多做照顾,”茺芝倒是没有想得那么多,这本就是道听途说,也只是大家的猜测罢了,再加之,一眼万年呀一眼万年呀,这些日子,对龙卿燚的好感那是与日俱增的呀,自从这位龙族的二殿下来了昆仑之后,昆仑上的那些个闲事的仙娥也不找茺芝的麻烦了,茺芝偶尔也能同她们不再争锋相对的聊上不句八卦了,别提多满足了。

茺芝看着皇朔尹戈仍然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再者说了,那些也不过是传言罢了,既是传言,必然是不可信的,说不准,上神同龙族陛下父子情深,同这位弟弟也是兄弟情深呢!可能都是误会呢!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好事的仙娥,平日里无趣,就爱传这些个有的没的!”

“但愿如此!”尹戈若有所思。她也只是担心墨殇的情绪而已,怕他委屈了自己。

“哎呀,姐姐你就不要多想了,总是爱想那么多烦心的事。”茺芝见尹戈这样,便笑着打趣道,

“饿了吧,茺芝去给姐姐做好吃的,”还不忘附上一个没心没肺的招牌笑容。

“恩,好。”尹戈点了点头,应着道,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哎呀,不管了,先吃饱了再说吧,吃饱了先睡会,睡醒了再想吧。

“姑娘!”茺芝走进厨房的时候,才发现早就没有红豆了,也不敢去问她人,所以只好自己一路去其他地方来寻,正好就在路上遇上了笑容满面的澜止,哦,对了,她还拎了一个小篮子。

“茺芝,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可是尹戈有什么事情托你吩咐于我吗?”澜止看了一眼,是茺芝,便走近了说道。

“没有,姐姐哪有什么事情,倒是你怎么在这,往常这个时候,照理你不是应该在墨殇上神身边伺候着吗?”茺芝笑着说道,还不忘往那个篮子里看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的模样,眼睛里都是发着光的。

“奥,我,我今天有事,便...”澜止见茺芝如此问道,不免有些吞吐,心里也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倒是用手握紧了下手中的小篮子,怕是被别人看见什么似得。

“有什么事啊?!”茺芝倒是什么都没察觉到澜止的异样,说道。

“那你呢,你又在这瞎转悠什么?”澜止转了个话题,反问着茺芝。

“我哪里是瞎转悠,姐姐饿了,我本想着给她做红豆糕的,可是发现没有什么材料了,想着天神不是种了许多红豆,才想着,”茺芝说道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这昆仑的人真是一个个的都很神经。

“哦,你真是不要命了,还是下山去买些吧,或者换个其他的什么吃食,要知道,天神素来是很珍爱他的这些个豆子的!”澜止对着茺芝好笑的说道,这茺芝还真是跟着尹戈久了,越发的胆大了。只是人家是神女,自己呢?又是什么?哪里有什么资格胡作非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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