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墨殇为师之后,龙卿燚倒也是个勤恳的人,每天都会按时的问安什么的,也会固定练习所学的内容,不像尹戈,尹戈性子极懒,可因了她的得天独厚,小小年纪,便早已修成了上神,因而谁也没法说她的不是。

这些天,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野去了,成天没个消停!

这不,一日午后,阳光正好,龙卿燚便独自一人在空闲的地方操练着。澜止却早就暗暗的候在一边,默默的又害羞的看着龙卿燚的了,估计是真的喜欢上了咱们这个龙族浪子了。

说龙卿燚是浪子其实一点也不假,龙卿燚很招女人喜欢,不知道是因了他的那张脸,还是因了他的那个身份,总之不管是因了什么,这两样他都是有的了,所以也不稀奇。只是这龙卿燚,自己也是个喜欢流连花丛,饮酒对月的,别看他对人总是那么一副疏离的模样,可玩起女人来,也是毫不手软的。毕竟那小眼神,看的人简直是要迷醉了,特别是他总是爱对人邪魅的一笑,也是醉人的。

这不,才刚来,就将澜止迷得神魂颠倒的了吗!还不止澜止呢,昆仑的一众仙娥,包括尹戈身边的茺芝,也都是如此,一个个的,都巴不得凑到他跟前,和他说上几句话呢。毕竟从前这墨殇上神虽好看,可也比不得这龙卿燚的魅惑人心呀。

澜止站在暗处,看了许久,饶是这龙卿燚也未曾察觉。

“见过殿下,”澜止走上了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行了个礼,问了个好,说道。

龙卿燚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青衣长裙,很是朴素,倒也是雅致,声音柔柔弱弱的,像是春风拂柳般,人长得也挺好看的,属于温婉的那种类型,人畜无害呀。

龙卿燚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才缓缓指着澜止说道,

“你是澜止?”这不是自己第一天上昆仑那个被郎贺羞辱的女子吗?她怎么来了?莫不是又是来感谢我的!可那一日不是追上来谢过了么!

卿燚看着这个姑娘,穿着青衣,可脸同那耳朵,明显是红上了眉梢了,倒是饶有兴趣的模样,像是看世间平常女子般的眼神,有些邪魅,还带着一些坏坏的笑!看的澜止倒是眼花缭乱的了。

“殿下,还记得我?”澜止有些吃惊,喜出望外。他竟然还记得我,那便是足矣,他至少还记得我!(这什么鬼呀!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又不是猪,不过才几天,能忘得这么快吗!不记得才是奇怪好吗!)

“尹芷兰歌,飘飘欲仙,这名字甚是好听,”龙卿燚一听到这名字就脱口而出,只是此“兰”非彼“澜”,此“芷”也非彼“止”,脑子里浮现出的的确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那肯定是尹戈的啦)想着此处,龙卿燚微微的笑了,想着,这皇朔尹戈也真是懒,占了这么大的名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却整日不是睡就是吃,又不知道是躲到哪里去捉弄人了,等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找上一番,然后在捉弄一番,一想到她那副气极的样子又觉得有趣。

龙卿燚想着想着,才发觉澜止一直在看着他,自己也真是够了,脑子里都是些没营养的,怪不好意思的,

“更何况人长得也好看,自然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龙卿燚才这般补充的说道。

“殿下惯会取笑他人,澜止本是个孤儿,流浪于外,得蒙上神不弃,收留于我,赐名,’澜止’二字,”

卿燚一想怪不得,这墨殇果然、、传闻果然、、恐怕这墨殇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是同龙卿燚一样的心境吧。想到这龙卿燚不免收了笑容。

见澜止说的有些卑微,龙卿燚便打趣道,总不好让气氛便尴尬了吧,“你们昆仑的女先生还不是有自带一个故事,尹戈身边的茺芝也是如此,真是有趣,”想起那日,还因了茺芝和尹戈大吵了一架呢,差点没打起来!只是这茺芝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倒是比起这澜止来显得开心多了。看来这尹戈还是不错的吗!不像墨殇成日里拘谨的很!墨守成规!

“澜止不是女仙,自是比不得茺芝,”澜止的头低的更下面了,都差埋进去了。

“哦,我说错话了,你可别忘心里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卿燚一看这什么鬼呀,怎么想的,只好置办说道。

“没事,澜止还要多谢殿下呢,澜止从前并未觉得自己竟如此美好而特殊。”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啊,就是不一样。饶是澜止也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是自己的问题啦。(可不就是么!)

其实澜止内心是很自卑的,但也很自负,不然也不会一直默默忍受,却始终想着自己与众不同。

“殿下练了这许久,怕是累了吧,澜止带了些吃食,”澜止说道,

“哦,好,是什么好东西呀!肯定很好吃!”龙卿燚笑得没心没肺,一屁股就挑了个石凳子做了下来,就等着吃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澜止看着龙卿燚,莞尔一笑,像个豆蔻初开的少女,懵懵懂懂,娇娇羞羞的,将早已准备了的吃食一一摆了开来,此时的澜止觉得这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可澜止才不会轻易满足呢!

“茺芝,你家姐姐呢?”澜止同卿燚一起相伴而行,走着走着,就遇上了在原地转圈的茺芝,看样子还挺着急的模样。这丫头,又在搞些什么东西了。澜止心想着,于是便上前打了声招呼,喊道,“茺芝!”

“澜止姐姐?”茺芝回头看见了澜止姑娘,还有站在她身边的龙卿燚,也来不及奇怪,这澜止怎么会同龙卿燚一块出现呢,而且看两个人真谈笑风生,巧笑倩兮的模样,看来关系还不一般呀。

“你不是尹戈身边的那株草吗?咋的了,还想种进土里呀,转转悠悠的,”还未及澜止开口,龙卿燚就先说话了,见这茺芝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不免开口打趣道。

这话说的,那株草,可那也算是灵芝好吗!澜止倒是有些失落,脸上明显与刚才是有所不同的,原来,他对茺芝也是如此,原来,他或许对所有人都会是如此的吧。可澜止还是想着,至少对我,总是那么的一点点不同的吧。只要是那一点点的不同,澜止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那个少年也不过是个孩童,却偏偏幼稚的要许下了永生的誓言,却又偏偏两个人要都将它坚守到了成人后的再次相见。

只是,这一次,长大了的女孩有了新的光点,新的追逐,与此同时,少年也不再是少年。所以,他们的相遇是起于缘,存在偶然,他们的相遇终于孽,那是必然。

天地之间,昆仑山上,坐落着的紫夷神殿,在落日交接下,徐徐生辉,这便是天神所在的府邸了,旁边一前一后,一左一后,坐落着的便是上神墨殇的玉清殿和神女尹戈的朝露阁了。

说起这位天神,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复姓皇朔,单名一个天,小小年纪,便自行修得了大道,创六界,主天地,平四海,绝情欲,那传说更是一个一个的,被别人传的不要不要的,大多数人尊他一句“天神”,少部分相交好友,更愿意叫他为“朔天”,其中比较为人所知的,蓬莱的梵听神君,天界的古月仙君,就是其中的一两个。

“朔天”,本是天神的化名,渐渐的竟也取代了原本的名字,毕竟这皇朔天,不好叫,难不成要叫人家“天天”吗?!

说起这个玉清殿和朝露阁,那可真是一段又一段不小的故事了,总之就是很复杂又说不清的。玉清殿的墨殇上神,原是龙族的皇子,由现任龙族王上和王后所出,后成了天神的嫡传弟子,也因此没过多久,便被封为龙族的太子,日后是要继任龙族,主管昆仑的,身份自然显贵,修为自然也是十分厉害的。

而朝露阁的冰凝上神,复姓皇朔,名唤“尹戈”,是天神的嫡女,生来便是神女,而后也顺理成章的封为上神,由号冰凝,取个冰清玉洁,凝脂如霜的意思。人长得倒是清冷既美艳又洒脱的,只是这性子,实在是不敢随意的恭维了。前面也说了,咱们这位天神,是个绝情欲的主,至于为什么会有女儿,那肯定就是人家生得么!

而这两座宫殿的两个身份尊贵的主,他们两个之间,便也是名正言顺的师徒关系了。墨殇为师,尹戈为徒,谁也不算亏了谁去的,两人千年来也是相处甚欢的,一副父慈子孝,师徒情深的模样。(至于年龄就不要纠结了,反正人家都是神仙,看不出来的。)

神殿顶部中间的位置,发着光的是一颗珠子,这是一颗怎样的珠子呢,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凑近去瞧上一瞧,甚至不知道这紫光究竟是珠子自带的颜色还是太阳照射神殿后反射的光芒。只知道,这颗珠子来历非常,不曾因岁月蒙上尘埃,也不曾因风雨受下灰暗,自天神入昆仑,建府邸后,某一日之间,横空出世,再后来便一直在那个地方,不曾有过移动的痕迹,也不曾停止过它的光辉。或许正是这样才显得它的与众不同。它更像是一个高傲的守护者,张扬的告诉着众人,昆仑的得天庇佑,紫夷神殿的雄武辉煌,天神的荣耀万千。

此时,昆仑境内,还是想往常的一般,井然有序,无趣无味。不远处的一个小园子里的一颗大树上,正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整个人依靠在一根树枝上,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小脑袋,另一只手上把玩着柳枝条儿,很是优哉游哉,只见她百无聊赖的转悠着这小小的枝条儿,一圈又一圈,一下又一下的,哎呦,一不小心,苦命的柳条儿,就这么半腰被硬生生的“转”断了,掉到了地上,轻轻的翻腾了几下,红衣女子也是一脸的懵逼的,不过也只是在脸上停留了几秒,许是心疼过后,迅速又被无聊所打败了吧。估计心想着,春天都到了,鸡都跑出去了,怎么我就要日日在这清冷的山上待着呢,连你一个小柳条都不给力了。

真是气人!

正在这个红衣女子无聊的时候,抬眼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的就这么从眼前忽闪而过了。

“茺芝!”反正也是无聊,怎么别人就能够成日里忙忙碌碌,东奔西走的,怎么我就什么事也没有呢!那个女子这般想着,便开口叫住了该人。

那人闻言,听声,也是立刻止住了步伐,心想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又要完了!这个“又”字倒是十分的贴切了。

于是飞身下来,拂过一袭红衣,随意的坐在一块石凳子上,托着腮帮子,两手撑在石桌子上,可能是想说她的脸小吧,往近了看,果真像老人所说的那样,红衣上身,不是妖孽就是祸水。以玉为骨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燕语莺声花为貌,以鸟为声月为神。果真如此!这女子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只能说,见了她,世间再无悸动春心,有了她,世间再无绝色佳丽。即便是有着无聊的厌烦之色,却还是掩盖不住眉目间隐然藏着的一股骄傲,亦或是清高。不管是什么,这个女子美是真的美的了,不夹杂任何的感情色彩。

只见她很是有趣的看着远处的来人。

只是那人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了。连头也没有回,也不敢回,脸上那是一个便秘的表情呀,心里想着的是,完了,完了,自己都已经那么小心了,都已经那么迅速的想要消失在她面前了,都已经显得那么刻意了,明摆着是不想和她在一处的,怎么还是被叫住了呢,这个小祖宗呀,又要干什么呀,管她干什么呢,反正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想着想着,那人也就释怀了。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呀,过来呗,快过来,哎呀,我又不会吃了你,来来来,”那个红衣女子这下子倒也是十分的惬意了,掰着自己的手指,半开着玩笑着说道,头倒是一抬没抬的,也没去看她,自然是不知道对方是一脸嫌弃与无奈的表情,极不情愿的向她那处,慢慢,慢慢的挪过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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