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是啊,也是正常!偏就我最不正常,一直不肯忘却!从来也没有一刻的忘记!可我就是不信!”

龙卿燚突然收回了目光,握紧了双拳,他偏生就是不信!不信尹戈能够忘得干净!不信自己会输的彻底!

“殿下还是避着点她吧,好好在昆仑修行,日后方可早早的回了龙族,顾自己逍遥的。”青墨这般说着,当日殿下来昆仑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应了龙王的吗,修行归去,便可再也不受什么宫规条例,皇子身份的束缚了。

“姐姐,你做什么总是要和卿燚殿下过不去,刚才你是真的过分了,祸不及家人,就算你心里在怎么替墨殇上神打抱不平,可殿下的母亲终究是殿下的母亲,而且已经过世了,死者为大!”茺芝追赶上了尹戈,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的时候,茺芝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她确实是为龙卿燚所抱不平了,刚才尹戈的做法言语,确实是有些不妥,也难怪龙卿燚会如此的动怒了。

“我,我又没有说他的母亲,再说了,我不过是无心之失,又不是故意提起的,还不是他自找麻烦!你怎么不说他还凶我呢!”尹戈吞吞吐吐的,她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可又能怎么办呢,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呢!

“那自是应该的,不要说是殿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会生气的!”茺芝这般说道。这尹戈,也确实是太娇蛮了一些。

“姐姐,若是如今有人提及了您的母亲...”茺芝见尹戈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好了,茺芝,不要再说了,”尹戈瞬间就变了脸,一副冷冽的语气低喊道。

尹戈的母亲,那是天神的禁忌,是昆仑的禁忌,也是尹戈的禁忌。这千万年来,没人提起过,也没人敢提起过。自尹戈出生后,便再也不曾见到过她,留下的只是紫英神殿内,天神房中的一纸画像罢了,除了这画像,也很少有人见过这个令天神都动容的女子了。看着尹戈这个模样,她的母亲定然也是绝世之资的,只是这样神奇的一个女子,在死后却不允许世人所提及。

“姐姐,茺芝也是无心之失,可姐姐心里不是也会有芥蒂的吗?!”茺芝看着尹戈突然冷漠的表情,这般说着。

“好了,都说了不要再说了!你自己先回去吧!”尹戈显然是生气的了,不由茺芝再继续说下了,只是淡淡的拂了拂手。说着便顾自己飞走了。

“姐姐!”茺芝在后面追着喊着,跑了几步也是无奈。

其实尹戈并不是怪茺芝,茺芝确实也是无心之失,茺芝也并不是真的知晓尹戈到底是在介意什么。那是天神的秘密,是关于她母亲的秘密,就连尹戈自己也是知之甚少的。

她只知道,父神,亲手杀了自己母亲,对,是亲手,并亲眼看着这个他说过最心爱最为重要的女子,任由她在他面前死去,而置之不理,而无动于衷。

尹戈站在紫英殿内的一个小房间里,这是整个昆仑的应该可以说是禁地了吧。天神在闭关修炼,故而尹戈今日才能堂而皇之的进来。尹戈看着墙上挂着的一纸画像,画像上的女子,华贵冷艳,身着月白色与大红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腰间别着的小铃铛,似是要发出悦耳之声了,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淡紫色的凤目摄人魂魄,孤冷傲冰的眼波里透出多情又冷漠的光泽,高挺的鼻梁,白玉般的琼鼻下的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三千青丝肆意的飘洒着,尽显张狂。

这便是尹戈的消亡的母亲了,若是还活着,无疑是个很艳绝世人的女子。

尹戈看着看着,不禁留下了一滴泪来。可惜,她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可惜那个男人确实她的父神,爱上了不爱的人,任凭她是谁,也是逃不过的。

尹戈不禁黯然,低下头,抬手轻坲了一下,自己别在腰间的小铃铛。过了许久,尹戈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盯着那画像,嘴角一扯,眼神里尽是嘲讽,尹戈飞身上前,欲将那副画像从墙上取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谁知还不曾取下,就被突然看见的皇朔天抢了过来。尹戈也是没想到,皇朔天会突然出现,一脸的惊讶。

但更多的是讽刺,尹戈看着这个男人,她的父神,抓着自己手里紧握的画像,仔细的检查着,深怕有了什么损坏的样子,不禁想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这就是众人所尊敬的天神,这就是你们所敬仰的天神!

“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是平时我和墨殇太由着你了!还不快给我出去!不准再踏入紫英殿半步!”

“呵呵!”尹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捧着的画像,小心翼翼的再挂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不禁冷笑,说道,“人都死了,你做的这些是给谁看!”

“你!”皇朔天怒道。一脸震惊的看着尹戈,更多的是心寒,他实在没有想到尹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害死她的吗!既然决定了狠心做下一切,又为何要留着这些东西!好让人家知道你有多么的念旧,多么的重感情吗?!”尹戈这般激动的说道。说话间,水袖一挥,便将那幅重新挂上去的画像再次打落,画像跌落于地,碰到了桌角,划了一条很鲜明的痕迹。

“啪”的一声,皇朔天心疼的捡起画像,一巴掌打在尹戈身上,怒道,“给我滚!”指着门口,示意让尹戈离开。

“我本来就不爱在这呆着!”尹戈也是走的决绝,只是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腰间别着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在此时,却不再悦耳了。

皇朔天看着尹戈决然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很陌生,那可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和婧兮的女儿啊,难道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理解他吗!婧兮,你告诉我,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皇朔天看着手中的画像里的人啊,喃喃自语道。

“混蛋!混账!”尹戈随意的抽打着一旁柳木纸条,嘴里巴巴的喊着。

“好了,姐姐,其实照着茺芝看来,今日之事,纯属偶然,二殿下也是为了救姐姐,而且是姐姐自己不慎跌落,又不慎掉入池子中的,”茺芝离了尹戈好几步远,估计是怕殃及池鱼吧,这般劝慰着说道,“再说了,人家好好的在那里玩的开心,姐姐非要跟着去插上一脚,自然就”还不让说教上一番言语。

“你到底站的哪一边?!”尹戈闻言猛的一回头,两眼直直的盯着茺芝,似是能冒出火来了,吓得茺芝一个哆嗦,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个小祖宗了,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呀。人家好好的在那里开开心心的玩着,也没叫上你,是你非巴巴的凑上前去,还怪人家玩不开。

“茺芝自然是向着姐姐的了,只是姐姐,”茺芝走近了尹戈身边,这般说道,见尹戈不语,然后又换了一个花痴样,说道,“茺芝觉得二殿下确实是怎样都是好看的。”想起刚才的场景,真的是好帅的呀,茺芝在一旁都是看的心花怒放的了。茺芝实在是想不明白,尹戈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这么和龙二殿下过不去呢,在茺芝的认知中,尹戈自己就是个看脸的主,但凡是长得一般好看的,都能聊上一聊,若是长得十分好看的,那更是如此了,可偏偏对这个龙二殿下,怎么就,就...

不过茺芝也是知道的,这尹戈呢,就是小性子十足的,没过一顿饭的功夫,说不定就不记得了,没什么的。

“好了,郎贺呢!”尹戈突然想起这事还是因郎贺而起的呢,

“茺芝不知,想来是提前离开了吧,”茺芝这般说道。确实后来并未再见到郎贺殿下了。

“今日被人看足了笑话,简直该死!都怪那个郎贺!”尹戈气鼓鼓的说道,对郎贺的厌恶又多加了一分,若是郎贺殿下知道,怕是会后悔今日的本事告状之举了。

“好了,姐姐,快回朝露阁换身衣裳吧,”茺芝说着随手摘下来当时粘在尹戈发间上的一瓣小碎花朵。

自尹戈捣乱离开后,其余的女仙娥也陆续离开了。

“何人在那里?”待众人离开后,卿燚本也想就此离去,可明显的察觉到了,远处偷偷观望的目光,先前还坏坏的神情立刻就冷冽了几分。

“见过殿下,”见到是个女子,便放下了戒备,循声看了过去。

“澜止?”这不是自己第一天上昆仑那个被郎贺羞辱的女子吗?她怎么来了?莫不是又是来感谢我的!可那一日不是追上来谢过了么!

“你是澜止?”卿燚看着这个姑娘,穿着青衣,可脸同那耳朵,明显是红上了眉梢了,倒是饶有兴趣的模样,换了一副嘴脸,像是看世间平常女子般的眼神,有些邪魅,还带着一些坏坏的笑!看的澜止倒是眼花缭乱的了。

“你怎么又哭了?”随后注意到澜止脸颊的泪痕,不禁眉头一皱,自然会是有心疼与好奇的,但我想更多的是厌烦呀,毕竟就像郎贺说的那般,澜止给人的印象总是柔柔弱弱外加哭哭啼啼,这很难不让那些本就想欺负她的人更加的欺负她,也很难不让那些本无意于此的人心疼怜惜于她。可对于龙卿燚而言,显然是两者都不是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在龙族宫殿长大的所谓的“私生儿”,他受尽了欺凌白眼与唾骂和阴谋,更是看惯了那些个肮脏的女人男人们惯用的手段与嘴脸,龙卿燚从不相信眼泪,也不喜眼泪。你莫就不如像尹戈一般骄骄傲傲,或像茺芝一般规规矩矩,成日里的苦大仇深,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是无奈的。

澜止并没有回答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说道,

“殿下,还记得我?”澜止有些吃惊,喜出望外。他竟然还记得我,那便是足矣,他至少还记得我!(这什么鬼呀!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又不是猪,不过才几天,能忘得这么快吗!不记得才是奇怪好吗!)

“尹芷兰歌,飘飘欲仙,这名字甚是好听,”龙卿燚一听到这名字就脱口而出,只是此“兰”非彼“澜”,此“芷”也非彼“止”,脑子里浮现出的的确是另一个人的面庞与身影,似是对澜止所言,眼睛却深深的望着一池春水。(那肯定是尹戈的啦)想着此处,龙卿燚微微的笑了,想着,这皇朔尹戈也真是有趣,想着她第一天对自己那般的轻浮模样,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竟然也不过是装了个样子罢了,一想到她那副气极局促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龙卿燚想着想着,才发觉澜止一直在看着他,自己也真是够了,脑子里都是些没营养的,怪不好意思的,有些略尴尬呀,本是随口一说而已。

“更何况人长得也好看,自然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龙卿燚才这般补充的说道。

“殿下惯会取笑他人,澜止本是个孤儿,流浪于外,得蒙上神不弃,收留于我,赐名,’澜止’二字,已是莫大的殊荣。”

卿燚一想,脸色不免有些奇怪,怪不得,这墨殇果然、、传闻果然、、恐怕这墨殇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是同龙卿燚一样的心境吧。想到这龙卿燚不免收了笑容,墨殇,本是他亲厚的兄长,又将是他尊敬的师父,可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谁又能真的了解与知晓。

那是另一段过往了,暂时就不提及了,也不去想了。

见澜止说的卑微,龙卿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笑过之。

本是无心无意,却被误解成有请有意,也实属难得。

不过是尹戈换了一身衣裳的时间,这有关龙卿燚同尹戈白天午后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昆仑,为人所七嘴八舌。有表示看好的,说是两人郎才女貌,心性相投,佳偶天成,也有表示不看好的,说是两人误会重重,尹戈心系墨殇上神才是,而这龙二殿下早已有了心上人之类的,反正也不是当事人,哪有什么话语权与可信度呢。

龙卿燚倒是依旧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山,只是这尹戈自那日起便闭门不出了,说是也要好好修行了,饶是好几天,不吵不闹,也是够厉害的。

“你挡着我的道了,”郎贺自己顾自己连着平日里的招式,却被故意走来走去的龙卿燚打断,自然是怒从心起,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这些天郎贺,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勤奋刻苦起来了,估计是想在墨殇出关后,随着龙卿燚一同被收受为正式弟子吧。不过,你说,这昆仑的弟子有那么稀奇与值钱吗?干嘛要这般呢!这不,这二殿下自然是要给他添上几堵的。

“怎么,你想怎样,多大的人了,还跑去告状,是个男人,有本事堂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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