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无事,澜止先告退了。”澜止也没有多做什么搭理,她心里知道,这个郎贺再如何,他也是殿下,也是东海龙王的嫡子,昆仑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她惹不起,自然就只能避着躲着忍着。

“怎么?你不上去关心关心护着你的主子,在这偷偷摸摸的看着算什么!难不成也是背地里看好戏?”郎贺却当做没听见,继续拦着澜止,抓住了澜止的胳膊继续挖苦道。

“你不也是如此?”澜止见郎贺这般胡搅蛮缠,开口反驳道,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郎贺,眼睛里又泛起了眼珠。

“我同你可不一样,确切的说,你同我,同我们,同他们,才是都不一样的,澜止姑娘?笑话!”郎贺甩开之前抓着澜止胳膊的手,呵呵了几声,说道。

“你...”澜止捂着吃痛的胳膊,说道,“还望殿下自重,”

“惺惺作态!凡间女子惯会的楚楚可怜!”一脸的嫌弃样子。

说完便大步离开,表示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样子。

澜止站在原地看着郎贺离去的身影,又看着那一处此时正热闹的粉红场景,眼中盈满的泪水,终于是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了。这便是澜止了,她自认卑微,但她从不甘愿就此卑微。所以也注定了会是一个悲剧。

这边的龙卿燚同尹戈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的对视个没完没了的。不知是这温水浸泡了酥麻的骨头,还是香气**了触动的心头,只是这龙卿燚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靠近,将嘴唇贴向尹戈的脸颊,这尹戈倒是一动不动的,眼看就要亲上了,突然一出手便是一拳,喊道,“找死!”原来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呀,这真的是。龙卿燚愣是生生的挨了打,吃痛的轻叫了一声,却显得更为暧昧了。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从池子里到地面上,斗得如火如荼的,更多的在旁人看来,那肯定只是打情骂俏了,竟然也是十分养眼的。

不知是龙卿燚故意想让,还是尹戈太过激进,很显然,弱势方必然会是咱们的龙二殿下的。只见没一会,两人就分开了,龙卿燚退去好几步远,而尹戈早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二殿下担待了,茺芝替姐姐向二殿下赔个不是了。”说完这茺芝自然也是要跟着离开的了。是剩下龙卿燚一个人注视了主仆二人离去的方向,摸着自己嘴角的伤口。

“姐姐,姐姐,你慢点...”茺芝一直小碎步紧跟这尹戈,谁知尹戈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姐姐?”见尹戈突然停了下来,茺芝连忙止了脚步,这才没能撞上前去,于是这般开口说道。

“混蛋!混账!”尹戈随意的抽打着一旁柳木纸条,嘴里

“也对,昆仑上的人,都是个个无趣的很,无趣的很,你呀是随了你母亲的性子,只是可惜,你母亲偏生喜欢上最为无趣的人,把你送上了最为无趣的地儿!”梵听如此说道,倒是平白的多了些伤感,许是今日喝了点酒的缘故吧,又许是近日实在是发生了许多事情触及了当初的未断的情愫的缘故吧,总不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吧。

“梵听!”尹戈显然也是不想提及的,尹戈不知道她的母亲很多的事情,只是她的母亲,是众人的禁忌,也是尹戈的禁忌,那是她最灰暗的记忆,也是最疼痛的记忆,尹戈总是不让自己去想起,也不让别人提起,因为她怕,她忍不住,忍不住去恨,她怕她的情绪伤害到别人。尹戈只知道她的母亲,是惊艳绝伦的女子,不然不会让父神动心,不会让梵听,至此,牵肠挂肚,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她的母亲会选择这样一个凉薄的男子作为她的依靠,而不是梵听,这个问题,想必梵听也很想不通吧。如果是梵听,尹戈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她的母亲受到一点伤害,因为那是他最心爱的人啊!即便她为世人所不容,只是可惜......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梵听知道自己今日说多了,当年的往事,既然已成往事,又有什么理由在提及。烂在心里便好了,毕竟往事成风,而故人也早已不在人世。说什么神仙的寿命很长,都是空话!这样漫长的岁月里,死也死不掉,活也活不好,拿来做什么!只能是拿来伤心!

“既然是来同我讨酒喝的,那怎么能没有下酒的饭菜呢,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梵听悠然的说道。

“讲!让我喝一口!”尹戈点了点头,拿过了他的酒,说道。每次,只要是来到蓬莱,梵听都会给尹戈讲一个故事,奇怪的是,每次只要听完这个故事,尹戈都会喝着酒,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觉醒来,便什么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睡得十分的踏实,十分的惬意,那是尹戈那么些年中,只有在蓬莱,在梵听这里,才能找到的惬意与踏实。或许是因为,这个故人,很是不同,也只有这个故人,是真的故人。

梵听同尹戈讲了一个悠久的故事,同尹戈讲了一个和以往不同的故事。

梵听说道,从前,在人间,有一个国,是个大国,居南方,暂且就称之为南国,另一边,也有一个国,也是个大国,居北方,暂且就称之为北国。这两个国家,世代交战,又世代融合,世世代代都想着和睦相处,也想着吞并另一方,统一整个人间,然而没有一方是能够如愿的,因而,他们世世代代都和睦相处,互通有无,好的时候比谁都好,坏的时候比谁都坏。

有一年,北国的陛下,生了一个公主,那是当时那一代帝王,唯一的一个小公主。北国居于北方,地处寒冷,大多都是男子,很少有一二个女孩子人家,即使是女子,也都比较....怎么说呢,彪悍吧。可是这个小公主,真是可爱,唇红齿白,笑脸盈盈,长得真是可爱的极了。一出生便是灿烂的笑容,对着她的父皇,她的子民,她的国家。北国的陛下很喜欢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着,转眼,这个小公主就长大了,小公主长大了,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就要嫁人了,公主长得很美,又带着独属于北国的少有的英气,惹得各方的使臣,前来提亲,求取。有愿意送金银玉帛的,也有愿意割地的,甚至又愿意拱手让王位的。然而这个公主,谁也没有看上,谁也没有瞧上。公主十分向往诗中的故事,十分向往诗中的爱情,她喜欢怎样的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喜欢的人,一定会等着她,等着被她发现,等着她喜欢上他,并且嫁给她。

公主成年后的第二年,北国来了一个男子,说是南国的皇子,亲自过来,说是要娶亲,希望北国的陛下能够把亲爱的女儿嫁给自己,而自己则是愿意耗尽自己的一生,只愿她能够幸福,为了她尽全力的谋得南国的王位,当上南国的陛下,让她做自己的王后,愿意世代同北国,和平相处,不分你我,往后更是愿意拱手让江山。北国的陛下自然是欣喜的,这个男子,这个皇子,不光对自己的女儿,许下了一生的诺言,也许下了对自己的国家,生生世世的承诺,这样的条件,无疑是能够让一个帝王,一个有野心的帝王,为之动心的。可是北国民风淳朴,也很开放,个个都是活的潇洒,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谁也不能勉强,哪怕是你谁,都是一样的,不喜欢就不能在一起,不爱便也不能厮守终身。北国的陛下,也是疼爱女儿的,不愿意勉强自己的女儿,便同那个皇子说,只要公主答应,自己自然也同意,并且两人成亲后,会尽全力的帮助这个皇子,消除他的一切障碍,包括兄弟姐妹,包括一切的一切,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因为那便是这个公主所能给的嫁妆。

梵听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酒,看着眼前的尹戈,不再接下去了,尹戈听到一半,自然是觉得奇怪,以往,梵听讲故事的时候,从不希望被别人打扰,因为他不喜欢从中间断开这些个情节,梵听的说法是,这样,原本的故事,就会变了味道,所以,他一直都死一口气,讲完一整个故事,其间也不希望别人提问题,讲完后,便自行离去,也不希望别人在做纠葛当不得。而今天,怎么自己就停下来了呢?

尹戈觉得奇怪,回看了梵听一眼,开口说道,“这样一个公主,对北国的陛下或者子民来说,是唯一,对其他部落,尤其是南国来说,是稀有,自然是追求者众多,”尹戈这般说道,说的却是她对故事的感慨。

梵听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递还给尹戈,开口说道,“是啊,这样的一个公主,也只有这样的一个公主,她出生在势力庞大的大国,出生在视她如珠如宝的国家,得天独厚,自然是要有这些风扰的,”梵听说的很是凄凉。仿佛是在为故事中的人感慨。这便是更让尹戈感到奇怪了,梵听曾经说过,故事就是故事,当不得真的,讲的人讲讲就算了,听的人当然也是如此,听完就散了,毕竟在凄凉在奇异,在难受在开心,也不过是个故事罢了,里面的人同你是同你无关紧要的呀。

“梵听,后来呢,那个王子娶到了这个公主了吗?”尹戈把话题岔开,想继续下面的情节,因为她发觉,今日的梵听,有些不对劲,至少,她能感觉的到,而且她的感觉十分的深刻。今日的梵听,很不对劲。她突然好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个公主,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因了自己爱着的那个人,最后的结局时好时坏,尹戈突然有些担忧起来了,因为她的内心,竟然好不想这个公主受到伤害,好想这个公主能够开心,快乐,至少过完她的一生。

“后来......那是怎么样的后来呢,我可得好好想想。”梵听听了尹戈的话之后,若有其事的这般说道,说的好像,这整个故事,都是自己现场,随意的编出来了的。

于是过了一会,梵听又喝了一口酒,开始了继续了他口中的这个关于这个艳晶绝伦的北国公主的故事。

梵听啃着尹戈沉迷的脸,开始说起这个故事中,关于这个北国公主和南国皇子的爱情故事。

后来,这个公主在北国陛下的安排下,同这个南国皇子,见了面。哦,对了,我忘了说,这个南国皇子,长得很英俊,在南国,有很多姑娘都喜欢他,想要嫁给他,为妃为妾,很多甚至都不求名分,只想着能够陪在他的身边。这个皇子同这个公主不一样的地方,是公主还是公主,一个人的公主,而那个皇子确实是皇子,可却不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皇子。皇子在来北国求亲的时候,府里已经养了许多个女子们,有名分的,也有没有名分的,但也最多都是侧妃,无正妃,许是因为门第相差太大,许是因为这中间有好的,却没有最好的,也或许是,就像这个皇子说的那般,他信奉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要的是他最爱最喜欢的那一个,他也会给那个人最好最好的。

他是南国陛下唯一的一个嫡长子,可惜,这个皇子,并不受宠,倒是更加的显得势单力薄,不是因为这个皇子,不够优秀,也不是因为这个皇子不出色,而是因为南国就是如此的,南国的势力分布很混乱,权利掌控也很混乱。他同北国不一样,北国信奉的是只尊一人为尊,不论男女,能力出色者,则为尊,他们即便嗜血,但他们不冷血,他们即便杀戮,但他们只寻着一个道理,那便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若是对我不起,那我便还回来,不用加倍,只需要等量。而南国,南国是个怎么样的国家,这是个仁义道德的国家,他们讲究的是世族分布,他们满口正义,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谁也不服气谁,可谁也彻底斗不过谁,大家互相牵制,互相左右,也互相背叛,在互相和好。这便就是南国,他平和,他倡导和平,可也是他们,觉得自己的血统纯正,觉得自己便是救世主,顺者昌,逆者亡,可这顺,这逆,谁又说得准呢,谁又知道呢,谁又能去定义呢。这不公平,不是吗,可这样的公平,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都有机会,说的。他们认为,他们认为的公平就是公平,他们认为他们的规则就是规则。我们不能去批判任何一个人,不能去批判皇子,也不能去怪他,因为这就是他的世界,这就是他生活着的世界呀,这就是他从小遵守的道德,遵守的规则,皇子改变不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不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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