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猢狲,休猖狂,大树一倒难乘凉。寄人篱笆旁,不怕你气嚣张。主子变脸当头棒,势汹汹奴才心发慌。

——【双调】大德歌 猢狲浮沉

“哦,这又是谁写的,不早就说过,不准出通知的吗?”

周前例会上,已经升为一把手的校长殷建光,过去的教导处殷主任,刚要在主席台中间的位子上端正坐下,忽然,回头瞥见了背面黑板上的“喜报”:“明天,我校xxx老师的儿子结婚,特在xxx酒店设宴款待,有意者请与陆路通老师联系。牛年马月驴日!”

不看便罢,殷校长一看,本来故作威严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嘴里边气呼呼地咕噜着,边一把抓起桌子右角上的板擦,“呼哧呼哧”一下,把黑板上的“喜报”擦得一干二净。然后,气急败坏地把手一甩,“啪”地一声,板擦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桌子上。震得整个会场浑身一哆嗦。

“妈呀,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这一擦,一甩,一摔,把全体老师搞得眼花缭乱胆战心惊莫名其妙的。

“不就是写个喜报吗,至于吗?”有的老师惊诧万分,一头雾水。

“呵,不就写个喜报吗?你说得轻巧!”有的老师看出了门道。“以前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忘了上次周前会上校长怎么强调的啦!以后啊,不准出这样的通知啦!”

“噢,你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哦。是。是有这么回事。你看,我把这茬给忘了,我还当是说的玩的呢?”

“嗨,说的玩的,你倒会想!人家校长可是别有用心啊!”

“噢,是这样啊!我操,骚事真多,不就是喝个喜酒吗?咋还成了政治问题了呢?”有的老师不屑一顾。觉得有点小题大做,或者是神经过敏。

“嘿,谁让人家是领导呢?眼里揉不进沙子!唉,谁当官谁说了算!”

“我操,这不是故意弄‘路路通’的难堪吗?”

“嗯,那当然,你看‘陆路通’,弄了个大红脸!”a老师神秘兮兮地用手指幅度极小地指了指坐在右旮旯里的陆路通老师。

“呵,还真是的!没精神了,睡觉喽!”

一向精气神十足的陆路通。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不过。看脸色,潮红潮红多的,不像是困倦之极,不得不睡,倒像是被谁用力扇了一耳光,打得红里透紫,晕头转向,只好趴下睡觉,借此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

那位要问啦,校长又没点名道姓,这“天子一怒,振臂一甩”,别人没有感觉,为何单单这个“路路通”受伤了呢?而且伤得还不轻!

事情啊,还得从殷校长开始执掌学校大权开始说起。殷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啊,那可真是“轰轰烈烈,火光冲天”。就像是从地底深处喷涌而出的岩浆,所到之处,寸草不剩,万物皆灭。

这不,为了彻底“烧光”一切的“旧制度”,建立一个“新的学校”,殷校长连老师们家里办喜事喝喜酒的章程都不放过。在周前会上郑重其事地宣布:“以后,凡是结婚生孩子,婚丧嫁娶,一律不准公开出通知。”理由是:“一出通知,搞得老师们不好意思不去,左右为难,无意中增加了老师们的经济负担。再者说了,有的老师也多次反映这个问题。这不,我这里就有老师们投到‘学校信箱’里的意见信。人家老师们说了,有喜事,平时处得比较好的去捧捧场就行了,不出通知人家也能知道,不一定非得出通知大张旗鼓地宣传。比如说,暑假里,孟校长的孩子考上了学,没出通知,不是也有很多人去吗?”

是啊,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听说,孟校长的孩子考学设宴,不但去的人多而又多,而且,礼钱也是比平时的流水来往翻了几倍。呵,听说大都是一百元,五十元的就算少数啦!我的妈呀,平日里,老师的流水来往统统只有十元哪!唉,当校长的就是不一样啊!可见,出不出通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去不想去。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人家校长生那么大的气?既然人家领导说了不准出通知,你陆路通,这个“校园红娘”还顶风作案,坚持出喜报,这不是拿领导说的话当成放屁了吗?这不是拿着“新领导”不当干部吗?说得严重一点,你这不是仗着抱着旧领导的大腿,故意跟新领导对着干吗?你他妈的是想起义,还是想造反啊!

“唉,这个‘路路通’啊,真不识数,他还当是孟校长在这儿啊!”有的教师摇摇头,感慨地叹道。

“妈的,活该!这小子仗着和孟校长是同学,这几年,猖狂得不行了。天天咋咋呼呼,指手画脚,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几把手啦!该!”有的老师看不惯“路路通”往日里飞扬跋扈的嚣张劲,这回看到殷校长故意治他的难看,心情畅快了不少。

……

“你妈了个屄,你当我怕你啊!”龚之丹老师跳着脚,一窜一蹦地指着陆路通老师的脑袋骂着。

“你妈了个屄,我也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来啊!”陆路通老师也不示弱,也是卷胳膊撸腿地点着龚之丹老师的鼻子尖骂。

“你妈了个屄的,你还当是前两年,有人给你撑腰,没人敢惹你。这回,老子不怕你了。”龚之丹老师扯高了嗓门,无所顾忌地叫喊着。

“你妈了个屄,就是现在,你也不能把我怎样?别看你年轻,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抠你的腰子!”陆路通老师底气十足,毫不怯场。

唉,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虽然现在孟校长走了。大树倒了。后盾没了,但是,陆路通老师还是霸气不改,仍然狂气十足。

“奶奶的,这两只疯狗在叫唤什么?让学生看景啊!”有的老师听着俩人骂得实在不像话,都觉得听得扎耳朵。

“我操,嘴跟粪坑似的,臭死了!他娘的。这还是老师么?”

“嗨,这回这个‘公鸡蛋’二尺八的裤裆——可煽开了!看着‘路路通’没有了后台撑腰,就开始欺负人家啦!哈哈哈”

“嗯,这就叫‘人一走,茶就凉’,‘树一倒,猢狲散’。谁让前两年这个‘路路通’仗着孟校长是他同学,天天欺负人家‘公鸡蛋’的。动不动就使唤人家干这活,干那活,自己抱着肩膀抽烟玩。嘿。你当这个‘公鸡蛋’是好惹的吗?人家憋着火呢?”

“就是,这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啊,都有得势的时候。这回,轮到人家‘公鸡蛋’下蛋结果啦!嘿嘿嘿!”

龚之丹,由于人头脑灵活,擅长投机钻营,惯于逢迎巴结,故,人送外号“公鸡蛋”。意思是:此蛋非别蛋,此单乃是鸡蛋中的“战斗蛋”,威力大着呢!

而陆路通,也不是善茬!其溜须拍马的本领不在“公鸡蛋”之下。故,人送外号“路路通”。

按说,俩人本是后勤搭档,一对同事。能力不相上下,巴结领导方面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应该没有太大过节。然而,人家“路路通”,这几年,生逢其时,同学孟得财当了校长。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孟得财自然要用自己的同学“路路通”了。这样一来,相比之下,“公鸡蛋”就处于弱势,无形之中,被置于“路路通”的胯下啦!

唉,这个窝囊气,一受就是好几年哪!憋得这个“公鸡蛋”愣是几年没出头。多亏了这个孟得财今年提拔到教委去当他娘的教委主任去了。要不然,这颗“公鸡蛋”非得胎死壳中,未出早夭不可!

“妈的,现在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此时不闹,何时闹;此时不吵,何时吵?老子非得把这个“路路通”给踩烂不可!反正,殷校长那儿我早就去烧过香啦!哼——”

想到这里,“公鸡蛋”更加兴奋无比。此刻,他好像好像已经不是一只圆溜溜的鸡蛋了,而是一只羽翼丰满,斗志昂扬的雄性斗鸡。

“嗨,有本事就打啊!光咋呼算什么本事?”有的老师急了,急等着看好戏,可是,广告太多了,让人烦得慌。

“操,这就叫孬种碰上厄尔脏了。没一个好东西!”

“嗯,这就是狗咬狗的战争。看着‘汪汪’地咬得厉害,其实,都有绳子拴着,不敢离开自己的家门口!”

“嘿,也就是干咋呼似的,谁也不敢轻易出手啊!万一叫赖着那就麻烦啦!现在都拿着赖人不当一个,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别的不行,就耍厄尔脏没有跟他们的!”

“唉,领导都死哪去了,也不出来个管事的把这俩条疯狗拉开,拴好。弄得满校园了跟狗圈似的,影响多不好!”

“嗨,还劝架?你不懂了吧!领导高兴还来不及呢,还劝架!你没看到这几天殷校长是怎么弄‘路路通’二脸的吗?说不好啊,这个‘公鸡蛋’就是被殷校长暗中指使的,故意打掉‘路路通’的威风的。操,现在,什么事没有!”

“嗯,听说,这个‘公鸡蛋’人家假期里就买着大包小包到殷校长进贡去了。妈的,这小子,精得都比猴子多两撮毛。憋屈了这几年,这回逮着机会了,岂能错过?”

“呃,关键是殷校长已经亮明了态度:看不中‘路路通’了。这就跟看家狗似的,主人一使眼色,小狗就‘噌’地蹿出咬了。奶奶的,‘公鸡蛋’是谁啊!既然看出校长不喜‘路路通’,就是校长没使眼色,这个‘公鸡蛋’也会主动出击,讨领导欢心的。你想想,这回还能不甩开膀子给‘路路通’闹吗?”

“我操,都是些舔腚门子溜沟子的货!都是没捞着吃独食急的!打啊,使劲打啊!咱拾个耳朵好挖盐吃!哈哈——”

呵,真是看景不嫌事大啊!

“行啦,还有完没完了,也不嫌丢人!四五老十了,还知道丢人值几个钱不?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忽然,只听大喝一声,震得俩人立刻都住了口,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捏住了一般。

众位看客举目一看,哦,原来是殷校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正气势汹汹地站在校长室门口,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这两个“现世宝”咋呼呢!

俩人一看,校长来了,连忙“哦哦”了两声,嘟嘟囔囔地不情愿地走了。犹如两条狂吠撕咬的小狗,被主人一声呵斥,立刻撒腿跑回来,连忙窝好尾巴服服帖帖地坐在主人脚前,连蹭带舔地向主人邀功。

“嗨,看到了吧!领导就是领导,就是有威力!刚才有好事的上去劝,还越劝闹得越有劲呢!这回,老实了吧!”有的老师看到俩人走了,架没打成,有点遗憾!

“呶,这是领导看完景了,出来当好人了!”

“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这要是‘计算机’在,‘路路通’说什么也不能吃这样的亏啊!”

“那是!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计算机’在,‘公鸡蛋’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和‘路路通’闹啊!”

“妈的,这就跟妓女傍嫖客似的,色一衰,就不吃香喽!”

“这回,就看人家‘公鸡蛋’裂开裤裆,一个劲地下蛋吧!”

“哈哈哈——”

“以后,有好戏看喽——”(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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