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的点了点头,龙天羽看着云童,心里很是满意。要说铁卫之中都是按照未来青年军军官的要求去培养的,可人的天赋资质还是有三六九等,云童此人在龙天羽的心里面是可以担当大任的一员智慧型指挥,他对于事务的分析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不同的看法,所以龙天羽格外的看重他的想法,甚至有时候总是让他站出来,说明自己的观点,启发他的信心,在同伴之间树立他的形象,别小看这平日里的一点一滴,对日后对独立带军有着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能够成为伙伴中的翘楚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

“海匪和朝廷的里的某股势力勾结,看来其实当时京城里面的风波,并没有把真正的根源挖出来。要说我们也够幸运的,进一趟京城,与人打一架,后面的东西太深了,可也没有把我们淹没下去,只是京城的权贵会是谁呢?又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调动地方上的卫军?”龙天羽站起来走了两趟,摇了摇头说道:“这么想是想不清楚的,一起都在迷雾之间,原本我们可以送信给京城里面的郑家,让他们揭开这个盖子,很可惜要是这么做,我们去天津卫的事情必然被人猜出来。不过,这些人如果动用了一次官府卫军的力量,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下次他们还动用这股力量的话,咱们就把事情捅到郑家、皇上、太后的面前,嘿,到时候是谁有这么强大的势力,根本不用我们着急,擅自调动军队这种事情我想在皇家的眼里面恐怕与谋反没有什么两样,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去替我们收拾潜藏在背后的黑手。现在我们要做的预案就是路上如何把潜伏的敌人找出来,打败他们,打痛他们,先斩断他们的一只手再说。”

“这一路之上设伏的地方可是不少,但是属下觉得他们最有可能选择的地方就是渡口、码头这种可以摆渡的地方下手。一则,他们熟悉水性,如果在这种地方下手等于是主场作战,不管是从心理,还是从战场环境上面看他们都占着几分先天的优势;二则,我们如果渡江的话,不可能一次性渡过所有的人马,必然要分批次,这样就给他们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能够减少自己的损伤,和有了迅速消灭我们的时间,所以半渡而击对敌人是最好的选择。”云童一边思索着从徐水到山东这条线路上可能埋伏的地方,一边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挥了挥手,龙天羽示意边上的钟国强把昌盛号多年经商收集起来的地图摆在了大堂之中的八仙桌上,仔细观瞧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对围拢起来的手下们说道:“恩,云童这番分析有些道理,从地图上分析,咱们这一路要经过的河流可是不少,如果说敌人设伏在这些地方的话,那么怎么能判断他们到底要在哪一处渡头埋伏呢?”

大家伙儿都在思索着,是啊,要是不能清楚判断敌人在哪一处埋伏,把我们手中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就凭自己单单百余人马队最后很难形成打击的拳头,发挥全部力量,分散手中的力量去攻击敌人,是最蠢的统帅也不屑做的事情。想来想去,龙天羽笑了笑,看着苦思冥想的大家伙儿说道:“其实要知道哪个渡头是伏击我们地点也非常容易,只要让哪些盗匪们知道在去下一条河之前再不伏击我们,就不可能动手了,如此说起来的话,那么敌人必然选择这条河流的渡口动手,而我们可以给他们从容布置的时间嘛,山不来就我们,我们可以去就山,只有调动敌人,让敌人跟着咱们的计划走,才是破敌制胜的更关键所在。”

一干属下听到龙天羽的话语都点了点头,同意自己魁首的说法,这时候王五开声说道:“只是怎么让匪人相信,我们在下一次渡头过后就无法再对我们实施攻击了呢?放消息出去,这点很明显,魁首您想利用东厂里面敌人的细作,这点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可要让敌人建立必须在某一条河解决我们,要不然就没有机会的想法,恐怕这一点有些难度了。”

笑了笑,龙天羽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围在四周的属下,问道:“大家伙儿有什么好的意见说说,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既然敌人跟着我们意图走,又不让敌人察觉我们的意图?”此时的龙天羽倒是不急了,很是淡定。对于他来说,只要大的方针定了下来,把敌人猜透了,至于细节么,大伙儿总会想到办法的,不算什么大难事儿。

考虑了一会儿,钟国强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必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敌人觉得过了河就无法攻击我们了,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们要寻找一股强大的外力,能够接应我们的外力,这才能让敌人相信,一旦我们与这股外力合流,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可以消灭我们,如此才能让他们下决心定下攻击点,在我们接触到这股外力之前消灭我们,这股外力到哪里去寻找呢?”

“很好,大家伙说到这里,事情已经明朗化了,外力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们这里可是有一位济南府府尊的公子,要借外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大家看看地图,有了曾亮在手上,我们能让敌人相信进入山东境内,曾亮的父亲会派人来接应,如此他们必然不会选择在山东境内动手,山东境外有几条河流,大运河是不可能的,河上船只众多,要是在此地动手目标太过明显,敌人也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弄的沸沸扬扬,那么往前倒数,符合无法骑马渡河的地方只有衡水了,那么敌人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他们必然在此处设伏。”龙天羽说完,嘻嘻一笑,指了指地图上衡水河的位置。

曾亮这几天很是睡不着,心里沉甸甸的,整日里就是想着不知道如何回去同父亲交差。再加上身上因为逞强非要跟着龙天羽一起快马行进,结果也是受了不轻的伤,这伤痛临身也是难忍难耐。一路跟着他照顾他的老家人,因为要骑马快行早就被他丢在京城,让其驾车带着行李书囊缓行,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名骑术好的家将,两人两马往家走,可这才赶了没多远的路,他就倒下了,不但他倒下了,就连同他一起来的家将也倒下了,要说二人也算是运气不错,虽然平日里在山东常常接触马匹,自觉是骑术过人,可殊不知,见识了龙天羽以及他们手下的骑术之后,才明白自己是坐井观天,平日里自夸自傲的骑术,不过只是皮毛而已,还好在疾奔之前,龙天羽就考虑到了二人有可能无法适应自己队伍的行进速度,给他们上了绳索绑缚在马背之上,当时曾亮还很是不乐意,认为自己的这位大兄是看不起自己,可现在看来,证明龙天羽的考虑是绝对有道理的,要没有几道安全绳索的保护,要是在疾奔之中掉落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落个性命不保,恐怕残疾也是难免。

正当曾亮一边考虑着如何应对父亲的责骂,一边百无聊赖的趟在床上摆弄着自己从航海俱乐部之中淘换来的船舶模型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他以为是自己吩咐出去买驴肉火烧的小二回来了,头也不回,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店小二,你小子有些不地道啊,叫你出去买几个驴肉火烧,怎么去了如此之久,收赏钱你是呱呱的往前冲,做起事来就拖拖拉拉的,信不信等会儿我同你们掌柜的说扣你工钱?”

“呵呵,曾老弟怎么火气如此之大,啧啧,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来,说出来让哥哥帮你参详一二,这世上还有咱弟兄过不去的沟沟坎坎么。”龙天羽刚推开门,听到曾亮高八度的声线,不由得莞尔一笑;在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的就是刚才曾亮吩咐小二出去买的驴肉火烧,掂了掂手中的火烧,龙天羽又接着说道:“嘿嘿,看不出来,老弟还真是位美食家,不过话说回来这徐水城保定府的驴肉,哪是天下闻名啊,不是民间有这么一句传说么,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可见驴肉好吃哪可是有名堂的。”

曾亮回头看扫了眼,发现进来的人是龙天羽,刚才提起来的无名之火顿时消于无形之中,只是没好气的数落起龙天羽道:“我的好哥哥,你倒是好,看着弟弟受伤了也不说过来嘘寒问暖,两三天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现在人一来就开始取笑于我,有你这么当兄长的么。”

苦笑了一声,龙天羽从纸袋中取出一只火烧递了过去,看着曾亮大口的吃着,自己也掏出一只啃了两口,说道:“我说兄弟,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没事能不来陪你?是在是俗事缠身,是在是抽不开身子,更何况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出来我身上是带了皇命的,所以没办法,要是有怠慢老弟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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