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双也是急糊涂了,忘了这个地方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大白天十里路都要走上两三个小时,何况是视野不清晰的晚上?他们也没有趁手的照明工具。

所以吴双双搜罗了一点炭过来,点了个火盆,给这爷儿俩取暖,自己则去把那辆板儿车收拾了出来,没有被褥,就厚厚的垫了些稻草。

可是琢磨着,这寒冬腊月的,光指着这点草也不顶用啊。

看看左右的铺户们,她眼珠转了转,唇角就露出一丝冷笑来,这些见死不救的家伙们!平日里可没少占便宜,这会儿自家要走了,他们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大多数的铺户都是和住家儿分开的,像吴家这样铺子和家都安在一起的并不多。

白日里吴家和陈家干了一架,左邻右舍都怕惹麻烦,早早就关门回家去了。

吴双双找了根细点的铁棍,就出去了。

虽然那些人不在铺子里住,可也短不了会临时休息,所以棉被什么的并不缺。

她撬了一家的锁,进去翻了两床棉被出来,捏了捏不够厚,看到柜台上还放着一个黄铜手炉,也毫不客气拿在手里。

出了门,原样把锁给锁好,去把板儿车铺上棉被,烧热了手炉。

吴铁匠是要躺着的,吴晨身上的伤却盖不得棉被,所以手炉是给他准备的。

之后又去别家找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生活必需品,值钱的东西却是一样也没拿,而且她东家拿一点,西家拿一点,每户人家的损失都可以忽略不计。

天刚蒙蒙亮,吴双双就把吴铁匠扶到了板儿车上。

吴晨半夜里有点发热,吴双双给他用冷水擦了半宿才好些。吴双双也让他上车。

吴晨却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牲口,只能靠人力,所以这丫头是打算一个人拉着他们俩大男人?

他伸手推了吴双双一把,示意她上车,自己过去把车套往肩膀上一搭,就准备走了。

吴双双急忙去抢,“晨哥,你身上有伤!”

吴晨轻轻巧巧一躲,就避了开去。吴双双夺了几次,也没能夺过来,再折腾下去天就亮了,也只好妥协。

三个人一辆车,吱扭扭往清河镇外走去。

吴晨拉车不需要手炉,就把那东西塞给了吴双双。

吴双双虽然没拉车,却在一旁扶着车帮一起出力,帮着吴晨减轻负担。

吴铁匠指点了方向,说:“这么走下去,有个两三天也就到了。”

就算一天只走五十里,两三天也是一百多里呢,“爹,什么地方那么远?”

“老家。”吴铁匠只说了两个字,就闭上了嘴。

如果不是这次遇到这样的糟心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走出去几里地,背后传来一阵驴蹄声,秦川从后边赶了上来,“吴大叔!双双!晨子!”

吴晨本来打算装听不见,却被吴双双扯住了胳膊。

秦川赶着驴追了上来,一看拉车的果真是吴晨,脸都黑了,冲着吴双双就劈头盖脸一通骂:“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他身上都是伤?还真拿人当牲口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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