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提起鞭子在半空甩了甩,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而原本温吞的面容也瞬间变得凶戾起来。

地上那些人都有些心里发寒,他们都知道,别看秦川年纪不大,却是个狠角色,人称“阎王缠”,意思就是说,被他的鞭子缠上,必死无疑。

吴晨坐在炕沿上,保持沉默。

这些人知道,秦川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其中一个有些不甘心,“九爷,奴才们为了找您几乎跑了半个大周朝,您……”

吴晨忽地一笑,声音却冷得让人发颤:“滚。”

这些人不敢再逗留下去,赶紧起身离开了。

秦川看着他们走了,又重新安排了几个人进来,外貌和打扮与接待吴双双的那户人家并无不同。

这才过去给吴晨换药。

吴晨背上的伤此刻看上去倒是好转了一些,秦川又给另涂了灵药,忍不住叮嘱:“爷,您哪,就算是心疼双双,也悠着点,何苦来弄自己一身的伤?那陈家,您一句话儿,保管他们……”

“不,”吴晨沉沉说道,“我想,双双更愿意自己去收拾他们。”

秦川觉得自己牙根儿直冒酸水儿,他们家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环肥燕瘦,能歌善舞的,能诗能文的,他老人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分给人家,怎么偏生看上了穷铁匠家的丑丫头?

那丫头有什么好的?黑黑粗粗的,一张脸因为常年站在铁匠炉边上被烤得黑红黑红的,衬得五官都模糊了,咧嘴一笑就跟活见鬼了似的,除了有一把子力气、打架不要命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难道说,爷就好这一口儿?

吴晨睖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的确见过无数貌美如花的女子,风情各异,可是却没有哪个像吴双双这样掏心掏肺对他好。他嗓子不能说话,被人嘲笑是哑巴,一向性子软懦的人竟然为了他去打架,那母鸡护雏的姿态瞬间就让他的心化了。

长那么大,就算是生身母亲也没有这样护着他过,不,母亲为了利益甚至可以舍弃他!

所以,在吴晨眼里,吴双双就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秦川一边长吁短叹,一边帮吴晨上药,心里却犯开了愁,万一将来爷和吴双双生出来一颗黑煤球可怎么办啊!

吴晨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上完了药,就抱了一床棉被,去吴家父女那边了。

吴晨刚到吴家的时候才十五岁,身量没有长开,这两年他长得快,农家短小的炕根本伸不开腿,只好蜷着腿侧躺在了吴铁匠和吴双双中间,一睁眼就能看到吴双双安静的睡颜。

这丫头,又是打架又是照顾自己这两个伤号,还要忙着赶路,可累坏了。

雪光融融,屋子里并不是黑得什么都看不到,朦胧的光线中,吴晨觉得吴双双那张黑脸越看越好看,简直给个天仙都不换!

想到昔日吴铁匠说的,让他给做女婿的话,唇角就抑制不住扬了起来。

第二天早起,吴双双跟主人家要了热汤热饭,吃饱喝足,按照之前说好的,留下二十个铜板,继续上路。

走出一段路,吴铁匠忽然从被子里摸出好几根煮熟的薯蓣,七八颗熟鸡蛋,另外还有用干荷叶包着的烧鸡卤肉大白馒头,叫吴双双:“这是哪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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