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不合格,你这做出来的是什么垃圾,这是比赛,你以为随便装个差不多就能交差么?趁着比赛还没有结束,你还有工夫重做。 ”

看执行裁判戏谑的眼神,不留情面的话语,奕源皱着眉头,面sèyīn沉。

一看到裁判的面容,他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碰到了霉神,最艰难的机械单项比赛的裁判居然是奕源的老熟人——课本点读机艾伯特教授!

回忆起当时一怒之下顶撞老师甩门而去的情节,奕源不禁想起了一句话:仇人总相见,知交易分离啊……这不,东华机械学院几百号教授,偏偏是这个和奕源有过冲突的家伙做了单项考核执行裁判,凭他手上的权利,就算把奕源直接淘汰了,奕源也没处喊冤。

“裁判,我的作品虽然和要求的能源诊断装置有些出入,但功能却完全可以实现,你如若不信,旁边就有测试仪,为什么不测试一下呢?”奕源坚持要上交作品,在他看来,只要功能能够实现,xìng能合格,结构设计不同很重要么?

艾伯特毫不动容,轻哼一声冷笑道:“出入?你以为你是谁?我钻研机械几十年了,一台机器能不能工作我会看不出来?你赶紧离开,后面的队伍还要决胜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奕源咬了咬牙,不知道把眼前的狗东西骂了多少遍,他明显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就是不给奕源验收作品,为了私人恩怨,他居然敢在埃兰国家级别的赛事上玩弄心眼,这副丑恶的嘴脸实在是有些让人痛恨。

偏偏,奕源还没什么办法。

虽然他可以向仲裁或赛委会提出申诉,但奕源手上的东西确实不能说完全符合要求,虽然比赛规则没有明确要求作品只能和原先设计结构一致,但这种扯不清楚的事情,为了公平,为了节约时间,更为了维护裁判的权威,赛会一般不会替参赛选手说话的。

况且,就算赛会仲裁判定奕源的作品符合要求,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虽然不至于被淘汰,但想拿第一名积六分恐怕不大可能了。

想到这儿,奕源不得不强忍着怒气,继续坚持道:“艾伯特教授,我知道我曾经和你有些不愉快,但这都是私事,菁英联赛这样的重要场合,你又身为执行裁判,我想你不应该带入个人感**彩。”

“哈!”听到奕源的话,艾伯特更是大笑一声:“我怎么做事还用得着你这个rǔ臭味干的小子来教?我明确告诉你,你的这件东西不合格,我绝不会验收,你要是识相,赶快回去重做,做的差不多了再拿来给我看……瞧瞧你那是什么垃圾,又黑又丑……”

话已至此,奕源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教授,你身为机械专家,怎么能用外形来评判一台设备的好坏?你怎么知道这台设备是垃圾?”

“不是垃圾是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做出来的和你不一样?”

“以为我没时间找问题,干脆重新设计了内部结构。”

“哈哈哈哈哈!”艾伯特大笑起来,鄙视之意溢于言表:“你设计的?我说怎么看上去这么垃圾呢,现在,我更确定这东西就是个垃圾了……”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必要再和他啰嗦了,奕源摇了摇头,冷声道:“申诉的地方怎么走?”

“左拐,不送!”艾伯特对奕源有些威胁意味的言语嗤之以鼻,摆了摆手,眼里满是小人得志地得意,临走,还不忘讽刺一句:“连能耗优化器这么幼稚的装置都修不好,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才人物呢……”

“你说,什么东西幼稚?”就在这时,房间中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赛贝雷斯!

刚走到门口,碰到迎面而来,面sèyīn沉的校长和龙雪薇,奕源微微一愣,问道:“校长,薇薇,你们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怕是要把工程实验室给我拆了……”赛贝雷斯看了他一眼,责备道。

“咳咳……”奕源老脸一红:“我也没办法……手头没材料,只好拆架子了……”

“先不说这件事。”校长摆了摆手,抬起头看向了艾伯特,沉声道:“艾伯特教授,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说什么东西幼稚?”

“……”看到赛贝雷斯赶来,艾伯特就意识到事情要坏,上一次就是因为校长对这小子的极力维护,让他丢尽了脸面,这一次,他一时快意之下的失言居然让赛贝雷斯给听见了——身为这次比赛的执行裁判,艾伯特当然知道这次的比赛题目出自谁的手笔,敢说赛贝雷斯的设计幼稚,整个埃兰怕是也找不出几个吧。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笑了笑,尴尬道:“赛贝雷斯校长,我的意思是,奕源的作品不符合比赛要求。”

“是么?你测试过了?”赛贝雷斯眯起了眼睛。

“这个……”艾伯特无言以对,只能指着奕源手上的东西:“您也看到了,他的作品和您作品的外观完全不同……”

“外观不同,东西就不合格了?你自己也是工程师,机械设备是否合格是以xìng能指标为第一要据,难道你不明白?”赛贝雷斯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身为比赛执行裁判,不测试,不看数据,光凭外观,你就敢说他的东西不合格?好啊,你真有本事,连我都没这个本事,不是我赛贝雷斯不给你留面子,我真的想问问你,你这几十年的机械白学了?你还有资格当机械学院的教授么?就凭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态度和你这副心胸?”

“……”

这段严厉得近乎无情的斥责让整个房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龙雪薇很诧异,奕源很诧异,艾伯特更诧异。

看得出,赛贝雷斯很愤怒,愤怒得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如果认真算起来,艾伯特比他大接近十岁,他还不是东华校长的时候,艾伯特就已经是东华的教授了,面对这样一个“两朝元老”,赛贝雷斯居然直接撕破了脸皮,照着脸一顿痛批,半点儿余地都没给留?

已经多少年没人让他动过这么大的怒火了?

废话,满心欢喜地跑来看自己得意门生的最新设计,还没进门就听见徒弟被人羞辱算计,这还不算完,羞辱完了徒弟,居然连师父都顺带给损了一句,哪怕换成了涵养更好的克尔温,恐怕这时候也难免气的骂娘。

奕源暗自摇头,不得不说,艾伯特是撞在了枪口上,这位教授一直以来在学生中的口碑极差,思想顽固心胸狭隘,在赛贝雷斯心中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现在,故意刁难奕源被人从头到尾听了个全,偏偏人家还对二人的恩怨一清二楚,公报私仇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这就是人品问题,以赛贝雷斯看人的眼光和要求,人品有问题,哪怕学识再好,也没有资格成为教书育人的教授。

所以,这一次赛贝雷斯果断撕破了脸,看这个架势,艾伯特能不能把这个裁判做下去毫无悬念,能不能继续留在东华教书都是个问题。

“赛贝雷斯,你什么意思?”被人这么打脸,艾伯特的脸sè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咬着牙,yīn着脸问道。

“我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不想废话,念你是东华老教授,对学校建设有功劳,我不赶你走,你报退吧。”

“……”艾伯特浑身一抖,咬着牙,涨红了脸:“赛贝雷斯,你就这样对待学校教授么?我在东华呆了二十多年,就因为没有让你的徒弟拿到机械比赛的第一名,你就要赶人了?我承认我没测试就判他不合格是有主观原因,但你如此护着你的弟子,你就不是公报私仇?”

“我公报私仇?”赛贝雷斯笑了:“艾伯特,原来你不仅心胸狭窄,还会倚老卖老啊……”

被赛贝雷斯逼到这个地步,艾伯特也豁出去了,咬着牙,冷声道:“随便你怎么说,赛贝雷斯,今天的事情我认,可是,我现在还是执行裁判,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一秒钟,我就绝不会让任何试图托关系走后门的人过关!”

“托关系走后门?”赛贝雷斯再次笑出了声,他拉着奕源走到艾伯特面前,将奕源手上的东西丢在了桌上:“测试吧,让我们看看你口中的垃圾到底有多‘垃圾’!”

“且慢!赛贝雷斯,这么容易就测试,是不是有些便宜这小子了?你一出现,我就要给他测试?你把我艾伯特当什么?”

“哦?”赛贝雷斯眉毛一挑:“你想如何?”

艾伯特的脸上闪过一丝疯狂:“如果他的这东西xìng能不合格,他直接判负淘汰,我凭着我的眼光,完全有资格留在东华继续任教,请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摆校长的谱,我艾伯特不吃这一套;如果他的这个东西合格,也不用退休了,我直接离开东华!”

“……”听到这句话,赛贝雷斯不禁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了奕源。

“我无所谓,只要教授他说话算话就好。”奕源双手一摊,给龙雪薇送去了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平静地说道。

“好,我接受你的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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