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开封城,三日之后,临安境内,岳飞、阳钢、上官剑南一行三人游走于钱塘江畔。

阳钢再到钱塘江,心中生起一阵莫名的亲切,不禁回忆起曾在江上护陆无双、在水中淹李莫愁的情景。心头忽然一念,问道:"岳元帅,你曾多次来此,可知这临安有一个牛家村?"

岳飞微微一愣,默思了片刻,笑道:"不错,不错,前面是有一个牛家村,此村极小、又是孤僻,你是怎么知道的?"

阳钢本欲说"我就是在牛家村长大的",随即一想,如今时代不同,是在自己长大的那个牛家村的几十年之前,现在的牛家村是不可能有自己的穆念慈阿姨的。所以到口的话又硬缩了回去,讪讪一笑:"我也是曾听朋友说过。"

沿着钱塘江行走,阳钢心头越发亲切,心想虽然按照时间来算,穆念慈还没有出生,但还是起了一种要去牛家村看看的感觉。

"我们去牛家村看看怎么样?"阳钢终于耐不住道。

岳飞近来心情极为不好,最近一路游来,仿佛好了许多,微笑道:"去了风波亭,岳某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在去游览大好河山了!哈哈,好,我们就去牛家村看看。"

三人买了一只小舟渡过钱塘江,来到临安郊外,但见暮霭苍茫,归鸦阵阵,放眼但见江边远处一弯流水,柳树排排,绕着十七八家人家。上官剑南道:"这村子好美,看上去就象是一副画一般。"

阳钢望见正是牛家村,心头一阵默名的激动,只觉此地又是熟悉,又是十分陌生。不禁喃喃自语:"哎,自从下了飘渺峰后,我就一直没能有时间去看望穆阿姨!"虽然知道此时不可能有他最亲最爱的穆阿姨,但还情不自禁,还是向哪个极为熟悉的方向走去。

岳飞和上官剑南看阳钢神情忽然间变的似乎惆怅,也不知是为什么,当下跟随他向穆家小院走去。

片刻间,到了村里,近看之后,印入眼帘的却并不美了!村中小屋大多是断垣残壁,甚为破败,只见村东头有一间泥巴小院,外面用木栏围着,院子里有一棵碗口粗的茂盛的槐树之下,斜依着几间木屋,摸样是一副山野人家。这个位置,阳钢清晰的记得,正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

来到院外,阳钢心情有些激荡,借口说道:"我们进院子里去要口水喝。"推开木栏走到那槐树之下,想起自己儿时在树下六年练掌,把树干上击了大大小小无数掌印,眼圈竟不由自主的一酸。此刻一看,但见那树干上树皮光圆,毫无痕迹,轻轻抚摸那树干,暗道:"记得我小的时候,这棵槐树有几人合抱大小,没想到几十年前,它才是碗口粗细!这个世界真奇妙,没想到我人长大了,树却小了!"

"三位来到陋舍,不知有何贵干?"

就在这时,木屋小门"嘎吱"一声打开,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并肩从屋内走出。二人一个穿青布粗衣、一个穿麻布衣,看摸样是猎户打扮,但语气神态之中,却有几分江湖豪杰的气息。

阳钢微微一怔,忙笑道:"我三人长远奔波到此,十分口渴,想向此间主人要口水喝。"心中却暗自猜测,这两个少年是谁?

青衣少年呵呵一笑:"原来如此啊!四海之内皆朋友,三位快请进寒舍里坐,我兄弟二人昨天正好打了几斤烧酒,可为三位解渴。"说着引阳钢三人进物,从门壁上取出几个牛皮酒袋。

那麻衣少年也笑道:"三位不必拘谨,此间就只我兄弟两人,也没有什么规矩,若不嫌烧酒太呛,三位尽管喝就是。"口气十分豪爽,也十分好客。

阳钢、岳飞、上官剑南都是见识广博之人,见这两个少年年纪不大,气度却十分不凡,心中均是暗暗惊诧,暗道:"这两人,倒不像是普通山村少年。"

岳飞虽贵为十万大军之帅,但为人廉洁,爱吃粗食淡茶、喜喝烈酒,从不居高自傲,对朋友丝毫没有高低贫贱之分,他喝了几口烧酒,大赞味香酐醇。对那两个少年笑问道:"你们可是亲兄弟么?你们的父母和其他家人呢?"

青衣少年摇头笑道:"不,我二人是结拜的生死之交,但却不是同胞兄弟。"随即脸色一恨,咬牙切齿道:"我们的家人都死于金兵的铁戟之下,我兄弟杀了十几个金狗,之后受金狗追杀,寡不敌众,才躲到这僻野小村居住。"他见岳飞三人都是宋人,举止虽是粗旷、但却端正,所以言语中并不隐瞒。

"原来是抗金义士。你们年纪轻轻,就能杀十几个金贼,很了不起。"岳飞表情一严肃,竖起大拇指赞道。

天下能得岳飞举大拇指称赞的能有几人?两个少年却并不以为然,均是谦虚一笑。麻衣少年笑道:"杀十几个金狗又算什么,这比起我的祖辈们,那可差远了。"

"请问两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你们的祖辈是谁?能否相告?"阳钢好奇问道。

"祖先英雄,乃是光荣之事,这有什么不能相告的。我若躲避在孤僻小村,连先人名字都不敢对人说了,那岂不是丢尽了祖先脸面。"麻衣少年昂然一笑,又说道:"在下杨铁心,父亲名叫杨再兴,祖父杨忠保。"

此话说完,岳飞、上官剑南同时神色一震。岳飞拱手鞠道:"哦,原来是杨家枪的后人。嘿,杨家将何等了得,曾杀得金贼闻风丧胆,岳某深为佩服。"

阳钢心中却是更吃惊,心想穆念慈曾说过她是一个孤儿,从小由杨铁心养大,眼见这个少年,竟就是穆念慈的义父。

这时那青衣少年也自报家门,道:"我名叫郭啸天,祖父乃梁山泊好汉'地佑星赛仁贵';郭盛。"

他祖辈虽然没有杨家将那样的威名,但也是大名鼎鼎的好汉,岳飞自然又是竖起大拇指称赞。不过阳钢听到这个名字,头中却险些一昏,这不就是郭靖的父亲么!郭靖是自己的丈人,如此说来,眼前少年竟是自己的丈人老爹!

山野僻静,能见到两位英雄后人,岳飞心中十分欢喜,当下连喝烧酒,一时话也比平日多了三分。杨铁心和郭啸天见三位来客谈吐举止不凡,已看出不是普通之辈,只是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与自己共饮烧酒的人其中之一会是他两人一生最为崇拜的岳武穆。

岳飞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真名,喝酒谈聊之间,几人自然又是说起金宋战争之事。杨铁心道:"那金兵占了我大宋天下,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真是可恨之极。但归根究低,并非宋人无能,都只怪皇帝昏庸,不信岳飞、韩世忠等大将,只信秦桧这个的奸臣。哼,只恨秦桧这奸贼一心想议和,拱手相送了我大宋半壁江山。"

郭啸天道:"不错,皇帝手下有岳飞、韩世忠这些天将,本来大可发兵北伐,就算不能直捣黄龙,要收复大宋失去的江山,却也并非难事。"

"此话不假!"岳飞微微一笑,随即眼神之中又是一黯,充满了悲愤。

阳钢知道杨、郭二人是说到了岳飞的心声,也不禁为了暗叹。

杨铁心叹道:"我大宋本是能人聚集,可悲都是群龙无首,看看宋朝近百年的皇帝,所用的奸臣,像蔡京、王黼,是专帮皇帝搜括的无耻之徒;像童贯、梁师成,是只会吹牛拍马的太监;像高俅、李邦彦,是陪皇帝嫖院玩耍的浪子;像秦桧之流,更是勾结外寇、出卖疆土!哎,这些败类真是汉人莫大的耻辱!"

这时郭啸天伸手在墙壁重重一拍,只拍得木屋上尘灰直落,怒道:"靖康年间,徽钦二帝被金兵掳去,这才是我大宋子民的其此大耻。想到于此,我就切齿难忘。"

提起靖康之耻,岳飞也是脸色悲叹。阳钢心中却是猛然起了一个古怪念头,大声道:"从杨兄弟和郭兄弟的谈吐中可看出,你们实乃爱国的义士,我倒忽然起了一个想法。"

杨铁心和郭啸天茫然问道:"什么想法?"

阳钢笑道:"靖康之耻,切不能忘。我来给你们做个主张如何?两位既是生死结义兄弟,以后有子,若是一男一女,便也结为夫妇;若是性别相同,便也义结金兰。你们所得之子,不管男女,均以'靖康';为名,郭兄弟的后人就叫郭靖,杨兄弟的后人就叫杨康。如何?"

阳钢此言一出,岳飞和上官剑南同时拍手大赞。岳飞笑道:"阳兄弟虽是奇思妙想,但此举实是甚妙,如此一来,他兄弟后人代代都是生死金兰,他们的后代又一定会紧记靖康之耻,做为国为民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杨铁心和郭啸天没料到阳钢会突然提出这样古怪的事情,不过二人心中也是大感爽快,这样很合二人心意,相视一笑,一起点头。不过他两人如今均还是十六七岁少年,别说没有碰过女人,连情爱都未曾谈过,所以又禁不住微微脸红。幸好酒喝得多,脸本就红,掩饰了过去。

阳钢说此话本是占着自己知道数十年之后事情的这个便宜,起了一时之兴,等到郭、杨二人同意之后才心中一诧,暗惊:"不会吧,郭靖这个名字,竟然是我给取的!"想到这里,脑袋又是一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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