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酒,所以家里没有酒,您老等等,晚辈这就去村头给您老人家买一壶来。"穆念慈十分尊敬洪七公,她知道这位老前辈好吃贪酒,把肉饼篮子递给了他,出门往江边的一个大户人家奔去。

"那好,那好,快去快回。"洪七公呵呵一笑,倚老卖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穆念慈身法轻盈,阳钢听得衣衫飘动,只见一个娇娆的身影在雪地里轻飘飘的驰去,转眼就行远了十余丈。他不由一愣,看了看洪七公:"七公公,这位穆阿姨可跑的真快,象是天上的仙子在飞一般。"心中好生佩服,暗下决心,自己一定也要练成厉害的武功。

"切!这算什么?太慢了,太慢了!"洪七公眯着眼睛,连连摇头:"这套'逍遥游';,可惜当年我只教了她三个时辰,因为急着去皇宫吃'鸳鸯五珍荟';,所以就悄悄走了。要是耐着性子全部教齐了,跑起来也不至于慢的像蜗牛。"

阳钢"哦"了一声:"你教她武功,原来这位穆阿姨是你的徒弟!"

洪七公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丫头徒弟,老叫花是有一个,可却不是这个穆丫头。这丫头我只是偶然遇上,几她乖巧可爱,所以教..."讲到这里,一口咬了半个肉饼,再也没说话的空闲了。

进屋子后,门窗一关,阳钢顿时觉得全身一阵暖和。他见洪七公拿着肉饼吃得啧啧有声,喉咙咕噜一响,只听得连咽口水。可穆念慈没有亲口答应过要给他吃,他虽然饿的快晕倒了,却也强撑着,并不伸手去拿篮子里的肉饼。

洪七公见他不吃,也不在意,笑了笑,继续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不时自言自语叫几声:"猪肘子做的馅,参合了韭菜沫儿,香葱不多不少,不错,不错,算是上等货色。"好象故意勾引阳钢似的,引得他更是清口水直往肚子里咽。

不过一会儿,穆念慈提着一壶酒回来,见了洪七公和阳钢,说道:"七公,这僻野山村,实在没有好酒,我只在江边王家买了一壶普通的'绍兴老窖';,真是委屈您老人家了。"

洪七公接过酒壶,先打开盖子嗅了嗅,眉头一皱,又仰着头倒了一口酒进嘴里,喉咙"咕嘟"几声,吞了下去。衣袖擦了擦嘴:"这酒存了还不到三年,又淡又寡,哪里是什么'绍兴老窖';?分明就是'绍兴嫩窖';。"

穆念慈柔美如玉的脸一红:"明天早上,我就去临安城给您老人家买最好的酒。"

"算了,算了,反正老叫花子也没准备在这里长住。"洪七公摇了摇手,又呵呵一笑:"幸好肉饼味道不错,勉强凑合,勉强凑合。"

穆念慈知道洪七公是没人留的住的,今天他能偶然到自己家里来已经是很荣幸了,"恩"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她忽然见阳钢在一旁站着,摸样有些木愣,拿了一个饼递到他面前:"小娃娃,你为什么不吃,是不好吃么?"

"穆阿姨,我不叫小娃娃,我叫阳钢。"若是别人叫阳钢小娃娃,他一定会要生气,可见眼前这个女子淡雅脱俗、若有深忧,只觉给人一股很大的亲切感,让人生气不起来。他没求人家,既然是对方把饼递到了自己面前,自然是连忙接到手里,胡吞乱咽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阳钢比穆念慈要小十几岁,穆念慈听他开口就叫自己'阿姨';,也不觉得奇怪。她见了这小孩儿的认真摸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被一层忧愁遮盖了过去。温柔道:"阳钢,这里饼有的是,你尽管吃,直道吃饱为止。"听他说后,果然不叫他小娃娃了。

她看阳钢跟着洪七公而来,以为他也是丐帮的小乞丐。见他穿得单薄,手脸冻的青紫,不由觉得可怜,走进后屋,拿了一件羊毛棉衣和棉裤,柔声道:"阳钢,冻雪萧萧,天冷的很,把这衣裤穿上,会暖和一些。"

"谢谢穆阿姨!"阳钢心中一阵感动,对眼前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子大有好感。那棉衣棉裤小小的正好是小孩子装,他穿在身上,恰好合身,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洪七公一连吃了七个碗大的肉饼,才抹了抹嘴巴,拍肚子喊饱了。阳钢小小年纪,也吃了五个,他肚子撑饱了,心中无比塌实舒畅,也学着洪七公的样子,拍了拍鼓起的肚子,大赞:"猪肘子做的馅,参合了韭菜沫儿,香葱不多不少,哈哈,好吃,真好吃。"逗得洪七公哈哈大笑。穆念慈只是嘴角抿了抿,一脸忧愁,似乎高兴不起来。

洪七公伸了一个懒腰:"穆丫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他看到了穆念慈的摸样象是有什么心事,不由有些好奇。

穆念慈眼圈一红,忽然跪倒在地,声音有些哽咽:"七公,晚辈有一事相求,你老人家侠义心肠,希望能帮帮我。"

洪七公眉头一皱,连连催促:"哎呀,哎呀,快起来,又没有死人,哭丧么?老叫花子最不喜欢见人又哭又闹、死活上吊的样子,有事就说,不要欢哭哭啼啼的。"

穆念慈知道洪七公说话惯来是这样嬉笑怒骂,但心却很好,弱弱的站了起来,说道:"七公,请你跟我进来。"向内厅的卧室里走去。

洪七公不知道她求自己做什么,抓了抓头,便跟着走去。阳钢心想:"这位穆阿姨不知道是有什么心事,我也进去看看。"于是也跟在两人后面。

三人到了一间小小卧室,只见屋子西侧是一张棉床,正中摆放了一个燃的正旺的炉子,炉火上面的沙罐中冒出腾腾的热气,整个屋子里,都笼罩着极为浓烈的药味。

穆念慈走到床边,拉开纱帐,声音很轻:"七公,你看看这孩子,还有没有救..."

洪七公嗅了一嗅屋子里的药气,到床边一看:"好浓的药味,果真是有人要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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