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直接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道:“父皇,都是王贵给我出的主意,是他说,最近我不受父皇重视,要想办法出宫找到父皇,多提一下父子之情,还说让我……”

“住口!”

嬴政顿时暴怒,冷声道:“你当朕是傻子吗?一个管家能左右的了你?你是拿一个死人当挡箭牌。”

出了那事后,王贵昨儿就被处死了。

胡亥苦着脸,道:“父皇,儿臣真没骗您,您不知道,那个王贵虽说是个奴才,但他有一点让人佩服,不管是对家里双亲,还是教导子女,都很有一套的,儿臣这才想效仿……儿臣也想跟您父慈子孝……”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起来,抱着嬴政的双腿哭的很是委屈。

嬴政从上面看下去,只能看到对方的脑袋,和一抽一抽的肩膀,忽然心里就涌起一阵酸意。

长叹了一声后,才缓缓道:“你起来吧……”

胡亥双手依旧抱着他,但心里却是一喜,抬头道:“父皇,您不责怪儿臣了?”

他脸上泪珠未干,鼻子底下都起泡泡了,嬴政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既无奈又心酸。

暂时也忘却了他有谋害自己的嫌疑,此刻的嬴政仿佛回归了一个老父亲的角色。

他宁愿相信这个儿子,是被下头的人利用了,是被那些争着想往上钻的人蛊惑了。

“虽然你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在感慨了半天后,嬴政脸色一凛,“从今日起,你就负责军营中的战马,每日三时喂马。”

说完后,他双手将自己腿上那双手拂开,脚步沉重的走到座位上坐了。

胡亥一愣,眼中闪过无限茫然,“喂马?父皇……您让我当一个喂马的?”

嬴政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坚定不移。

胡亥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使劲咬着嘴唇才没又扑上去诉苦。

他明白,父皇一旦说出去的话,是再不能更改的了。

喂马……

他眼底生出一股恨意来,脑中浮现出一个男人清俊秀雅的形象,恨不得立刻就将那个人给撕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只知道要去找那个赢婴。

……

此刻的赢婴正在帐中休息,见他脸色凛然的过来,眉头一皱就直视过去。

“胡亥公子,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眼珠一转,这才想到他来这里的用意,嘴角微微一挑,“想必你刚才已经见过陛下了吧?”

“哼,你少在本公子面前做出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来,都是你蛊惑的父皇,让他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认了!”

胡亥目眦欲裂,若不是蒙恬一直在赵婴身旁保护,他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父皇罚我去喂马,赢婴你这回一定很得意吧?”

他心里都被恨意充满了,声音低沉沙哑,眼神跟从地狱里出来跟人索命的阎罗似的。

赵婴见他这样,冷哼一声,将一叠纸扔到地上,其中有几张飘到了他面前。

胡亥一怔,眼神顺势往地上看去,刚砍了一会脸色就变了。

“你……你怎么会……”

他背部浸出凉意,似乎从头寒到了脚。

赢婴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的,自己分明筹划的那么完善,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他想不通。

就在这时,赵婴冷冷开口,“哼,看了这些,你还委屈吗?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护驾,你是去刺杀你父皇的!”

赵婴声音一句比一句高,说到后来,胡亥面无人色。

翌日,赵婴护送嬴政回宫,虽然军营这边的军帐做的跟行宫似的,但总归不能离开咸阳太久。

但嬴政显然不愿走,赖在里头不肯出来,样子就跟之前想出逃看江山一般无二。

最后,还是赵婴将宫里目前无人主持大局,李斯等人的折子都堆满了案头,再不回去就要落一个昏君的名声了为由,将他哄了出来。

一群人踏上回宫的路。

刚走到一半,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段桥就塌了。

赵婴正在马车里休息,感觉到队伍忽然停住,掀起帘子问了一句,有人从前头回来,道:“公子,前方的桥塌了,咱们的人正在抢修!”

无奈,赵婴只能暂时停下,同时去嬴政的马车旁边说了说情况,还让人拿出吃食来给他吃。

从外观来看,这座桥建立的时间不长,最近也没有下雨,按说正常不会忽然坍塌,赵婴心里起疑,便让人去探查情况。

很快,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来,说这桥确实是被人人为毁坏的。

当地是有一伙流民聚集在此,得知嬴政的队伍经过,这才炸毁了此桥。

“为首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赵婴听见这消息后脸色一变,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真是不顺。

“是个叫吴广的,公子,要不要将人抓来?”

探子低着头,将自己探听的情况详细说了说。

据说,吴广等人在当地的势力不小,专门跟地方上的官员作对,身上早就背上人命了。

还曾经杀了一个新上任几天的县太爷。

与一般作恶的人不同,他杀人后并没有潜逃,反而将这件事当成自己炫耀的资本,逢人就说自己是替天行道的。

赵婴听完后,脸色很是难看,问清了吴广等人下榻之地后,换了身衣裳,带了几个人就步行过去。

谁知,他们刚走进一个叫青云镇的地方后,就见城中一个地方聚集了很多百姓,那中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挤过去一看,才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大声笑着跟人说话。

“公子,这个人就是吴广。”

探子在他身后,小声指着前头那个身材高大的人,跟赵婴说他的情况。

赵婴点头,在这里听了听,很快就从周围百姓的话中,将事情的原委听清楚了。

原来,这边刚发生了一场命案。

青云镇一个太守跟人起了点冲突,本来没什么大事,但吴广看到后,以为是当官的欺负人,便抽出一刀将人给杀死了。

“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张良也在赵婴身后,看到此景后气的脸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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