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贵妃平安诞下公主固然是大喜事一件,皇上格外高兴。但此时此刻,有些人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后宫所有妃嫔都来到了延乾殿,皇后跪下方,上方坐着的是皇上和太后。

下面跪着的皇后,头上的凤冠没有了,平日里那套凤服也没有了。她头发极其凌乱,脸上已是一副素颜。

看皇后这般凄惨的样子,有些人同情,有些人漠视,有些人欣喜。

“朱汐澈,朕最后问你一遍,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悲惨地哭诉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故意想害颜贵妃啊!臣妾,臣妾当时就是脚一滑,想必定是踩到了鱼儿溅出来的水。之后臣妾就滑倒在了颜贵妃身上,谁知,颜贵妃就掉到了池塘里。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你明知道颜贵妃怀有身孕,为何还偏偏要倒在她的身上?朕看你分明就是嫉妒颜贵妃,所以想出了这种低下的计谋。你平日并不与颜贵妃交好,为何你前儿会突然找她去御花园,朕看你就是一个恶毒妇人!”

“臣妾现在就算有百口,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了!可是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只是不小心,臣妾又怎么会故意去害颜贵妃呢?”

薛御女薛槿琇起身行礼后问:“皇后娘娘,嫔妾听说您随陪王伴驾多年,可皇上却从来没有真正宠爱过您。如今来了个颜贵妃,夺得了皇上所有的心,难道您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皇后对着皇上回答说:“皇上,臣妾虽然也曾恨过颜贵妃,可臣妾不会傻到不要自己的命啊!臣妾若要害她,且不早就害了?”

贞嫔冷言冷语地说:“可不是嘛,皇后娘娘您一开始是在忍耐,可您看着颜贵妃那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您就忍耐不住了吧?这谁都知道,一个人要是恨另外一个人,是会到没有理智的地步的。”

唐婕妤冷笑说:“嫔妾虽不太懂历史,但倒也听说汉宫时赵飞燕和其妹残忍杀害后宫子孙的事情。”她转过头问,“各位姐姐可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薛御女答说:“赵飞燕和其妹之所以那么做,还不就是怕生下孩子,特别是生下太子的那个妃嫔威胁到她们的地位吗?”薛御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嫔妾知道了。如今颜贵妃以生小太子,现在又怀了一子,皇后娘娘是怕颜贵妃会威胁到您的地位吧?”

白昭媛还不忘添油加醋:“哪里,皇后娘娘是怕她这皇后之位都不保呢!”

本就对皇后气愤的周恒,又听了众人们这样的“分析”,对皇后更是毫无一丝眷恋:“皇后,到此为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时唐雨又说:“哎呀皇上,臣妾又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来。您说,皇后娘娘明知道颜贵妃娘娘马上就要生了,她还要这样害娘娘,会不会皇后娘娘想害得是颜贵妃这个人呢?”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良妃言:“皇后这样做,不仅能害了小公主,而且很容易就害了颜贵妃娘娘。臣妾记得颜贵妃生产之时,常太医说出保大保小的问题。皇后娘娘明知道颜贵妃一定会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公主的命,好叵测的居心啊!”

皇后瞪着良妃,“我不会预卜先知,又怎会知道颜贵妃性命是否会有危险?”

素怜也石破天荒地说了一句,“一般女子早产,性命多是不安全的,更何况颜贵妃娘娘身子弱,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

众人对她说话很是吃惊,因为在她们看来,邓素怜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只有叶贵妃心里清楚,她这是有意要帮含香,于是她也开口:“贵嫔此言说得既是。一个本就会在生产时遇到危险的女子再早产,十有八九是性命不保。只可惜皇后娘娘您不知道,颜妹妹早就熟读医书,是自己救了自己。”

皇后眼神里全是掩不住的惊讶:“叶贵妃,你是最明事理的妃子,怎么你也会和她们一样来污蔑与本宫呢?”

叶贵妃淡淡一笑,说:“臣妾不是污蔑,臣妾只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而已,但臣妾自认为臣妾说的没错。当时是什么情况,娘娘您在场,不是更应该了解的吗?”

周恒和太后一向看中叶贵妃,听叶贵妃说的头头是道,他们基本上就已经肯定,皇后朱汐澈是有意想害含香,绝非他人污蔑。

其实,叶贵妃之所以这么说,就已经明了她的心。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知道朱汐澈一旦被废,那么下一个皇后就一定会是含香。既然她一开始选择了走含香这条路,那她就会坚持下去。她要看着一步步含香上位,看着心爱的男人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此时此刻,只要懂一点儿事的妃嫔,都会赞成皇后故意要害颜贵妃这一说话,这几乎已经成了一条定理。此刻说话的嫔妃,就表明了和皇上是一心的,谁会不愿意呢?

来自江南的舒采女很“懂事”地说:“皇上,嫔妾认为,这样一个狠毒的女子,实在不宜留在后宫。万一她哪天看不惯谁,又想害人怎么办?”

纳兰才人看准时机,进言道:“皇上,舒妹妹所言极是。依嫔妾之见,皇上应该早点处置这个女人,好做到以儆效尤!”

“若是罚的话,万万不能罚轻了。今天有一个朱汐澈会这么做,保不准明个儿就有个李朱汐澈会这么做。要罚就要让别人怕了,这样才是真正的以儆效尤。”柔薰也跟着参合说。

唐婕妤又从私情上下手,说:“皇上,皇后娘娘这么害颜贵妃,想必贵妃娘娘一定伤透了心。您若是不严厉惩罚皇后娘娘,您说贵妃娘娘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柔薰也哭哭啼啼地说:“真是可怜了我那香儿妹妹,进了宫后,怎么有怎么多事儿呢?皇上,您可一定要为香儿妹妹做主啊,香儿妹妹不能白受了这种委屈。”

提到含香,周恒果然动了情,萌发出那种男自对心爱女子天生的保护,“对,朕的香儿不能白白受这般屈辱!朱汐澈,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颜贵妃就是皇上的逆鳞,要是想害谁,从颜贵妃身上下手,保准能成。

朱汐澈冷笑:“臣妾早已无话可说。想来臣妾对后宫妃嫔不薄,谁知今天臣妾出了事,她们一个个都如此诬陷臣妾,臣妾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朱汐澈双手着地,磕头道,“事已至此,臣妾只好认了命,臣妾甘愿受到一切惩罚。”

“好,很好!”周恒冷笑,然后大声道,“传朕旨意,皇后失德,残害后妃,实在不可承天命。收缴皇后玺绶,罢退到永巷居住。”

大家已经猜到朱汐澈会被废,因此听到这个旨意,并不觉得奇怪。朱汐澈的表情极为平静,她缓缓脱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摘下耳环,以此谢罪。

“好了,你回去吧,朕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极让人厌烦的脸了。”

朱汐澈并未起身,垂首说:“既然皇上认定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那臣妾愿意受罚。只是这件事情,和臣妾的家人无关。臣妾恳求皇上能开开恩,饶过臣妾的家人。”

周恒瞟了她一眼,极不耐烦地说:“你父母等人全部贬为庶民,你这辈子就老实待在永巷吧!”

“皇上,您对颜含香,您是宠她,还是真心喜爱她?”

周恒想不到朱汐澈会问他这番话,不过他还是郑重地答道:“朕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颜含香!”

朱汐澈似乎早就料到了,平静如水地说:“那民女就在此,祝皇上您能和新皇后娘娘一起白头到老吧!”

众人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离开延乾殿,大家才明白,这里所有人,竟然都歪打正着地帮了颜含香。

这么说,下一任的皇后,且不就是颜含香?

宁愿让朱汐澈当皇后,也不愿意让颜含香当皇后啊!

果然如此,第二天早朝时,皇上宣布降在两个月后,封颜贵妃为皇后。

大臣们都面面相觑,一臣进言道:“皇上,皇后娘娘是天下人之母,颜贵妃乃庶民出身,她又怎可母仪天下?”

此言一出,便有臣反驳了:“谁言母仪天下的皇后就非要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呢?正因为颜贵妃乃庶民出身,所以贵妃娘娘才会更体会民间疾苦。大人不要忘了,汉朝窦太后,又是否为大家闺秀呢?”

禁言大臣顷刻间语塞,叹气。

皇上口上说出来的话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皇上说:“谁说颜贵妃乃庶民出身?实话告诉你们,颜贵妃是叶相亲外甥女儿!”

“什么???”

“颜贵妃既能体谅到民间疾苦,身世又恰好符合,朕看不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其实,在周恒想和含香成亲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仔细地调查了颜含香的身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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