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蹲下来正要去查看,国师便风驰电擎的冲了出来,高声喝止道:“别碰!”

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清理出来的证据和思路。

国师指着一滩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东西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惊羽翻了个白眼,“大肠里面弄出来的能是什么?当然是粪便了。”

国师忍耐住想揍她一顿的冲动,抿唇一笑道:“笨蛋!你自己看清楚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御景低声道:“羊骨!”

“不错!”国师赞赏的看了御景一眼,挑出里面的羊骨洗干净在大家的眼前晃了晃,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御景道:“这虎是人饲养的。”

惊羽好奇道:“这……怎么看出来?”

御景解释道:“这羊骨是煮过的,熟食!”

狗爱吃骨头吗?狗不爱,狗爱吃肉,若是有肉吃,狗压根就不会啃骨头。

同理,老虎也不会。

御景又道:“上阳国虽然富饶,粮食充足不至于饿肚子,但也没有到能把羊肉喂猛虎的地步,所以,这虎是人饲养的,不仅如此,这虎还是有钱有势的人肆养的。”

“没错!”国师又用筷子剥开老虎的皮毛,道:“你们看,烙印,十八,意味着这虎是第十八个,所以,这城里还有虎!”

国师又一一例举了老虎身上的可疑点,“脚,茧太薄,意味着走路不多,指甲被修剪过,饲养这虎的是个女人,且这老虎身上有香灰焦毛的痕迹。”

大家停顿了片刻,忽然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道观!!!”

道观通常依山而建,香灰繁多,若是有人需要驱鬼退邪,道士通常会根据书中所说,提出一些要求,有的是米钱,有的是猪羊,有的是磕头等等……

总之,城内藏虎不容易,阁楼高建,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唯有道观,人来人往,却因为对鬼神怀有敬畏之心,不会轻易乱动。

“幽泉,暗壹,你们带人去把附近的庙宇道观都排查一遍,别打草惊蛇,”九悠目光收敛,“御景,我们去耶律寒家拜访一下。”

“那我呢?那我呢?”惊羽问道。

“你和国师去找一个小乞丐,”九悠心想,你搁这眼前去蹦跶,回去指不定御景怎么折腾她。

“哦~”惊羽焉焉的点头。

大家兵分三路,各自去探查真相。

但是御景和九悠的运气不太好,刚路过三江的林子就遇到了追杀,因是拜访,谁都没有佩戴武器。

树木飘动,引起狂风。

蒙面的黑衣人一跃而下,猛地对两人出手,直取喉咙,以求一击必杀,九悠牢牢的抓着御景的手,往后躲去,一手格挡,脚在顷刻间便踢出去了数十道重踢,道:“景儿~注意安全。”

御景本就是习武之人,当即也在她左右相互帮助,两人出手都极为凶残果断。

空手夺白刃可未免太吃亏,两人无剑无兵器,这些人身手沉稳,目标明确,御景道:“来自军队!”

九悠把长袍脱下,“呼”的拧成长棍,甩出风声潇潇,道:“她们的目标不是你。”

御景却道:“我衣服也可以!”

九悠果断拒绝了,道:“不,你的不可以!”

他的衣服是束腰长衫,一脱下来,岂不是等同于裸奔!

御景皱眉沉声道:“这样太费力了!”

九悠衣棍一甩,如蛇迅猛出击,当头一击,夺取了对方的长剑,把剑踢给御景道:“用这个!”

得了佩剑的御景如虎添翼,两人与这十多人打得不相上下,九悠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重新弄一把剑,可这些人仿佛知道她们是如何想的,即便是断手断脚也绝不肯脱手半分!

“铮!”

九悠果断把衣棍一展,衣袍笼罩在刺客身上,御景见机行事,长剑一挑,如削骨的刚刃,斩断,飞出去一节长臂,九悠得了剑,出手越发的狠辣,死了三五个刺客,局势逐渐战上风。

七八个刺客怒喝一声,“杀!

众人一跃而起,寒光乍现,长剑攻击密密集集。

御景无处可避,眼看长剑逼喉,九悠持剑格挡,御景在剑声嗡鸣中削去一缕长发,其中一个刺客怒道:“蠢货!!!”

“果然是蠢货!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的人吗?”九悠怒目而视,猛地一个长剑横扫,犹如过江猛龙,百忙之中抽空道:“御景,你在一旁看着便好,为妻让你见识一下天音国的幻音剑法!”

九悠内力倾泻而出,剑召夹杂着内力席卷而来,犹如狂音宣泄,无孔不入,刺客的心猛地一悬,连呼吸也瞬间凝滞。

瞬息间,九悠使出了几十剑,剑剑见血,狂风呼啸,“轰!”一颗参天大树应声而断。

风渐止,人无气。

御景在一旁看得震撼,他原以为九悠就是一个略懂皮毛,现在看来,即便是大内高手也可要一拼。

一战终了,九悠低头在地上寻找一会,捡起来御景被削断的一缕青丝,又割下自己的一缕青丝,捆在一起,编了个同心结,她编得极为认真,不一会儿,一个迎风飘摇的同心结躺在她手中,她献宝似的递给御景。

御景哭笑不得,伸手接过,并且夸赞道:“不错。”

而后又看着九悠穿着单衣,外袍破败,道:“还去吗?”

九悠无奈道:“回去清洗一下,共同沐浴吧,你好帮我搓一搓背。”

共同沐浴?御景脸一红,心想你不是就想着趁机吃豆腐嘛,顺带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思及至此,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言不由衷道:“确实该洗一洗了。”

这几日九悠起早贪黑的忙着处理事情,常常一倒下就睡着了,他看着心疼,却也知道九悠心里面的苦恼。

九悠摸了摸他的脸颊,疑惑道:“这天很热吗?”随后又想了想,又道:“是我的错了,出门没有为夫君撑把伞。”

夫君肌肤白嫩,最怕太阳晒了。

下次她可要好好记住。

“啊?”御景用手扇风,勉强感觉脸没那么烫了,才故作镇定道:“对!都怪你出门不准备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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