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要干什么!”傅鸿真腾地从座中站起,指着弓月华吼道。围观百姓惊见弓月华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横在眼前。

“哥哥,连你也不相信你妹妹清白之身!我弓月华怀有四个月身孕,哈哈哈!”弓月华脸色瞬间扭曲,云鬟散乱,面目狰狞骇人,“我弓月华让你们看看到底有无身孕!”

弓月华蓦地掀开上衣,露出肚腹,凄凄一笑,猛然挥起手中长剪深深插入!事起仓促,谁也没想到她刚烈如此。

“快,给我夺了!”傅鸿真惊叫声中,众皂役欺身扑前,已是迟了一步。弓月华紧握手中剪刀,紧咬牙帮,狠狠横向一拔,刹那鲜血四溅,腹中肚肠流了满地!

“妹妹!”弓月南狂吼一声扑上前去,将弓月华抱在怀里。傅鸿真吓得脸色苍白,软软坐在案后,大张了嘴作声不得!堂上堂下一片惊呼!

弓月华气息微微,满目愤怒,用尽全力道:“老天爷…弓月华…清白…清白么…”下死力对弓月南一笑,秀目圆睁,头一歪,就此毙命!

“啊呀!”一声怪叫,黄阿氏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傅鸿真蓦地暴跳起来,指了弓月华道:“大…胆…畏罪自裁!好,好,给我拉出去…埋了…埋了…”

堂下百姓顿时炸开了锅,怒目瞪视着傅鸿真。“狗官,你睁开睁看看,我妹妹一身清白。狗官,你还我妹妹!啊呀!”弓月南蓦地发疯般起,向几案上的傅鸿真扑去。傅鸿真吓得叫道:“疯了,疯了!给我将这个疯子拿下!”几名皂役扑上来将弓月南死死拖住。

“给本令将尸首拖出去,拖出去!我看着恶心!”

数名皂役看一眼血溅当场的弓月华,谁也不动。“啪”地一声,一名皂役手中杀威棒掉落在地,腿一软竟抱头痛哭起来。

傅鸿真急红了眼,就座中跳上几案,竟亲自上前要拖尸首!

“慢!”环眼后生急步抢上,堵在傅鸿真身前,死盯着傅鸿真道:“狗官,弓家姑娘清白之身,你眼瞎了么!四个月身孕,你睁开眼看看!”掉头对早已吓得浑浑僵僵的江氏夫妇道,“你们给他上了多少黑钱!”

此时,堂下百姓一齐涌上堂来,众皂役早已扔了杀棒退至一边,竟无一人阻拦。

“狗官,你的天良让狗吃了!”

“逼死了人命,你到底吃了江家多少钱!”

有人乱中在黄阿氏身上狠踢一脚,黄阿蓦地杀猪般嚎叫起来:“不关我的事,是傅大人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

环眼后生恶恨恨道:“傅大人,丧心病狂至此,你事发了!”

傅鸿真大叫道:“本令是文帝爷亲点命官,你是哪个,你们这群刁民…刁民,能把爷怎么样,能把爷怎么样!”

环眼后生道:“告诉你,你记住了,爷叫刘义康!”

一堂上惊呼:“彭城王爷!”

有人高喊一声:“王爷,求您给弓家姑娘申冤啊!”

堂上堂上跪伏一地。

傅鸿真道:“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冒充王爷,给我打出去,给我打出去!”

刘义康阴生生道:“贪赃枉法,逼死人命,爷杀你怕污了爷的手!狗官,你失信于阳平百姓,自让阳平百姓处置你!”说罢,紧咬唇角,对围观百姓道,“各位阳平父老,这个狗官如何处置?”

众百姓怒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刘义康道:“你可听见这阳平百姓的呼声么!”

傅鸿真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敢怎么样!”

话音未落,刘义康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抬脚朝傅鸿真用力一踹,傅鸿真跌倒在地,还未爬起身,早被众百姓一涌而上,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狗官,你不得好死!”

“我让你贪,我让你贪!”

上百名百姓发一声喊,就堂上将黄阿氏、金阿嫂等人踢倒当地,瞬间乱成一团。弓月南操起一把杀威棒两眼喷火闯进来,众人让开胡同。傅鸿真早被打得头破血流:“敢打爷…打得好…打得好!”弓月南倏地扬起杀威棒,呀地怪叫一声,照傅鸿真头上猛然击下!傅鸿真瞬间脑颅迸裂,死于非命!

“好!”堂上一片叫好声。

刘义康不言声走至慧琳身边垂首一揖,慧琳慌忙还礼。“王爷,傅鸿真枉法屈命,毕竟是朝廷命官,应由朝廷处置较为妥当。”刘义康冷冷一笑道:“这等狗官,人人得而诛之。朝廷整肃吏治,我想明白了,如若交与朝廷之手,这中间如若再有枉法之徒,岂不让他逍遥法外!这种王八蛋,死一个少一个!”转身对堂上百姓大声道:“诸位父老,狗官是我刘义康杀的,与你们无关!至于这几个,给爷拿了,解送郡守,自让朝廷依律处置,该杀就杀,该剐就剐,留不得情!”

众百姓发起喊,纷涌上前将早已被打得半死的金阿嫂、黄阿氏及江氏夫妇绑了。

“让一让!”一直在慧琳身后观看的矮挫后生拔开众人,挤进去抬腿照傅鸿真的尸体狠狠跺了几脚,呸了一大口道,“还有我,杀他也有爷的一份,大伙听好了,我叫刘义季!我人少挤不进去,先前光让你们占够了便宜,现下轮我了!”众人大笑。

刘义康乃武帝刘裕第四子,小字车子,王修容所生,元嘉元年封为彭城王;刘义季,武帝刘裕第七子,元嘉元年封为衡阳王。兄弟俩应文帝诏令,由彭城王右军参军范晔陪侍同赴建康,节后从彭城起身,一路上晓行夜宿,不惊动沿途官府。谁料竟在荆州阳平县遇到此事。

刘义康刘义季弟兄俩个一出面,范晔知已无法掩瞒,当即决定自己留在阳平处理善后事宜,让刘家兄弟和慧琳及早上路。

刘义康特邀慧琳同行,慧琳再不推辞。一行车马过荆州时,已是正月十三,城内城内大为热闹,到处披红挂彩,准备十五闹元宵的红火队伍从内城到外城蔓延足有数十里长。车驾渐近瓮城,原本准备在荆州城内打尖的刘义康突地改变了主意,掉头吩附车驾绕城而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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