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五下)校场庆寿无嘉帝惩恶立皇威 静院思退王司徒居高履薄冰

王弘不理他,掉头笑问:“延年赌令输了,这事听着实在奇,怎么输的?”又是这个刘仪山,诞着脸道:“王大人,是这么回事。我们几个闲坐打赌,出了个小令,原说定要‘相’字起头,‘人’字收尾。谢大人第一个作令,是‘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耿大人对的是什么来着?”刘仪山问身后一位四十多岁瘦干脸的官员,是内廷一名文职书案,名为耿介成。

耿介成道:“相逢不饮空回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刘仪山接道:“对,是这个令。偏轮着颜大人了,王大人您猜他怎么对的?”王弘亦觉好奇:“颜大人怎么对的,输了酒饭?”颜延之道:“王大人,听他胡诌…”刘仪山道:“颜大人出口就是‘襄阳有个李胡子’!我们问他出令要求末尾为‘人’字,明显是在胡诌。正闹着让他请客呢!”王弘道:“无怨,延年实是输了。”颜延之道:“王大人,哪里就输了?李胡子不是人吗!”

一言既出,一众人哈哈大笑。

谢灵运道:“真有你的,输了喝酒就是,亏你也能狡辩出来!”王弘指了颜延之笑道:“延年,废话少说,还是请客吧。”刘仪山趁前道:“王大人可有空闲?”扑面就是一股难闻的酸泡气,刘仪山一口大黄牙让王弘顿感恶心不已,下意识地往后躲躲。“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刘仪山颇感失望。

“王大人,那我们先走一步。”

王弘一抱拳道:“再会。”便向皇城走去。没走几步,回头问道:“谢客,没见着范晔么?”谢灵运一愣道:“今日一天没见着他。”王弘点点头也不再问。

见王弘走远,刘仪山笑道:“老范,我知道他去哪了?”耿介成瞅了他一眼道:“刘大人,不要胡说。”刘仪山不屑一顾道:“这怕什么,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老范有胆子做就不怕人说。老范早他娘抱着小红不知哪逍遥去了,这会怕不定在哪张床上翻云覆雨呢。嘻嘻。”范晔生性怜俐,善观颜色,只有一宗儿,就是好色。大伙都心照不宣,偏刘仪山不怕,逢着话头当风筝儿传。

“老刘,你这张嘴终有一日老范不撕了你,淮河里的王八也能撑烂你!”谢灵运笑道。刘仪山脖子一梗道:“我怕他个求!他范晔咋啦,仗着他老子是光禄大夫的势么?两个月前,我和他赌了五局,整整输了我八百钱,只给了我二百,剩下那六百直到现在只字不提。”

说着说着,刘仪山的气就上来了。颜延之道:“闭上你那张臭嘴吧,想喝酒就走,不喝回家。”刘仪山这才住嘴。

五人下了天街在一处舍馆内摆开了阵势。谢灵运原本想尽了兴的喝一顿,突地想起王弘匆匆的背影和范晔的去向,心里就喝得没了滋味。颜延之觉察谢灵运神色异样,悄声问道:“谢客,何事扰心,竟没了酒性?”谢灵运道:“一个月前,张培至兄弟来了书信,说要来建康找我一叙,谁料等到今日却仍无踪影。”颜延之知道,谢灵运从历阳郡太守卸任后,委托旧僚帮他寻了一个差事。张培至却在信中称身边无挚友,难适官场之暗,辞职不干。

“让培至兄弟来吧,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不至于让培至兄弟露宿街头。”

谢灵运叹了口气道:“唯愿他能平安……”

正说着,舍馆外急匆匆进来一人:“谢大人可在?”一桌上纷纷停下筷子。谢灵运见是内廷一名职员,平日里熟识,便道:“何事?”那人道:“西城巷口药铺病倒一人,行动已是不便,恰遇着小人抓药,便让小人传个话,说他是谢大人的朋友,叫张培至。”

“张兄弟!”谢灵运、颜延之同时大叫,跳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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