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四下)到底为挚友墨香堪比良药 原来是二宝仕欲难抵圣眷

王弘笑道:“谢客诗赋下官觉得当世无人可比其肩。”文帝道:“诗赋文作可改方见真色,直如这人,久经历练方可成器。谢灵运,前朝史书修撰已至何种程度?”谢灵运道:“已粗列条目。”文帝道:“这事急不得,也不是能急出来的。务要沉下心,一头扎入史海典籍中,向前人多学,汲取营养。诸如王隐的《晋书》、虞预的《晋书》、陆机的《晋记》、干宝的《晋记》、习凿齿的《汉晋阳秋》、郭颁的《魏晋世语》、傅畅的《晋诸公赞》以及《晋公卿礼秩故事》等,都是可汲可取、用之不竭的土壤。”文帝看似漫不经心地罗列了一大堆史籍,听得谢灵运面红心跳,好些书籍自己压根没翻过,耳朵根下没来由热辣辣滚烫。

殷景仁接道:“陛下说的是。还有一条,也是关键。修史撰史不仅仅得用心,还得精心、勤心、敬心,容不得半点荒嬉颓废。”

这话明显已带了刺头儿。一殿秘书监官员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吭一声。谢灵运唇角轻咬,似觉有人偷偷朝他身上扫来扫去,不由得鼻子冷冷一哼。

“殷爱卿极为关注编史这项工程,多次在朝堂上提起。虽比不得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要见阵见血厮杀。可寡人觉得其繁琐程度丝毫不亚于沙场动刀动枪。阵前杀伐总能见得着对手,是一目了然的。修史则是在浩如烟海的史籍中寻找对手,且还得找对了,浑身的劲头才能使得上,拳头砸下去才有力道。”

这个譬喻逗得众人一通笑,殿内的紧张气氛瞬间略有舒解。

“谢灵运,端午节驾船横渡长江,想必灵感丛生了吧?”

谢灵运顿时愣了,端午节当日,他与建康一干文士相约驾船横渡长江,当晚宿在江中,喝酒作诗自是热闹。谢灵运不晓得文帝为何要当众提及此事,他那可是擅离职守,私自出行,之前既未和属下打招呼,又没有和吏部曹请假。谢灵运舔舔嘴角道:“陛下,那次下官横渡长江…”尚未说完,文帝呵呵一笑道:“文人的习性,寡人省得,你总不能把它死死拴在朝堂里,按部就班,那样反而对他是种扼杀。寡人的意思是说,有人累次弹纠你无故脱职,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在路上寡人和王爱卿殷爱卿还说起,要说谢灵运天天坐在几案上不挪窝寡人不信,要说想走就走,自由散漫,寡人也是个不信。今日大家都在,天又如此闷热,吩附人去把寡人昨天放进水井里的瓜果提上来,让大伙解解署气,头脑清醒些,好投入精力修史。”

“谢陛下恩赏!”谢灵运打头,一殿官员齐齐跪倒在地。

文帝道:“起来,都起来。谢灵运,你们既是天朝的文士,更是文人中的精英,修史论策离不开你们。寡人当年在建康时就听说柴桑庐山有位大隐士,曾任过彭泽县令,叫陶渊明的,后来在国了监任过不到一年博士,寡人与他有过一段师生之谊。不过那时寡人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治国齐家之理,现下想来,这样的人才早早的就去了,不能为寡人所用,实是天朝之憾,万民之憾。”说着,不知哪句话触动了肝肠,眼圈竟红了起来,顿了顿又道,“所以说,治国犹如齐家,德为其首,人才是第一位的,选人用人唯德唯贤,古人何曾有一处失误。比起先帝来,寡人虽放宽了选拔渠道途径,却愈来愈发觉人才难求,先帝爷手中使过来的老成谋国之才眼见得一个一个调落,象范泰范大人,实是天朝的重器,只可惜越来越少了。不瞒诸位,刚才寡人和王爱卿、殷爱卿去了一趟王华王大人府上,王华端午后患病,至今卧床不起,眼见着是没日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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