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喝道:“檀道济,不给朕杀贼,来此作甚!”檀道济道:“臣来保护皇上!”刘裕哈哈大笑,指了身前身后近千名百姓,道:“寡人有天朝百姓护佑,岂会有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给寡人将逆贼擒获,保佑我大宋朝百姓安定乃为臣之道、为将之道!檀将军,你立功的时候到了,给寡人挣个脸面回来!”

檀道济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地跪倒朗声道:“臣领诏!”一回身对军士们喊道,“兄弟们,跟老檀挣功名去!”

军士们挥刀发一声喊,分路杀奔公明寺下。恭帝司*禅让皇位,被刘裕封受零陵王,移居琅琊,司马家族皇室成员一夜间降为县候,原士族权势悉数被剥。历来王朝更迭,夺职剥权仅仅不过是个开端。司马皇族隐隐觉察到即将面临的血光之灾,祸将不测,与其鱼死,索性拼个网破。刘裕当朝,司马皇室暗地里联络士族人马及仍暂留朝内任职的部分前朝官员,共举原长郡王司马昌为首,一年来密秘联络州郡军将,对朝廷任职首任高官予以暗杀,致使本不稳固的大宋朝野人心惶惶,大有朝不保夕之惧。长郡王司马昌坐镇建康城东奶奶庙山间的石洞中,以其族兄司马德宏与其弟司马德亮及部分宗室子弟亲率旧朝死战之士约千余人,原本想趁奶奶庙会期间,联络军械司前朝旧官于皇城和处城同时制造动乱,以期趁乱诛杀刘裕,夺回朝政。谁也没想到刘裕此时竟在眼皮底下!

司马昌率八百余名旧军在山顶上见山下信号掠过,迅即动手,未料刚出庙门,便被早已防备的官军堵在山顶上,寸步难行。

毛德祖赤臂上阵,挥刀杀入阵中,逢背插护棱旗者,更不答话,逢人便砍。官军势众,转眼将司马昌部众团团围定。

司马昌眼见情势不利,心下大急,迅速指挥部众分两路向山下突围。毛德祖杀得性起,见司马昌是主将,挥刀杀过来。

“贼将休走,且与你毛爷爷大战!”

司马昌一咬牙,提枪直向毛德祖刺来。毛德祖挥刀相隔,将枪锋掠在一边,斜刺里反手就是一刀。司马昌亦为武职出身,闪身躲避。原地里转个圈,回枪横扫,红缨起处,平地里掀起一片土雾。毛德祖不敢怠慢,凝神握刀,步步逼上。

到底毛德祖久经沙场,略胜一筹。司马昌十数年未经兵马战阵,战不至十余合,体力已是不支。毛德祖瞅在眼里,卖个破绽,司马昌大喜,提枪猛刺。毛德祖大喝一声,也不避让,枪锋突至胸腹,毛德祖就地跪伏,顺势一把抓住枪杆,反手顺枪疾劈。司马昌大骇,手中一松,枪已脱手,尚未回过神,脖颈上一柄寒光骤至。司马昌眼睛一闭,坐等受死。

“大胆逆贼,反叛朝廷,该当何罪!”

司马昌睁开眼,见毛德祖怒目圆睁,刀架在脖颈上,顿时破口大骂:“寄奴小儿,受我朝累世皇恩,不思报效,却施逆于天,夺政谋篡,实古来罕有不孝不忠之逆贼!姓毛的,今日把我一刀剁了!”毛德祖哈哈大笑道:“什么逆?什么忠孝!我老毛虽为武夫,亦知这天下本有德者居之,我主恩遇世间,天命所授,非篡非夺,为你司马家族寿尽,无力回天,自愿禅位我主。你满口黄牙,不知羞耻,岂知当年你司马逆贼如何夺我汉室江山,今不过是完璧归赵而已。天下本为我汉家天下,与你司马家族何干。若论逆贼,你司马家族才是大逆!”司马昌狂叫一声,犹如发狂猛兽般蓦地扑向毛德祖,毛德祖忙及收刀,已是迟了一步,刀锋在司马昌脖颈间深深划了一道长沟,血如淌水般激射,却未致命。

毛德祖怒道:“来呀,给我绑了,想死,没那么容易!”

主将被擒,余众早无斗志,八百余众除二百余人命丧刀下外其余悉数被擒。

“毛将军饶命!”贼众跪了一地高呼。

此时,山下公明寺外,司马德宏与司马德亮一干二百余人全为死战亲信,犹死不降。檀道济率众杀入战团,与张怀丰、廖同河等人携手并肩。司马兄弟虽是骁勇,无奈官军人多势众,四下里被愤怒的老百姓包围,余众越战越少,最后竟不到二三十人。

檀道济越战越勇,叫道:“降者免死,罪在主将,不及其余,你们还不束手!”

二三十人已是人人带伤,听到呼叫,当即有人弃刀伏地。司马德宏长叹一声:“皇上,德宏来世救你罢!”说着横过刀锋,自尽而亡。

司马德亮臂上带伤,还未提刀,早被廖同河张怀丰两人一左一右抱住,夺下刀来。

此时天光逐渐西沉,近一天恶战,胜败立见分晓。

百姓顿时山呼,聚在刘裕周围,齐刷刷跪了遍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裕眼前一场血雨腥风平息,犹如作了一个恶梦。他这才似觉浑身上下衣服早被冷汗浇透。徐羡之道:“陛下,太子爷和庐陵王他们来了,想是内城骚乱已妥善处置。”众人果见公明寺街沿太子刘义符、庐陵王刘义真当头并骑,率一队军马飞驰而来。

未等两人下马,傅亮急道:“太子爷,宫内情形如何?”刘义符笑道:“徐大人的手令也不灵了,听蔡大人说,起先军械司的人还吵吵嚷嚷要进皇城,王大人给了他们徐大人的手令,却都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后退---不敢进了!”刘裕道:“到底怎么回事?”刘义真施一礼道:“父皇,蔡大人坐镇皇城,给他们训话呢,谁也不敢动!”刘裕暗舒一口气道:“来呀,给寡人将这伙逆贼押回去,连夜审问!徐爱卿、傅爱卿,与寡人回宫!”

“皇上回宫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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