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做了很多这样的噩梦?”余生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杜卡奥夫只是回忆了一会儿,额头上竟然渗出汗珠来,而现在的空调是好的,室内温度只有23c。

杜卡奥夫完全不顾及自己ss级大佬的绅士形象,直接拿着两只串将十块肉全都撸在嘴里,双腮被塞得鼓鼓的,他没有咀嚼几下就吞了下去,像一只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狼一样。

余生知道,杜卡奥夫是在用这种方式释放恐惧。

让原来掌控载人远航工程项目,后来掌控整个银河计划,现在掌控多半个变轨计划的伟大科学家杜卡奥夫,会恐惧成这个样子的噩梦会是什么样子?

这让余生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余生看着刚才杜卡奥夫吞食烤串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有些噎得慌,他将自己瓶子里最后的啤酒倒在杜卡奥夫的酒杯中,刚好满满一杯,不多不少。

杜卡奥夫一口便将啤酒喝了个精光。

余生也不多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杜卡奥夫整理自己的情绪。

杜卡奥夫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他然后摇摇头对余生说:“不要觉得我是什么高高在上的ss级科研人就应该举止端庄,我以前也是一国的空军军长,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大多时候进餐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而且一次进食很有可能就是一天的进食,当战争来临没人能够讲究得了一日三餐。”

“但您依然很恐惧?”余生看着杜卡奥夫的眼睛说。

杜卡奥夫愣了几秒,最终还是点点头:“是的,我依然会感到恐惧。”

“我们现在地球上最强的军队,哪怕一人手里拿着一颗核武器,在宇宙面前,也只是一群差不可见的细菌而已。”

“不,您其实边并不是在恐惧这个。”余生否定了杜卡奥夫的解释。

早在大学参见辩论赛的时候余生就已经学会了观察对方的心理状态。

虽然他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但是这时候杜卡奥夫明显的恐惧感,只要长着眼睛都能看出来的吗,因为杜卡奥夫刚刚面目狰狞地吃那两个烤串的样子是在宣泄自己的恐惧。

恐惧也是会传递的,一人面目狰狞让让别人感到恐惧,这说明此时的他自己心中也是恐惧到了极点。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也是那些面露狰狞地杀手也是慌张和不堪,而真正冷静的杀手总是从容而随和。

“是的,你说的不错,我真正恐惧的东西不是这个宇宙,而是那些噩梦,或者是让我噩梦的那个人。”杜卡奥夫有些有气无力地说。

“让您做噩梦的人?”余生重复了杜卡奥夫的这句话。

杜卡奥夫自嘲地冷哼了一声说到:“哼,很多人都羡慕我现在的地位和成绩,但其实我走得越高、权利也大,我越会感到恐惧。”

余生安慰到:“可能是责任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吧?我非常理解您,您现在担任着拯救全人类的‘变轨计划’,有压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中国有句古话叫‘高处不胜寒’,您如果真是中国迷的话,我想您一定听过。”

余生真的能够理解现在的高高在上的杜卡奥夫会有怎样的压力,自己接任一个关系到整个变轨计划会不会在中间领导人换代的冬眠技术研究就感觉像个驮着石碑的一样,那么担任变轨计划总指挥官,关系整个地球生存还是死亡的杜卡奥夫,现在岂不是雷峰塔下的白蛇精?

对方找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来面谈,想必也是想找个人诉诉苦吧。

“不,如果真的是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华走到这个位置,我想我会当之无愧,就像我当时胜任航空技术项目那样。”

“难道不是吗?”余生疑惑到。

杜卡奥夫摇摇头说到:“不,这都不是我的功劳。”

“您的背后还有一个‘军师团’?”余生更是疑惑。

杜卡奥夫还是摇摇头。

余生瞳孔收缩了一下说到:“您该不会说是因为您的那些噩梦吧?”

杜卡奥夫竟然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我想我是被神指引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想我就是那个被鬼上身的人。”

一个顶尖科学家口中讲出了自己被鬼上身的话来?余生感到难以置信。

但他的内心似乎没有感到那么惊讶。

因为他来到这里,已经适应了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

一个彗星会在35年之后,精准无误地撞击地球,令人难以置信;自己想象的画面会在千叶辉的手中被画出来,令人难以置信;六个人的脑袋在没有任何作案痕迹的状态下突然炸掉,难以置信;刘锦夏做了一个实验,搞了一个球状电流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令人难以置信;杜卡奥夫直接梦见新年彗星撞击地球的场景,这同样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杜卡奥夫说自己被鬼上身这样的话,余生会感到难以置信,但并不会太多惊讶。

余生闭上眼睛思索着杜卡奥夫所表现的一切。

自己第一次看见杜卡奥夫是在银河计划会议前夕,他当时站在会议室里,等待着所有来宾,当时他身板挺直,举止利落,非常有威严感;

银河会议开始之后,杜卡奥夫见到探长艾伦盖尔闯入之后,态度表现很谦卑,用一句中国的俗语说就是“秒怂”,这说明他前面的威严都是“狐假虎威”,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而且他惧怕艾伦盖尔探长看出他身上的秘密。

然后在银河会议上,杜卡奥夫一开始一直在强调我们要“居安思危”,要有宇宙危机意识的大局观,我们要大力发展我们远航飞船的项目计划。

后来他不得不说出了有一个彗星会撞击到地球的这个秘密,而且他称自己保守了很多年。

这么大的秘密,一个人保守很多年?那得需要多大的毅力?一开始余生以为是城里的执政者们为了保证所有科学家的情绪和避免整个世界的恐慌,迫使杜卡奥夫保守这个秘密。

可余生清晰地记得执政首席推开银河会议室门的时候,一脸刚刚知道的神情。

那么,杜卡奥夫一定不是自己决定保守这个天大的秘密。

而是有人“命令”他保守这个秘密。

而就在那场银河会议上,那个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平滑多度,让杜卡奥夫非常顺畅的说了出来。

如果说恩特朗是那个人安排好的“过渡人”,而那个人竟提前预知自己会有那么一段关于“人类外星说”的即兴演讲?

“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余生睁开眼睛问到。

“因为我总是在噩梦中得到指引。”杜卡奥夫面容痛苦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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