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总管在王权府,应该是王府,我们在王府内转。

“这王府内男人的工作,基本都是体力活。”王总管说。

“没事,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做。”

“这砍柴、挑水、搬重物、扛伤员,还有那些搬秽物的,都是下人的活,不知道你能不能干。”

都是些重活啊,还不如洗衣服做饭呢。

一个人在扫地,还有些人在剪盆栽。

“他们怎么好像那么轻松?”

“他们都是道门中人,不是下人,有任务时去降妖除魔,没任务时就扫扫地,种种花。”

任何人都是从底层做起,东方月初做得到,我也能做到吧。

“我现在要干什么?”我问。

“你先跟他们去砍柴吧。”王总管说,一群光膀子的肌肉男从我面前走过。

王总管叫住了带头那个肌肉男。

“大牛,带这个新来的下人去砍柴吧,顺便,教教他下人的规矩。”

“是,总管。”

大牛把一把斧头扔我面前,说:“小子,拿好斧头,跟我们上山砍柴。”

斧头挺沉的,跟着大牛上山。

路上,众人都有点好奇我,不断问这问那。

“新来的小子,什么时候进的王权家。”一个人说。

“就前天。”我说。

“我可是在王权府待了整整十年了,是你老前辈了。”

“那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

“新人的规矩懂不懂?”

“什么规矩?”我问。

“见着老人要主动问好,帮老人背东西,渴了要主动递水,饿了主动把干粮……”

“为什么要给老人背东西?”我问。

“我们在家丁里比你进得早,辈分大,新人都要给老人做活儿。”

哦,老人指先进来的人,而不是指年纪大的那种老人。

“老陈,把你那家伙让他背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

那个老陈把一大包东西压我背上。

“为什么要让我背?”我问。

“新人的规矩,对了,别偷吃,里面可都是干粮,这个你也拿着。”他把一个皮囊扔给我,我捡起来,有点像热水袋。

“这是什么?”

“水囊。”

“哦。”

继续走,我逐渐跟不上,然后跑着跟上去,然后又慢慢落后,又跑着跟上,连续多次。

“咳咳——”一个人故意咳嗽。

“咳咳。”他又咳嗽。

“小崽子,不会给老子递水啊!”他说。

“哦,哦,要水流说吧,我又不知道你咳嗽是什么意思。”我边说边把水囊递过去。

他不接。

“你不要喝水吗?”我问。

“老子不喝了。”他用手背把水囊打翻在地,然后继续走。

“怎么了?”我捡起水囊。

我后面一个人说:“你记着,以后给老人递水时把盖子打开。”

“他自己没手啊?”我问。

“一看你就是嫩。”

“咳咳。”又一个人咳嗽。

“愣着干啥!还不快递水?”我后面那人说。

“哦,哦。”我打开水囊,然后递上去。

他接过水,然后喝,喝完了把水囊摔我怀里。

真没礼貌,我心想,然后默默把水囊收好。

“这样才对嘛。”

“到了,大伙开工吧。”大牛说。

众人散开,各干各的,大牛却坐在一个木桩上,不知从哪拿出根铜烟杆吸烟。

“愣着干啥!干活啊!想偷懒啊!”大牛对我说。

“哦。”

我看看别人怎么砍柴的,一个大汉用斧头在接近树根处不停地砍,然后走到砍出口子的另一边,一脚踹过去,整棵树就倒下来。

我周围找了找,看到一棵比较细的树,就过去用斧头砍,背后的包裹一晃一晃的。

“过来过来。”大牛叫我。

“什么事?”我问。

“把东西放我这,再去砍,背着个包砍什么树。”

我把包裹放下,然后扎着马步使劲砍树。

只砍出一个小口,就像拿刀在树上划拉一下的样子。

我又连续砍了十几下,大概只砍了约一厘米深。

“小子,让开,看看我怎么砍的。”一个人过来,抢过我的斧头。

我站到旁边,他鼓足力气,喝一声,一砍,半个多斧头陷进去了。他又砍了两三下,那棵树就倒了。

“哇!好厉害呀!”我说。

“厉害吧。”他在秀胳膊的肌肉,我感觉他的胳膊跟我大腿差不多粗。

“你去捡木头吧,你砍不动的。”他说。

后面有人把木头砍成几节,然后把木头搭一起,用藤条扎好。

我也捡了几根藤条,然后把木头搭一捆,捆起来,打了个蝴蝶结。

旁边一人把我的木头一脚踢散。

“你干什么?”我非常生气。

“你那样捆,一脚就散了。有什么用。”

“那要怎么捆?”

“自己琢磨。”他走了。

我看看别人,把藤条绕个四五圈,然后使劲拉直了,再打个不知道什么结。

依样画葫芦,捆好,感觉木头松松垮垮的,一侧放中间的木头就掉出来。

过去问那个捆木头的,怎么捆吧。

“大叔,你好。”

“叫我老何就行了。”

“那,何叔,这木头怎么捆?”

“扎木头啊?就这样扎啊。”他又捆好一捆扔一边。滚了几圈,木头都没松动的迹象。

“你看看我扎得怎么样。”

我当场捆给他看。

“你这不行,太松。”他伸头从右边一拍,几根木头从左边飞出来。

“那要怎么扎?”

“看好了。”

他又熟练地捆好一捆。

“看到没。”

“看到了,我这不一样动作吗?”

“力气小,你这样。”

他站起来,一脚踩到木头上双手把藤条使劲拉直了然后捆起来。

我依法把木头捆起来,捆的时候双手把藤条绷紧打上结,还行,好多了。

“吃饭了,吃饭了。”

大家放下手头工作,去拿面饼似的干粮,老李在发干粮。

我也围过去,轮到我拿干粮时他见是我,说:“一边去,你最后吃。”

“为什么?”我问。

“你是新来的。”

“咳咳。”有个人咳嗽。

我找个位置蹲着。

“咳咳!”他又使劲咳了声。

哦!我想起来了,赶紧起来给他递水。

“新人就是不懂规矩。”他咕咚咕咚地喝水。

我心里窝着火,感觉要冒到喉咙了。这世界没有我可以依赖的东西,我只能忍气吞声。

“那个谁!”老李叫我。

“什么事?”我问。

“接着。”他把一块饼扔过来,我没接到,掉地上了。

我捡起来,拍了拍,一面脏了,粘满泥土。

“能不能给我另一个?”我问。

“一人一个,你爱吃不吃。”老李说。

行,我忍。我咬那面没掉地上的,感觉快啃穿的时候就换个地方啃。

傍晚,下山的时候,他们没人背着一捆不知比身体大多少倍的木柴,我勉强背动三四十斤左右。

终于回到王府,回房间注意一下。又有人敲门。

王总管?

“王总管有什么事?”

“你现在是王家的下人,不能住客房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下人住的地方。”

“啊?哦。”

我收拾好衣服鞋袜之类的,然后就跟着王总管走。

到了一间砖房,打开门进去,一个炕,炕下横过来依次有四个抽屉,其中三个锁上了。桌子和床边摆着些杂物。

“你睡边上吧,这个是你柜子的锁,还有家丁的服饰。”王总管递给我一把锁。

我收好衣服,接过锁看了看,就是电视剧常见的铜锁,有一根很长的钥匙从右边顶进去然后锁就往右打开。

“这不是单人宿舍?”

“什么宿舍?”

“说错,这房间有几个人住?”

“原来有三个,加上你就四个。”

四人间我可以接受,四个人睡一张床我接受不了。

“可不可以给我安排一间单人房?我想一个人住。”

“你是来当少爷的还是来当下人的?”

“王权轻说有意见可以跟你提啊。”

“他还跟你说不要挑三拣四呢,爱住不住。”

他拂袖而出。

我很好奇极品家丁林晚荣穿越后晚上住哪。

三个人进来。

第一人问:“你是谁啊?”

第二人问:“为什么在我们的房间?”

第三人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拱手做礼,说:“各位帅哥,我是新来的下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然后用目光打量着他们。

“哦,新来的啊。”第一人说,看起来挺粗鲁的。

“叫什么名字啊?”第二人说,一样很粗鲁。

我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

“懂不懂规矩?”第三人说,文质彬彬的,说起话来没那那两个那么硬气。

“小弟初来乍到,对规则不甚了解,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导。还不知道各位前辈叫什么名讳?”

“老子张非。”

我吓得坐床上。

“张飞?你们两个是不是叫关羽和刘备?”我问。

“你以为是三国演义啊,那是是非的非,我叫徐如山。”

“我叫文钰。”

文语?语文?

“玉石的玉啊?”

“左金右石那个钰,我爹专门挑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所以取金玉之意,希望我好好读书。”

“那你还来当下人啊?”

“家道中落,没办法,要养活自己。”

“什么家道中落,你家什么时候起过?”徐如山说。

“新来的,给老子打盆洗脚水。”张非说。

“啊?为什么要我给你打洗脚水?”我说。

“新来的都得打,你打不打?”张非说。

“行行行,我打。”

以后朝夕相处,不能现在就把关系闹僵。

井边,我使劲拉了一桶水上来倒在木盆里,端起来,走回屋前。

文钰站在门口,我过去打个招呼。

“文大哥好。”然后我准备进去。

“慢着慢着。”他伸手探了下水温,说:“你打算就这样进去?”

“有问题吗?”我问。

“问题大了去,你这水这么凉,怎么洗脚?新人就是不懂事,快去厨房煮壶开水。”

“切,又不是猪蹄,要拿开水烫。”

我来到厨房,水壶跟现代的差不多,不过壶壁厚很多。

怎么生火?平时都没留意王权轻怎么生火烤食物的。现在去问人吧。

文钰在门口就着月光看书,我走过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问。

“我不会生火。”

“你生火都不会?”

“不会,所以想请你帮帮我。”

二人来到厨房,文钰在床边拿了两块石头。

“拿着干叶过来。”

“哦。”我抱了些稻草夹树叶过去。

他捉一把放灶台里,然后拿凉快石头敲,不久火就点起来了。

“快放柴进去啊。”他说。

“哦,哦。”我拿了好几根木柴。

“那么粗,点不着,拿那些细的。”

我又过去拿比较细的柴。

终于煮上水了。

捧着盆热水进屋。

“张非大哥,你要的洗脚水。”

我把水放床边地上。

张非双脚踏进水盆,水溅出来,我的衣服湿了。

行,我不计较。我坐床上脱衣服,抖了抖。

“哎,你干啥?”张非说。

“准备睡觉啊。”我说。

“我还没睡你就想睡了?”

“为什么我不能先睡?”

“帮我搓脚。”

我心里很想骂一句,老子不搓。

“张大哥你不能自己洗啊。”我笑着说。

“你洗不洗!”

“洗,我洗。”我说。

还行,比我想象的好点,没有脚气什么的,估计他经常逼人给他洗脚。

“大哥洗完了。”我帮他洗完脚,说。

“洗完了?把水倒了,再把我衣服洗了。”他又把衣服扔给我。

“你自己没手吗?”我说。

“你什么意思?”他瞪我。

“我说你高大威猛、足智多谋,为什么不能自己洗衣服呢?”

“这些娘们做的事,当然不能自己做。”

“我就应该做了吗?”我说。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想办法给我洗好就行了。”

看着他满身肌肉,我说:“行,我洗。”

我随便洗了洗,就晾开。行吧,没事了吧。我叉腰看着晾好的衣服。

回到房里,张非和徐若山七歪八扭地躺床上,文钰还坐着看书。

“还没睡?”我问。

“等你回来呢。”

“等我?干啥?”

“倒夜香。”他把书合起来,扔桌上。

“啊?”

“走吧。”

“哦。”

我看了看书的封皮,写着《一气道盟试题集》。

我跟文钰出去,边走边问问题。

“你要参加一气道盟考试?”我问。

“对呀,只要通过考试,就能在一气道盟得到份好工作,我就不用当下人,光宗耀祖了。”

“下一次一气道盟考试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是下个月初。”

“报名考试有什么条件?”

“没什么限制,当今盟主当年考试时还是涂山的人,照样考进了。”

“你考试时,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你也想考?到了。”

我们停下脚步,好几桶夜来香。

“当然想,谁愿意一辈子倒夜来香?这个要怎么办?”我指着夜来香。

“搬上车。”

我们两个把一桶一桶的夜来香搬上旁边的木车。

“你还不知道考试形式和内容吧,这样你怎么考?”文钰说。

“没事,先去考一次,也没想着一次就考过,先熟悉一下,以后——再——慢慢考嘛!”说到熟悉一下时我们双手抬木桶,说到以后时举起,语气是咬牙憋气的语气,考嘛时把木桶放车上顿时轻松的语气。

“行吧,我去时带你去,也好有个伴。”

“好啊,这车东西还要怎么办?我们拉出去倒了?”我说。

“不用,米叔,车装好了。”

“哎,来了。”一个车夫打扮的胖老头牵了头驴过来。

“文钰啊,这是新人吗?”

“对,他叫……你叫什么来着?”

我作了一下自我介绍。

“小伙子,好好干,王权家,嗯,王家不会亏待你的。”米叔把驴和车套连起来,坐上车。

“承你贵言。”我说。

“哪里哪里,年轻人将会大有作为啊。”米叔说。

“对了,米叔把夜来香运到哪里倒啊?”

“倒?那可不就浪费了吗?运去附近的村子,给村民当肥料,还能换点米麦回来。”

“哦,我忘了有机肥这个事。”

“什么?你想要肥鸡?”米叔说。

“不是,有机肥指拿夜来香当肥料的意思。”

“哎,老了,听不懂你们年轻人的话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睡。”

米叔骑着驴慢悠悠走了。

我和文钰边走边聊,快到门口时,我说:“我去下厨房。”

“厨房?你饿了?”

“我要烧水洗个澡再睡。”

“也对,我也去洗个澡。”他闻了闻衣服。

居然洗澡再睡觉,难得,难得,真是难得。

洗完澡,回到房间。床上两个人睡在中间,徐若山在左边睡,张非在右边睡,徐若山右手放张非胸前,张非双手捂着徐若山右手。

“小文。”张非说梦话。

“小玉。”徐如山说梦话。

“他们……”我看了看文钰。

“别想歪,他们在叫他们女朋友的名字,一个叫文婵,一个叫陶玉。”文钰说。

文钰睡床最左边,我柜子在最右边,那我只好睡最右边了。

我背对着张非,还裹好被子,把被子一边当床垫睡着,被子从我背后绕过来盖着,防止后方不测。

正当要睡着时,张非把手搭我腰上。我掀开被子,把他的手拿开,然后又盖上被子。他又把手搭过来,我又拿开他的手。然后,他大腿搭上来。

我掀被子起身,走到桌边趴着睡。

“婵儿,不要走。”张非说梦话,伸手往床的右侧,摸不到人,然后翻过身,死死地抱着徐如山。

迷迷糊糊又睡着的时候,听到翁嗡嗡的蚊子声,于是我去床上拿被子,有一部分被张非压着,我扯出来然后把全身上下裹住,趴着桌子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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