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她跟赵頵的待得时间比曹越都要多得多,而且赵頵在曹越面前有时候会端着,而跟她在一块时却是什么状态都有的。

所以啊,他早就摸清楚了赵頵是个什么样的脾气,这位爷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很明显他是嫌弃麻烦罢了,不想给自己画了,只要自己这么一求,一准答应!

其它两个丫鬟见状也是有一学一,纷纷低下头装作一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行了行了,不就一幅画么,拿笔墨来,本王这就给你们画!”赵頵无奈的摆了摆手。

对于一些女子,特别是少女来说,乞巧节大抵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她们会在七夕那天晚上,放飞祈天灯,同时许下愿望,或者期盼一个如意郎君,或是期盼自己心灵手巧,反正都是关于这些女子后半辈子的事情。

王府的丫鬟除了兰儿几个,大多数都是要嫁人的,包括小婵、马铃儿等,她们的年纪,在王府也干不了几年了。

不过等她们嫁人了,赵頵依旧可以将她们返聘回王府,不过这种事情很少罢了,一般大户人家还是喜欢用十几岁的小丫鬟,不仅心灵手巧,还听话!

因此,赵頵还是能理解她们为何会如此在意区区一个天灯,这可是带着她们美好愿望上天去见织女的天灯啊,能不重视么?

若是被别人比了下去,织女因此没选择自己,可不是要吃大亏?

赵頵发现她们就跟现在的追星族一样,对这件事虔诚无比,而且足够疯狂,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可笑!可不是吗,自己生活都过的十分惨淡,还拿出为数不多的钱去追星?整天心疼这个心疼那个的,怎么就不能心疼一下自己?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小丫头都许愿也就罢了,你曹越已经嫁做人妇了,平日也没见你搞什么针织刺绣的,你要天灯干嘛?你想干嘛?

赵頵想不通,索性晚上也跟着她们一起放天灯,一起过七夕,他倒要看看曹越会许个什么愿!

傍晚,赵頵走出门就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已经搭建好的高台,被兰儿她们称作乞巧楼的台子,四角都扎起彩带,喜庆的气息十分浓厚。

台子没有选择搭建在王府别院内部,而是选择在了外面,赵頵主要考虑的是周围还有小康村,军校,以及他救助难民时留下来的那些人形成的村落,人数不少。

作为此地的大佬,赵頵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组织一下大家,让大家一起过一个有意义,有深度的乞巧节。

同时也是彰显自己仁慈和气度的时候,好让这些百姓多感念一下王府的恩德,来年种田的好好种田,做工的好好干活,争取多多的为王府创造利润^

另一方面,赵頵也是为了让大家玩的开心,过的愉快,赵頵的王府人再多那也是一个府的人,平时规矩森严的,小丫鬟都是分拘谨。

如今将她们放出来,和村子里的人一起玩闹,人一多肯定热闹,一热闹那肯定不会那般拘谨了!

乞巧台子搭建的挺大,与其说是台子,实际上快成一座楼了,以往他们也是随便搭个祭祀的台子,可今年不一样啊,是赵頵吩咐的,加上王府如今圈养的工匠颇多,大家都想表现一番,结果就是导致原本简单的台子变成了一栋面积不小的两层小楼。

楼里面放着成堆的巧果,水果,还有一些酒菜,四周都挂着彩带,有村民和丫鬟们结队而来,放上自己的贡品,也有小孩子偷偷溜进去偷巧果吃。

小康村的村民也是大方了一会儿,主要是村子里的女人对这个节日十分的重视,而现在讲究男耕女织,耕地只能保证温饱,想要穿得好,有点闲钱花,那还得看女人能不能干,若是心灵手巧的,一个月织布绣花啥的,赚的要比男人多得多!

所以啊,她们才会如此的重视乞巧节,王府里的丫鬟们可能是更多的是因为姻缘,而这些村民绝对是为了祈求心灵手巧!

军校的学生也来了,本来么,这女儿节男人也会参与的,不过他们不会祈求什么,只会在一边卖弄一下自己,或是文采,或是武艺,以求能得到哪个小姑娘的青睐。

不过嘛,乞巧节发展到今天,更多的是一种文化。

此刻,有些学生就站在乞巧楼之外,观察着过往的女子,也有几个小声谈论着什么。

“先……先生!”

陡然间,某个军校的学生看到了身后的赵頵,身体一震之后,立刻躬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学生们这才回头,见到赵頵站在身后,纷纷弯腰行礼,仿佛一下子都变成了乖孩子。

“见过先生。”

“见过王爷!”

有叫先生的,也有叫王爷的,赵頵作为王爷,谁不想当赵頵的弟子?无非是赵頵授课的缘故,那些没上过赵頵课的人不好意思叫赵頵先生。

薛仁脸色有些潮红,他原本就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因为王爷建立军校的缘故,摇身一变成了学生,可是分外珍惜的,这几个月来无论是训练还是学习医术,他都是极其认真的,各种测验都是名列前茅。

如今被赵頵发现他在此处看女人,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怕赵頵认为他是不学无术,孟浪无德。

赵頵对这些人倒是印象不多,主要他这几个月没给军校里的学生上过几节课,就连他亲自编纂的战场急救都是托王御医他们教授的。

所以也不知道这一伙人都是学校的优等生。

“听闻开封城内今日又不少文人诗会,你们怎么不去参加?”赵頵淡淡的问了一句,他搞这个乞巧楼是将周围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图个热闹,可没有开什么诗会的打算。

谁知道赵頵这么一问,几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都是些农村贫苦出身的孩子,再加上被军校的纪律训贯了,听到赵頵的问题即使再不好意思也如实回答道:“先生,是我们才疏学浅,现在有些字都认不全呢,参加诗会不是给您老丢人吗!”

“是是是,我们都是军医,学的是治病救人,不是吟诗作对!”

赵頵闻言也是点点头,军校里虽然开设了文化课,但那是因为很多杂役原来不识字,赵頵只能雇佣几个启蒙先生来教他们认字。

每天要训练半天,还要上医学课,留给他们认字的时间有多少?三个月能认全已经是天才了,作诗那还了得?

“说的也对,看来还需要招收一些高学历的学生来军校训练啊!”赵頵感叹了一句,他现在是起步阶段,没办法也没得挑,只能先让这帮人先凑活着当试验品,要等成效出来了,让朝廷看到,得到了认同以及最为重要的拨款,才能认真研究,好好的设立一下入校的条件。

军校也不能啥人都放进来的好不,现代的军队还讲求高学历呢,搞一帮不得意的文人进来,经过一番苦练之后,说不定真能培养出来一批儒将呢!

为什么是不得意的文人呢,这年头文贵武贱,得志的文人会来军校?

只有那些不如意的,屡试不中的,生活困苦的,才有可能来军校。

而赵頵到时候也会针对他们设立一些优惠条款,比如不收学杂费啊,还有生活补助之类的。

赵頵一时间想的有些远,而这些学生见赵頵皱着眉头想事情,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个,生怕赵頵会生气,说到底他们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学了这么久,连字都么认全,先生这般栽培重视他们,他们对不住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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