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两个小二看衣着就是穷的叮当响的那种,要不然也不会来此干这个伺候人的活,就是这样,竟然还有赌钱的陋习。

真的那么有意思么?赵頵忍不住上前看了一会儿。

见两个小二为了几文钱急头白脸的样子,目光一刻也不离的盯着碗中的筛子,嘿,别说,还真他娘的有意思。

那名稍瘦小二一直输,赵頵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这连输了七八把,就不能稳重一点?”

“怎么稳重?气运不佳我有什么办法?”

“知道自己气运不佳就不能赌注下小一点?等时来运转在重点出击,照你这么输下去,等下裤衩都没了!”

“说得好听,你来两把?”小二显然不认为自己的赌术有问题。

“来就来,今日倒要让你们见识见识!”赵頵看了半天,早就按捺不住了,当即拿出一两银子道:“几文钱的局本公子没兴趣,来吧大的,敢么?”

两小二对视一眼,而后目光又看向赵頵,那眼神像是看肥羊。

“来就来,谁怕谁是孙子!”

可惜啊,赵頵上辈子不是什么赌圣,赌神,他实际上连两个小二都不如,半个时辰的时间,赵頵身上的钱已经输的一干二净了,好在小婵还带着些。

期间,因为三人的吆喝声比较大,还吸引来一个过路的道士,这道士也是有意思,上来抓住赵頵的手就说了一句:“后生,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空诸事不顺啊!”

废话,要顺了能输这么多?

这种一看就是骗子的假道士,赵頵当然理都没理,两个小二也沉浸在宰肥羊的乐趣中,根本不鸟他。

结果可倒好,道士看了一会儿也来了瘾,片刻便加入三人的行列。

于是乎,一只肥羊变成了两只,两小二脸上的笑容更胜了。

待掌柜的急冲冲的赶来,赵頵和道士两人已经输的连衣服都脱了。

老板姓郝,四十多岁,胖乎乎的。

同赵頵一样,也是刚刚接任这家酒楼不久,酒楼经营成这样也不怪他,他接手时厨子和伙计已经跑了,据说涉及到曹家内部纷争,这种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也不敢打听。

这些日子他正在寻找合适的厨子,因此才不常在店中。

被通知郡王要来接手酒楼的时候,他正在和两个厨子谈价钱,这才着急忙慌的赶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来到酒楼,就发现两小二和一个道士一个少年在大堂中赌钱,正想呵斥一句,可一仔细看,这少年不正是乐安郡王殿下么?

“郝财见过郡王殿下!”

“殿下,殿下?”

“卧槽,怎么又输了!”这时赵頵懊恼的捂住额头,这一把他输了五两,加上之前的,已经输了一百多两银子了,其中有近半的是欠的!两小二见他衣着富贵,也愿意让他欠着。

郡王府的钱都在曹越手上,赵頵的零花钱真没多少,输这么多他心疼啊!

“殿下,掌柜的来了!”小婵这时走到赵頵面前,轻轻拉了下赵頵的衣袖。

赵頵总算回过神来,同时心中有了主意。

两小二这时也看到掌柜的回来,吓得不轻,连桌上的钱也不敢收的站在一旁。

赵頵冷笑一声:“郝掌柜是吧?你可是忙的很啊,竟然让本王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

郝财闻言抹了把冷汗:“郡王殿下恕罪。”

赵頵手一抬制止道:“行了,这些话本王不爱听,你今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掌柜便别干了!这么繁华的地段,看你经营成了什么样子!”

“殿下,不是我不尽心啊,实在是我接受的时候就是如此,就在刚刚,我还在为找合适的厨子忙碌呢?”

“你这是怪本王不通情理了?”

“不敢,不敢!”

“我看你很敢么,”赵頵猛地拍了下桌子:“一整天不见人影,账房睡了一日,两个小二竟然公开在大堂赌钱!”

赵頵这一通发火吓得四人不轻,正要下跪认错,赵頵又道:“免了,本王不喜欢这一套,场面话少说,本王也在给你们一次机会!”

“记住,之前的本王既往不咎,日后在干不出个样来,通通滚蛋,我就不信了,临仙楼这等地方,还招不到合适的掌柜!”

“谢郡王!”掌柜的忙鞠躬道。

两个小二和账房也慌忙的叩首。

赵頵看了两小二一眼道:“你们二人,公开赌钱,按说应该辞退,但念在你们是初犯,只罚收赌金。”

“罚钱?这……”

“嗯?”

“大白天的赌钱,还在大堂里,要是有客人来看见了像什么话,送官都不为过,只罚收赌金已经是轻饶了,你们还敢有意见?”郝掌柜讨好的附和,同时还回头狠狠瞪了俩伙计一眼。

“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觉得本王是缺钱的人么?会贪你们那点三瓜俩枣?”说出这种话赵頵就觉得脸有些发烫!

见两小二十分认同的点头赵頵才放下心,继续厚着脸皮道:“本王也不为难你们,今日你们原本有多少钱拿回便是,这位算命先生的钱还回去,本王的钱作为酒楼的奖励基金存起来,日后若是谁的表现好,从中拿出一些来,用作奖励!”

“郡王仁义!”郝掌柜立即马屁送上。

“郡王仁义!”小二和账房齐呼,心中对赵頵肃然起敬。

看见没,上百两银子,郡王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要当做奖励留在酒楼!

“行了,你们先下去,郝掌柜过来给本王说说这里的情况!”赵頵给刘二小婵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将桌子上的钱收起来。

当做奖励?呵呵,这奖不奖,怎么奖,还不是赵頵说的算?

就现在酒楼的情况,奖个屁,等日后营收了,赚到钱了,再说赏赐的事。

赵頵准备先了解一下酒楼的基本情况,问道:“这么大个酒楼就你们四人?”

郝掌柜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郡王,就我们四人,您这是今天来,若是早来几天,恐怕半个人都见不到,账房和小二还是小人这两日找来的!”

赵頵哦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小人觉得……小人觉得郡王还是回去问王妃的好,有些事小人实在是不好说!”郝掌柜在赵頵的注视下丢下头。

“让你说就说,有什么本王担不起的?”赵頵佯装怒道。

郝掌柜犹豫了一番,才道:“回殿下,原本这临仙楼不说是这街上最红火的酒楼,那也是日进斗金,成了今日这般模样还得从郡王您说起!”

“我?关本王什么事?”

“临仙楼是当做王妃的嫁妆归入郡王府的,在这之前这本属于曹家二房经营的……”,说到这里郝财稍微停顿了一下,见赵頵没有动怒才继续说道:“之后曹家的人便撤离了,原来的掌柜被调离回去,厨子也被带走,跑堂的和账房也跟着散了!”

“后来王妃忙于府中事务,无心管辖此处,渐渐的也就成了今日这样子,小人还是半月前被王妃派来的!”

“原来如此!”赵頵点点头,心中暗道怪不得曹越跟曹家做生意表现的那么强势,原来还有这一出啊!自己的产业被整成了空壳子,心中能好受就怪了!

不过就是这样,这个郝财半个月才招个这么三个人?果然人如其名,好菜啊……

“厨子有着落了么?”赵頵沉声问道。

“已经有了,城外南厢的一家酒楼经营不善,几个厨子有意离开!小人去接触一番后,他们已经初步答应了!”

“南厢的啊,经营不善会不会是这几个厨子做的菜难吃的缘故?”

“这……”,郝财面露尴尬之色:“小人不怎么了解,不过那家酒楼客人确实很少!”

从他躲闪的眼神中,赵頵已经明白了,那两个厨子肯定不咋地,赵頵微微叹气,为何自己来到大宋之后总是不那么顺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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