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和你们一起搬到城外吧!”赵頵脸上带着兴奋:“好在本王有先见之明,提前让人修缮了别院,要不然这次可没地方去喽!”

“郡王高瞻远瞩,老奴万分佩服!既然郡王决定去搬去城外,那小人这就去让人准备搬家的事!”老徐看到赵頵得意的样子,顺便拍了一记马屁道。

第二日,赵頵一早起来,见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虽然比昨日小了很多,但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昨日的水才漫道前院,如今连中院也进了水,王府是彻底住不下去了,光是这么多下人都没地方住。

去看了眼曹越,见她已经大好,赵頵便决定搬到城外了。

乐安郡王府位于开封菜的西面,而城外的庄子却在城东,开封城又进水严重,如此以来,赵頵只能从城北绕路。

老徐事情办得很妥当,临近中午时分,他已经将贵重物品全部装车,足足有十几辆,这样搬去城外大家也不会缺少吃的用的,可以安心住上一段时间了。

当然,府中这么多东西和下人,一次是搬不完的,只能分批,府中还有许多没有进水的房间能住人,也需要有人留守照看。

赵頵和曹越兰儿等几个丫鬟挤在一辆马车中,连伸腿都困难,现在条件有限,只能这么挤一挤了。

车队很快出了王府,在大街上,赵頵看到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样,携家带口的逃难而去,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如同自己这般,有别院居住了。

相比较赵頵,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逃难者,开封城都有这么多人受灾,其它地区的灾情不可想象。

看着外面慌乱的景象,赵頵虽然很同情,但却无力做些什么,还是能力不够啊!

赵頵心中感叹,同时暗下决心,等灾情过后,自己一定要好好赚钱,雇佣更多人的同时,将来若是遇到这种天灾,他至少有能力给灾民发放一些粮食衣物。

纵然是城北的地势高一些,街面上仍旧有不少积水,有时候骡马根本拉不动,下人们只能推车前行。

一路走,一路看,原本中午就能到达别院,可现在只是刚刚出北城门。

本以为出了城人少一些,会好走很多,但赵頵没想到的是城外也有很多拖家带口的难民,他们背着包裹跳着担子,也不知道会逃往哪里。

直至车队转头向东,走上一条小路,碰见的难民才少了一些。

老徐带着下人们走在前头探路,若是遇到水深的地方或者有泥沟时,他们就会叫下些人来铺一些准备好的木板,等车队过了再将木板收起来,不过就是这样,赵頵的马车依旧有很多次陷入泥泞中。

大宋官道修的是不错,但也不是后世的柏油马路啊,这些泥土路,平日里已经压出了不少车辙,在进过雨水浸泡,早就泥泞不堪,又湿又滑,每次陷入随从们都要推好一会儿。

车身猛然倾斜,赵頵听到砰的一声,好在再次陷入了泥坑。

耳边传来老徐的喊叫声,仆人随从们叫喊着前来推车。

曹越等人也被惊醒,迷茫的看了赵頵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事,老徐他们会搞定的,”赵頵先前还会下车查看一下,但经历过数次之后,早就见怪不怪了,下面泥泞不堪,他着实不想下去。

老徐等人喊着号子推车,但这次似乎是陷得比较深,也可能是骡马和仆人们没了力气,马车晃晃悠悠的数十次,依旧没能从泥坑中出来。

老徐的骂声传来,仆人们又加大了力气,可是车身依旧晃荡了几下,便又陷落下去。

“我下去看看!”赵頵说道,他虽然没有多少力气推车,但重量减轻,终究是好推一些。

不等曹越阻拦,赵頵便掀开门帘,跳了下去,回头看了眼车轮,半个轮子都被水淹没,陷得极深。

马车周围围着一圈家丁仆人,费力的推着车,可车轮即将离开泥坑只是众人的力气也用尽,又陷落回来。

“老徐,老徐!”

“郡王,您怎么下来了!底下有老奴就成,您快上去!”老徐此刻也是一身的泥水,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

“本王也想再车上休息,可见你们这么辛苦,有些不落忍,”

仆人们见赵頵下车,急忙行礼道:“参见郡王!”

赵頵挥了挥手:“各位,今天一路辛苦,本王都看在眼里,如今距离别院只有一小段距离,大家在坚持坚持,等到了别院,大家便可以换身干净衣服,吃口热饭,大家在加把劲儿”。

赵頵又拔高了声音:“只要到了别院,你们人人都可以领取两百文的赏钱,大家辛苦!”

“我等谢过郡王!”

“谢郡王赏赐!”

有了赏钱,众人顿时士气高涨,各个精神抖擞起来。

这些人已经累了一天,昨日也在搬东西,没能好好休息,基本上都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少力气了,赵頵能做的也仅仅是激发一下他们,希望能有点用吧!

“来,本王亲自帮你们喊号子,我喊一二,大家一起使劲儿!”

“郡王,”老徐眼中带着泪花,他从小看着的那个郡王终于长大了。

赵頵扬了扬手,止住老徐的话语,看众人已经就位,喊道:“开始了,一二!”

“嘿呦!”

“一二,”

“嘿呦!”

有了赵頵的以身作则和金钱鼓励,没两下马车便出了泥坑。

望着众人欢喜的面庞,赵頵其实很想和他们一起推车,但是他知道,这样做只会添麻烦,而且谁知道这具身体受不受得住,也只能在一边喊喊口号了!

后边的车辆在经过此处时可以往旁边饶了一下,没有在陷落,总算安全的通过这段艰难的路程。

“哈哈哈,”赵頵大笑了几声:“大家看到没,只要我们齐心,些许困难算不得什么,路途已经不远了,大家挺住!”

“老徐,等到了院子,你安排人杀头猪,让大伙都有口热汤喝!”

“老奴遵命!”

众人又连连高呼郡王英明,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反倒让赵頵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不过几句话,这些人仿佛豁出命似的,他亲眼看见几个家丁摔倒在泥坑中,很多人浑身打着冷颤依旧在咬牙坚持。

赵頵也没打算再回车厢,车厢虽然温暖,但赵頵觉得外面更加需要自己。

之后车队没次遇到难走的路段,赵頵总能带着众人克服,一段路程下来,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成了泥衫。

曹越通过窗帘望着指挥众人前行的着急,俊秀的脸庞上带着困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品性低劣,怎么可能是伪君子?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他了?

他那日也确实是救了自己,只不过方法有些不妥罢了!

望着奋力喊着号子的着急,曹越心乱如麻,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应该如此对赵頵,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一路奔波,短短五里多路赵頵他们竟然走了两个多时辰,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好在天还有亮度,没有完全黑下来,给了众人一定的时间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

赵頵这破身体,因为走了这么一段路,感觉整个身体酸疼酸疼的,两条腿灌了铅似的胀痛,要不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赵頵估计早忍不住跑马车上去了。

徐贵跟了赵頵好几年,赵頵什么情况他还能不清楚?一直在旁边照看着,等一到了院子,就吩咐人扶着赵頵去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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