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老五的追问,冯恺淡笑道:“文工营……目前还只是个设想,现在言之过早,再说吧,不过军功制度需要早点确立,咱们也不学历朝历代,武锐军就该有属于自己的特色。”

特色……徐老五头大。

“这样吧,咱定个衔级制度,夏商周有士,春秋有尉,汉代有校官,至于将,那就无需多言了。”

冯恺洒笑道:“咱们武锐军设立衔级也无需过于标新立异,就以兵、士、尉、校、将这五大等级来划分。

兵就分为战兵和功兵,所有入伍的新兵都属于战兵,列兵满三年,并且在各项考核当中成绩合格之战兵可以转升为功兵。

上等兵之上则为士,士分为下士、中士和上士,士之上则为尉,尉分小尉、上尉,校尉,尉之上则为校,校分小校、中校、大校,校之上为将,将分准将、少将、上将、主将!

具体军衔暂时就定这些,如今咱们武锐军没有战事可以商讨,参赞处闲着也是闲着,就找些事给他们做,让众参赞好好议议,这每一阶该如何升迁,年限、战功、贡献等等都可以成为转迁的标准。”

“我明白了。”徐老五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武锐军现在只有建制没有衔级,但衔级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衔级转迁制度对于每一位战兵而言都是向上攀爬的希望,也能让武锐军看上去更像是一支正规军队,这是和李自成这一类流寇的最大区分。

可以说,衔级制度即便冯恺不提,徐老五自己都要建言,只不过他没想到二哥竟然会考虑的这么全面,刚谈起就全盘托出,这要是以前没有全盘考量过,他还真的不信。

“另外,让诸位参赞设计一下肩章。”说着冯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道:“顾名思义,这肩章就是别在肩膀上的标志,可以让人一目了然的知道所面对的军人处于什么样的军阶,比如列兵是一道横杠,上等兵是两条,士级加上一道、两道、三道竖杠,或者以颜色来区分,再然后什么银豆、金豆、银星、金星、紫星什么都都可以用上。”

“二哥的创意让弟弟叹服,有此肩章,上下军衔,尊卑有序,当真是一眼可辩,佩服佩服。”

冯恺呵呵笑道:“咱也是闲着没事喜欢瞎琢磨,以前当兵的时候有你出谋划策,有大哥在前面顶着,咱什么都可以不想不问,执行也就是了,可如今不行,武锐军十万之众聚集于咱之麾下,咱就得设身处地的为他们考虑,没事多想想,渐渐也就习惯了。”

徐老五肃然起敬!

“比如衔级、肩章还有建制和功勋制度,看似都是不怎么起眼的小事,但往往就是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就会成为一件能够影响到全军精神面貌的大事。”

“功勋?建制?”徐老五有些不解,但不能不慎重!

怎么说呢,说起来这功勋也就是武勋,是将领们建功立业的证明,也是以后封侯拜将的本钱,可怎么说呢,这东西能笼统,很模糊,基本上就是主帅一言可决的事。

如果有一天二哥当真取大明而代之,那么就必然要封赏有功臣将,这功勋的账该如何算,下面的人根本没有插嘴的资格!

可现在听二哥的意思,似乎要把功勋制度如衔级制度一样给明朗化?

“功勋该如何计算,如何核定,这个咱还没考虑周全,不过和衔级制度大同小异,也可以让参赞处好好议议。”

冯恺正色道:“至于建制,继续保留如今的军、营、卫、团、翼、旗、队这七等,但是军衔制度必须要和军职直接挂钩,比如只有士级才够资格担任队正,营指挥的最低军衔必须要有少将担任。

当然,现如今各级将官都没有相对应的衔,也没有足够的功勋点来获取衔级,那么可以暂时提升军衔,设为虚衔制度,等功勋点核算之后再看其够不够资格继续保留相应的军职。”

徐老五皱眉,前面二哥说的那些他都举双手双脚赞同,可对这个军衔对应军职……

不是觉得有多不合理,而是感觉有些怪。

就好像现在各营主将,他们都没有军衔,现在军衔制度要是出现,那么这些主将至少也得是少将,现在是虚的,以后就是实的。

可华夏乃是人情社会,各营主将、副将全部都是当初一起来成都的老弟兄,袁老四更是自家的把兄弟,难不成袁老四犯了错,导致军衔被降级,还要剥夺他的军职?

铁面无私固然能让军队更加具有凝聚力,可哪也得分人吧,难不成还得学诸葛武侯含泪斩马谡?

似乎察觉到徐老五有些不以为然,冯恺语气严肃了几分道:“军旅无小事,无规矩更是不成方圆,这也是咱亲自指定各项军中条例,并且要求每一位军人严格执行的根本,身为将军如果都不能以身作则,何以服众!

另外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点更是没有半点商榷的余地,战场之上,本帅让哪一营执行什么样的命令,就算再不合理也得坚决执行,否则就是公然违抗军法!

军法无情,各营将领尤其要牢记于心,这军衔军职制度也是一样,现在需要完善,可一旦完善之后,任何人都必须按照章程转阶升迁,没有讨价还价,论关系亲疏的余地!”

徐老五苦笑道:“哥哥说的是,是弟考虑欠妥,当引以为戒。”

冯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道:“你是咱兄弟,更是武锐军军师,参赞处处长,如果咱们以后能打下江山,那你就是相位的不二人选,如果连你还有老四他们都不能完全执行咱的军令,仗着咱们之间的关系公然枉顾军法,那咱处不处置?

处置你们,咱们兄弟之间就有了裂痕,甚至是无法修复的裂痕,不处置如何让全军信服,这军法是不是也就成了笑话。”

徐老五肃然道:“二哥只管放心,咱以后要是公然违背军法,那二哥砍了咱,咱也绝无怨言,这话咱也会哥四哥和小六以及同来成都的弟兄们说清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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