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土著头人们的带领之下,土著人很快就从两个矿山上把煤矿和铁矿运送到冶炼厂的地方。半个月之后,冶炼厂的空地上就堆满了如山般地原料。

但是冶炼厂一时却没有建立起来。原来很简单,就是技术不过关。张旭根本就不懂冶炼,而那个赵铁匠赵庚年以前则是业余铁匠,只会拿已经炼好的铁料打造一些农具,现在突然要他从铁矿石中冶炼出钢铁来,还真是有些难为了他。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懂了。

这件事急也急不来,没办法,只好让那赵铁匠一边建一个小炉子慢慢实验琢磨,一边另外派人到泉州沈家,托沈家的人来找懂得冶炼工匠。但估计也很困难。因为这个时代,懂得冶炼的铁匠都是高科技人才,属于国家严格保护的或者说严密监视控制的对像,轻易是找不到的。

在赵庚年摸索冶炼方法时,盐场第一批生产的海盐却已经成功的晒制出来了。张旭请那个当过他一天师傅的木匠黄世仁制作了大批的木桶,每个木桶里装了一百斤的海盐,让秦大胡子先运一批到泉州去贩卖,就当是探探路了。

还好,盐巴在这个时代是一种紧缺商品,是一种战略物资。秦大胡子成功地把手头的那批货卖完之后,还给鸡笼引来了三位客人,都是盐贩子。

互相见礼完毕,看着三个盐贩子,张旭问道:“我不知道你们来自何方?能够吃下多少盐?”

三个盐贩子互相看看,然后异口同道:“张公子,你有多少盐我吃多少。”

三个盐贩子说完又互相看看,然后又敌意哼了一声。

张旭不理会盐贩子之间地纠纷,只是说道:“真的?我有多少你们就吃多少?那太好了,我现在每月能产出海盐八万到十万斤左右,一年以后可以扩大到一百万斤或者两百万斤,甚至更多,至于到底多少,就看你们能消化多少了?”

多少?十万斤!现在盐价每斤二三十文钱,十万就是二三百万文啊。这个年轻海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谈论着,好像在谈论几个铜钱的买卖一样。至于一百万斤,两百万斤,那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饶是以这三个盐贩子的见多识广,知道就算从江淮一带数十个大盐场进货,每月的产量也达不到这么多!那可是好几万的灶户啊!

一时间,本来傲气十足的三个盐贩子,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旭看他们这样子,说道:“你们不信是吧。来看看就知道了。”

当那三个盐贩子跟着张旭来到鸡笼那个简易的码头简易仓库时,看到了他们毕生也没有看到过的一幕。只见那里面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木桶,垒得像小山一样高。张旭叫两个人,抬着一只木桶过来,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晶莹的,大颗大颗的海盐。那三个盐贩子狐疑说道:“为什么要装在桶里?这里的每个桶里都是海盐?总共有多少盐?”

张旭说道:“这盐巴不装在桶里,难道还要放在地上不成,那会融化掉的。至于那些桶里,你们在启运时,可以每只桶都打开看看,保证都是海盐。现在可以具体谈谈你们的进货量及价格了吧。”

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最后,这批八万斤的盐以二十五文钱一斤,被三个人平均瓜分。

当二千贯铜钱被搬运到鸡笼的时候,鸡笼所有的人也都被震惊了。张旭也被震惊了。没想到二千铜钱堆放在一起,就这么有气势,那家财万贯该占多大的地方,需要多大的仓库来存放?

按照事先的约定,张旭先取了一百贯钱,然后支付了砖头水泥的成本,和平均一个人五贯支付盐场工人的工资,剩下的一千七百五十贯钱,在十八宗族族长会的主持之下,先以一人五贯支付了护卫队的工资,然后把剩下的钱按照男人一丁,女人小孩半丁的方式给平分了,平均一个男丁分到了三百文钱。

分了钱的鸡笼很快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像过年过节一样大摆宴席猛吃一顿以示庆祝。有些人开始把家里用不着的,多余的东西拿出来向别人兜售。以前这些东西因为大家都穷,手头没钱,没法出售,只好放在家里发霉。但现在大家都有钱了,多少也有主顾了。还有一些人因为这里男丁比较多的,就把钱集中到一起,搭乘秦大胡子的船到泉州进一些货物开始在鸡笼兜售。

整个鸡笼在这一笔资金的注入之下,商品交易开始活跃起来,大家都很高兴,开始对未来充满想像。对带来这一变化的张旭,每个人看到他都眼中发亮,好像看到一个绝世大美女脱光了衣服一样,恨不得抱住他使劲地啃上几口。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很高兴的,其中最不高兴的就是张旭新婚的小娇妻陈雅了。(咳,小娇妻恐怕算不上,至少张旭认为陈雅算是一个小悍妻。)听说那盐卖了两千贯钱,张旭只拿回家一百贯钱,陈雅就闹翻了。

“你那两千贯钱都那里去了。是不是拿到外面偷养其他女人了?”

张旭头脑一阵发晕:“这都那儿跟那儿啊?那些钱除了买砖头水泥和给盐场工人开工资等必要的开支之外,剩下的我都上交给了族长会了,而族长会把则把那些平分了,你不知道?”

陈雅自然是知道的,那些事她都已经听说了,而且她还跑到族长们那里去,大闹一通。本来那族长们觉得张旭独分了一百贯,已经够多,就不分给她了。但是经她一闹,那些族长们也巡照女人半丁分给了她一半份。但她心里实在不爽:“这盐场明明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也是你一手开办的。凭什么让那些族长们拿过去,分给那些一分力都没有出过的人啊?”

张旭解释道:“这盐场我当然可以独自开办,一个人独吞所有的利润。但这开办盐场是有风险的。以后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这里有大盐场,每个月出产那么多海盐,不知道还要招来多少势力窥视呢?以后我们可能要面对海盗,盐枭以及大宋官府的侵袭掠夺的压力。到时候我靠什么去应对这种压力。只有用这种方法,把每一个人都绑在一起,到时候才有实力和能力去应对。”

陈雅“哦”了一声,道:“我们本来不就是乡里乡亲的嘛,本来就守望相助的啊。而且如果有事,他们能不帮你?而且你这样真的能让别人跟你一条心。”

张旭说道:“既然是乡里乡亲的,你还计较那么多?而且的谓的守望相肋,那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如果真的发生大事,别人是靠不住的。因为一直以来大多数人都一直将我当外人来看待。现在用这种方法,我和他们算是穿了同一条裤子,我要是出了大事,别人利益受损不说,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就必须一同出力了。只有有共同利益,才能把所有的人凝聚成一团,形成共同体。像你平时既想平时一个人独吞所有的好处利益,有事的时候又想大家出力帮忙,那是不可能的。”

陈雅接受了这种说法:“我知道你做事总有道理的。但一想到你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却要分给那些什么也没做的人,心里就不爽。”顿了一顿,陈雅又说道:“我在路上看到了,现在你有钱了,许多女人见到你就眼睛发亮,总要勾搭着你说话,个个像发了春的猫,就想勾引你。哼,你以后不许看别的女人,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不许理他们。”

张旭苦着脸说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见面不打招呼?”

陈雅一字一顿道:“不——许——打——招——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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