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约我在茶铺会晤,想法不单纯,不单单是想要告诉我田文文的事,貌似还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只可惜,她周燕这一招没有派上用场,简直枉费心机。

不过周燕提到田文文怀孕这件事很重要。

我在想,究竟是谁能让田文文这种贪慕虚荣的人,就犯于男人胯下。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停车的地方,车门开,胜男一脸焦急的问:“秦遇,你没事吧?”同时我看见母亲那张愁苦的脸上,挂着关切的表情。

我摇摇头笑了笑说:“没事,我能有啥事?”我说这话其目的就是要母亲跟胜男都放心。

“那周燕还会跟林刚分手吗?”女人就是这样,心里装不下好奇,是感性之人。

咱家的胜男,这是关心则乱啊。

我笑了笑说:“这些都跟咱没关系,等我回去安排好,想办法把林刚弄城里去。”

“嗯呢,这样最好。”母亲在后座表示赞同,说这话的同时,脸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意。

胜男惊讶,她是想不到纠结于到底我能有什么办法,把习惯于农村劳作的林刚,弄到城里去生活。

“好了胜男,我说有法子,你就放心好了。”

“好吧,你也累了,按照原计划我来开车,你休息。”

我的确需要休息,也没有推辞,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戴上胜男特意为我准备的黑色眼罩。

这黑色眼罩戴上,增快进入睡眠状态,加上这个黑色眼罩是特制的,再戴上之后,我所感觉到的是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中。

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就是,清醒状态中,车身轻微的颠簸感。

但这种颠簸感很快变成助力我进入深睡眠中,一种无声的力量。

进入深睡眠之后,一切就像大白天发生的事那样。

二姑妈一个人步履蹒跚的走着,在她脚下是一条很长没有止境的路,她消瘦的身躯微微有点躬,尽管她很想像年轻时那样挺直腰部,却也是微乎其微。

我完全忘记了二姑妈死亡的事实,看见二姑妈的时候无比惊喜,边喊边跑到她的跟前。

跑到二姑妈的跟前,我一下子愣住。顿时,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眼前的二姑妈埋头曲颈,好像暴风雨中的一株栋树,她就那么耷拉脑袋根本就没有看路,又是怎么朝前走的?

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在我心里。

“二姑妈?”

我一声喊,二姑妈抬起头,我看见她一对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突然出其不意拉住我说:“救救我……”就在我惊恐万状神经质不知所措的时候,来自二姑妈的腹部,伸出一双手撕开她的肚子,接着钻出来一颗圆乎乎脑袋,脑袋上唯一存在的器官,就是有一张大嘴巴,一张扁酷似癞蛤蟆难般,具备张力硕大无比的嘴巴,张口露出尖刺一样的牙齿冲我吼叫。

勒个去,我大吃一惊,急后退,眼睁睁的看大张口的嘴巴,把二姑妈囫囵吞了下去。

“吓……”我一个激灵,猛然惊醒,浑身都是惊吓出的冷汗。

岳胜男惊疑看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顿了顿,努力按耐住还在狂跳的心,定定神,摘下眼罩,看向车窗外。

车窗外,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此情此景跟刚做的噩梦,反差很大,一下子让我清醒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二姑妈突然出事,让我久不能释怀,心里惦念,所以才做了刚才的噩梦。

可问题是,噩梦太的情景却怎么也抹之不去,在脑海里扎根一般,迂回浮现。

那撕开肚皮,肉皮碎裂的声音,十分清晰,以及二姑妈面部痛苦表情历历在目。

呼……我掐了一下鼻梁,微微闭眼,想要抛开刚才的噩梦。

可是噩梦细节始终环绕在我脑子里。

这种感觉就像吸食了可怕的罂粟,造成了一定的依赖性,有瘾,有好奇,有去回想的欲望。

“秦遇,你脸色不好看,继续睡会。”岳胜男十分关切,但没法分心来照顾我,她目视前方,话是对我说的。

为了让岳胜男放心,我嗯了一声,再次戴上眼罩。

戴上眼罩却怎么也不敢继续睡觉,而是极力的让自己处于清醒状态。

想法简单,要想做到一直清醒是不可能的。

加上自身真的很疲倦,人的身体能量是有限的,一旦消耗后,就得靠睡眠来缓解,让身体各个器官处于休眠状,然后进行修复补充。

所以,起初我是保持清醒状态。

慢慢的感觉不对劲,然后发现自己行走在一条空旷的路上。

路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就在我迷惘不知所云的时候,我看到前面不远处卷缩着一个人。

看到人,我心里是害怕的,因为我知道现在这种环境,不真实,不是现实里的环境。

此刻的我就像行尸走肉,魂魄抽离开肉体,去到一个无比可怕的环境中。

意识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无法挣脱这种诡异的束搏。

我在不受控制一步步走向卷缩在地上的人。卷缩的人应该是一个女人,我是从卷缩状中的纤瘦小身材看出来的。

纤瘦身材偏偏却有一个大得出奇的肚子。

看见这个大肚子我脑回路发挥想象,立马就想到这应该是一个待产的孕妇。我去,尼玛我跟这孕妇应该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明知道这是个不太现实,不同寻常的空间,却还是想要了解眼前这个孕妇究竟是怎么回事。

孕妇卷缩状,就像死去那样一动不动。

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生的气息,死气沉沉,不,是整个空间都死气沉沉,没有艳阳高照,没有阳光明媚,我瞻前顾后最终还是选择靠近孕妇。

“你怎么了,能说话吗?”

问出这话,我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见卷缩在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文文。

这一刻,惊得我差点魂飞掉,因为我脑子里很清醒,田文文死了的。

这次跟上次梦见二姑妈不是一样的感觉,这次特别清醒。

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中,你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死人,却又挨着她那么近,心里的恐惧感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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