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跟马阿姨有关。

那晚上我在马路上跑,被迷惑,进入死循环匝道。是幻象看见一浑身黑衣黑裤披散长头发的女人,或者说真实看见,总之那晚上差点出大事,然后赶回家属楼很晚了,守门大叔打瞌睡没有听见我的喊声,我也不敢按喇叭,因为半夜扰民可是要挨骂的。

所以在大门口睡着,然后梦见了马阿姨,她就是用这玩意套住我脖子--

“不,你说的是这个?这个不是我的……”说话我想取下来。

小廖却急忙按住我的手说:“别取,你被邪灵侵体了,戴上这个用黑驴蹄子制作的箍圈,是不是感觉身上很轻?”

“你怎么知道?”

小廖没有看我,而是缓慢的走在屋里,眉头紧皱,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然后说:“有东西在你身上,你自然感觉很沉重,心烦意乱,心慌,遇到事就担惊受怕……”

小廖正说话,屋里原本明亮的灯,忽然,忽闪忽闪,一物件从天而降狠狠砸在猝不及防的小廖头部。

只听见哎哟一声惨叫,小廖头部血流如注,我滴天。我吓懵,不由分说,惊恐万状上去用手捂住小廖流血部位,很快血染红了我的手指,我一颗心噗噗狂跳,抱住小廖往外拖。

边拖边拿出电话拨打了120。

120很快来了。小廖被拉走,我也跟去,交付了所有住院费用,然后听医生说他是被重物砸到受伤,目前已经止住血,不会危及生命,问题不大。

我心下稍安,无论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东西砸了小廖。

现在看小廖没事,就想回去看看。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马阿姨。

马阿姨在市二医院住院?我惊讶,走过去喊马阿姨。

马阿姨的面色很不好,苍白如纸没有一丁点血色,她担忧的看我,然后苦笑一下说:“戴上就好,我跟你母亲那么多年的交情,也算对得起她了,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得想法摆脱它。”

马阿姨好奇怪,总是跟我保持距离。我走几步,她退几步,就像我有感冒,她怕被传染似的,提防着我。

好吧,我也不跟马阿姨追过去,就冲她点点头说谢谢了。

马阿姨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说还有急事,就匆忙离开了。

送走马阿姨,我转身,正准备去看看小廖,却在这时,电话响起。

电话是表哥打来的。

表哥是在帮忙,赖酒鬼死了,村里人都要去帮,尽管这个懒汉啥也没有,但出于人道主义,每一个人都会尽力去帮忙,不为别的,是为了多积德。

我接起电话,表哥在电话里对我说:“秦遇,马阿姨走了。”

“嗯,她刚刚走。”

“你听谁说的?”表哥很奇怪。

我说:“没有听谁说,我看见的。”

表哥对我说亲眼看见马阿姨离开,感到无比惊恐,我觉得他是大惊小怪、没曾想他后面说的话,把我倒是吓了一跳。

马阿姨去世了。

死在医院里。

因为死在医院,遗体都没有拉回去,而是直接被送到了殡仪馆。

听到表哥说这话,我浑身发冷,透心凉。

脖子上这个玩意,是我梦见马阿姨强制套住在我脖子上的,可现实中,却被小廖在车里发现。

算起来,马阿姨的病也不至于要命,她怎么会死了?

问表哥,表哥也说不清楚,只是说现在有得忙了,刚刚才把赖酒鬼的事办完,马上要去帮忙搭建马阿姨的灵棚。

卧槽!

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冬天,倒是有年老体衰的人相继去世,但马阿姨年纪不大,并且病情也不是很严重,怎么就死了?

还有,赖酒鬼,无酒不欢的家伙,居然被淹死在老屋后的干沟里。

这尼玛的太邪门了。

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守在小廖的身边,直到看他好起来,至少度过今晚上才放心。

加上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租住房,索性在外面买了方便面,一根火腿肠泡面里,就坐在医院急诊室门口长条椅上吃面。

小廖已经醒来,情绪稳定,心态蛮好的。

我吃了方便面,小廖还没有吃饭,又急忙出去医院在外面买了清汤面回来给他吃。

稍后,帮小廖包扎伤口的医生进来,说明小廖伤的问题。

原来,重物砸到小廖的头皮血管破皮,我看见的血流如注也就是这个原因所致,伤口问题不大,只要结痂会很快复原。

目前要做的就是预防感染。

而且医生还说液体输完,小廖就可以回家。

在此期间,小廖的电话响了三次,他说是合租房里的室友打来的,大概就是关心他现在怎么没有回去的事。

完事,医生出去。

急诊室里没有其他人,就我跟小廖。

小廖表情复杂看了我一眼,又伸长脖子看外面,外面漆黑一片。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好多问,各自心照不宣。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分,看液体至多三分钟就完,我提前去了治疗室喊来美女护士。

取下液体袋子拔出针头,我以为小廖不会再去租住房。可没想到,他还是要去,并且说带的东西都落下在那,所以必须去一趟。

两个人坐在车里,我看小廖头上白色的纱布还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是抱歉,刚才……”

“你真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刚才的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有一辆车也是很快的速度,呼地一下子过去了。

这段路没有限速,也没有摄像头,所以有些车子就不顾其他,直接加速开。

要到下一个站口,有红外线限速摄像,车子自然有序的慢下来,红灯停,绿灯行。

“我被砸……你不记得了?”

我挠挠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吧!只记得,有什么很重的东西砸在小廖头上,然后他头出血了。

看我茫然的眼神,小廖摇摇头,从包里掏出手机说:“当时我正在用这款手机拍你屋里的东西……你自己看看……”

我在开车,听小廖这么说,顺势投一眼在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

章节目录

推荐阅读
相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