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敏能看到小赖的本来面目,我为什么不能看见?再说,外公那瓶开眼的东西,的确是倾倒在我眼脸上的,到底哪里不对,我怎么不能看全想要看的事物?

这萨摩耶的表情就是多,一哈儿挤眼睛,一哈眨眼皮,这会伸出爪子抓笼子上的衣服。

这厮,刚刚还不要的,这会又要了?

我抓了衣服准备往下塞,小赖却低头发出呜呜的叫声。

“你要那样?”

我怒,抓了衣服回扯。小赖吓住,委屈巴巴的眼神看我,唉,尼玛我一个人,跟狗较劲,瞬间拉低老子的智商。

胜男去了楼上没有下来,为了这赖酒鬼我还不能睡觉了?

不过,今晚上我还真的不能睡觉,因为想要检查储藏室。

每一个人都要这样那样的好奇心理,我也是人,所以好奇心是必须有的。

只希望胜男吃了东西睡觉,然后忘记我跟小赖的存在。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她卧室偷来钥匙——边这么想,边躬身拾起羽绒服,就在我随意拾起羽绒服的时候,手指貌似捏到一方物件。

顺手掏出来一下子怔住。

同时,口里发出哀叫的小赖,也停止叫声,直愣愣的望著我。

这是一张身份证,身份证是女性,年龄大概是六十多岁。

身份证上的人,花白头发,身份证期限是无期。

就是不会再次更换身份证的意思。

我端详看身份证,姓名;蒲秀莲,一九五二年某月某日出生。

蒲秀莲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估摸着应该是胜男的养母。

算起来,我跟胜男一起在M集团上班少说也也两个年头,可她就是各种借口不愿意让我来家里,也不愿意带我来见她的养父母。

这还不算奇怪的。

奇怪的是,胜男告诉我说养父母去外地旅游,既然去旅游怎么可能不带身份证?

满腹疑虑,把身份证揣好,收拾了羽绒服在一个红色的塑料袋中,回头看小赖。

小赖也在看我,那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看来这小赖,不——赖叔是知道羽绒服里有身份证的事,所以才会用爪子去抓,说白了就是想暗示我。

带着身份证,我上楼的时候叮嘱小赖别轻举妄动。然后直奔胜男的卧室门口,可当我走到她卧室门口的时候,却犹疑不决,不知道这样直白的问身份证这件事,会不会太唐突了点。

但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这栋屋子里藏有古怪。

如果我没有无意间看到身份证,或许会自欺欺人把所发生的事,归咎于我自己运气不好,自带霉运。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其中包括胜男不承认发生的那些事。

我现在清醒白醒没有做梦,也没有梦游,刚刚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

举起的手,我没有敲下去。

而是转身下楼去了狗笼子跟前,面对小赖我说:“赖叔,你如是想帮我,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把储藏室还有楼上的门打开,但在打开的前提下,别惊动岳胜男。”

小赖冲我点头,用爪子去抓笼子的插销。

机灵鬼,我拔掉插销。

小赖跑咚咚出来,折腾了一阵子,也不知道从哪衔来一根细铁丝。

老家伙,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即便成了狗,还是没有忘记曾经做的事。

俗话说,偷儿有一套自创的本事。

这套本事,孔子不懂,猛子也不懂。只有他们偷儿世家才懂的窍门,一根细铁丝,可以轻轻巧巧弄开别人家的门锁。

话说也多亏了咱家小赖,有这破本事,在它的认真,传授下很快我掌握了用细铁丝开锁的技巧。

这是歪门邪道的本事,所以就不便细谈。

储藏室门开了。

我看到了储藏室里的内容,一整箱一整箱的都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堆放在角落靠里边。

在这些纸箱上还搭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衣物。

这些衣物都不是破旧,是八成新,或则本来就是新的。

看着这些堆放的衣物,我猜测,胜男的养母根本就是卖衣服的。

然后进了储藏室。

这储藏室不算大,堆放的纸箱还有衣物,已经占据了大半的空间,里面有一股很浓重的发霉气息。

我仔细查看了纸箱,纸箱里也是衣服,还有夏天女人穿的裙子。

果然,胜男的养母就是卖女人衣服的。

储藏室的检查结果,就是堆放了很多各种款式,新旧不一的衣服。

有的像是穿了很旧随手丢在这里,有的还没有扯下标牌,明码实价,好几百的都有。

太奇怪了。

这么好这么多的衣服丢在这里,太可惜了。

我在查储藏室,小赖就站在楼梯边,那对竖起的耳朵,警惕的闪动着。

我退出储藏室。带上小赖上楼,上楼也是小心翼翼,直接从二楼直奔三楼通往屋面的门口。

同样的方式,却没有取到同样的效果。

这通向屋面的门锁,还加了一把大铁锁。

意思,就是暗锁外,还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子,铁链子上挂了一把大铁锁。

好奇怪。

屋面到底有什么不能示人的东西?让胜男如此费心费力设定了这么多障碍,这好半天才把大铁锁打开,正要把铁丝插进暗锁中时,警惕观察的小赖,突然发出呜呜的哀叫,然后用嘴衔我裤子。

糟了,胜男发现了。

我一惊,急忙撤,边对小赖说让它自己回笼子,一边快步下楼。

冬季的夜,特别明亮。

在我从三楼下楼之际,胜男出现堵住了我的退路。

“你在干啥?”胜男恼怒的问。

好在小赖已经麻溜下楼,并且好好的卷缩在狗笼子里,而且在我撤下楼的时候,也把弄开的铁锁再次合上,所以面对胜男的怒问,我淡定得自己都有点害怕的说:“没什么,就是听到屋面好像有大老鼠在跑,好奇去看看,结果门是关着的,开不了。”

“都跟你说了别上三楼,三楼是我养父母种植民贵花草的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看,你,也不例外。”胜男冷漠的表情,苍白的脸,在夜光渗透蓝玻的衬托下,越发的苍白无血色,乍一看,她身上凸显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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