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不信邪。买了我房子的那户人家没过多久也是怪事连连,好像不出半年就又把房子卖出去了,还特意打电话骂了我一通,说我坑人不得好死,这样闹鬼的房子也往出卖。他们哪知道内情,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感激地向他道了谢,他还好心地叮嘱我最好不要冒险去那个房子,就算去了也离最里面那间没有窗户的房子远一点。

挂上电话,我依靠在椅背上研究起来。二窝囊打量了几眼,“秦遇大兄弟,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的鬼话了吧?这种人心术不正,明显就是在胡说八道,何况他还喝了酒,可能就是酒后产生的幻觉吧。”

“他可以是幻觉,难道他女儿的也是幻觉?”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个父亲怎么会拿自己女儿出来编这种谎言,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二窝囊皱着眉头想了想,“难道那间房子真的有古怪?”

“我昨天去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劲儿,可能是因为我们待得时间很短,所以感受并不明显……”我实在想不出一个结果,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间房子一定有古怪,和凶手有着某种联系,所以他才会选择在那里下手。他对那里很熟悉,甚至有可能在那生活过,是历任房主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我和二窝囊继续按照岳胜男提供的房产信息打电话。

接下来的收获依然不多,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人们有一百个理由更换电话号码。听着手机里的空号提示,我的耐心值也在一点点消耗。终于有一个电话接通了,我兴奋不已得继续套用李强的身份,向对方说明了来意,想要打听更多关于那所房子的信息。

没想到对方嗤地一声冷笑,“秦老板不在火葬场呆着,怎么又变成受害者的哥哥了?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呀……”

我闻声一愣,不知道对方怎么会识破我的身份,甚至知道我的来历。

“你……你是……”我有些惊慌,不知道自己暴露在了什么地方。

“刚帮过你的忙就不认识了?”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些许调笑的味道。

我这才幡然醒悟,有些不爽地说道,“岳小姐,您这是玩的什么手段?”

没错,对方居然是丧狗的手下岳胜男。

岳胜男笑着道,“我总要知道自己千辛万苦给你搞来的资料你有没有珍惜吧?所以就在一堆电话号码中加入了自己的,看你会不会打过来。没想到你还挺靠谱,真的有努力调查。怎么样,有什么结果了吗?”

我被戏耍得十分不高兴,沉着脸道,“没什么进展!”

“没进展?那你跑到最新发现尸体的大桥附近干什么?”岳胜男随意地问道。

我却被这句话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情况,我是被监视了吗?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举动和我所在的地方?这种时刻被人窥探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丧失安全感,我连忙凑到车窗前向外张望,在人群中努力寻找着岳胜男的身影。

电话那头传来岳胜男充满自信的声音,“我打赌你现在正找我的踪迹呢,对吧?别费劲了,我在侦探所里舒舒服服地吹空调呢,这么热的天我可没毅力顶着太阳往出跑,本来就够黑的,再这么晒下去就彻底完了。”

我皱着眉头,警觉地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哪里?”

岳胜男哼了一声,“我师父还说你很聪明,让我配合着你行事。这么看来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吧,到现在还没猜出个结果来。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吧,我给你房产信息时不是把它们装在一个档案袋里了吗?那个档案袋上面被我放了一枚微型的定位追踪器,我只要打开电脑自然就能知道你的位置了……”

“你师父是谁?”我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真蠢。”岳胜男无视我的愤怒,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师父还能是谁,丧狗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有点儿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做什么了?”岳胜男的口气显得十分无辜,她装模作样地犹豫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你说装定位器这件事儿吗?为了了解你的一举一动啊,我师父说我让我配合你的行动。”

“我不需要你的配合!”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我可以搞定,你帮我弄来信息登记表我很感谢,但我希望你不要掺和我接下来的调查。”

“好呀,没问题。”岳胜男特别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却不觉得十分高兴,反而感觉接下来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

半点儿都没错……

岳胜男继续道,“不过我也不需要听你的吩咐,毕竟给我开工资的人不是你,对吗?我师父让我配合你我就配合你,你要是不希望看到我,就找我师父说去。不打扰秦老板追查真凶了,拜拜。”

她直接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气得一拳捶在了副驾驶位置前面的手套箱上。

二窝囊心疼地叫道,“哎哟喂,秦遇大兄弟!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捶我,但千万别捶我的车啊,它可禁不起你这么大的劲儿,非给我砸瘫痪了不可。”

我心头火大,也没通过灰老,直接让斌叔在灰老的手机上找到丧狗的电话号码发过来,然后一个电话拨给了丧狗。

电话那头杂音很重,断断续续信号非常不好。

我叫了两声‘喂’,那边才在滋啦滋啦的杂音声中传来丧狗的声音,“您好,找哪位?”

大概是误以为生意找上了门,所以口气异常的客气。

我赶忙自报家门。

丧狗微微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笑道,“哟,是灰老大哥的侄子,对吧?”

侄子?

我满脑子问号。我什么时候就变成灰老的侄子呢?有人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

丧狗这些年在社会上磨练出了一张厚脸皮,也不跟我客气,自来熟地和我笑道,“大侄子,找你叔叔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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