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问道,“当时乘坐你车的人就只有她一个吗?有没有孩子?她在车上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之类的?”

“就她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孩子啊。”出租车司机回想着几天前发生的一切,“异常的举动……倒是没发现,她一直很安静,兜帽也没有摘,所以看不出她的表情,我们全程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有两次我主动找了个话题,她也像是没听到似的毫无反应,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大雨天里车上就我们两个人,我怕她把我当成坏人,就索性闭上了嘴。至于电话嘛……”

司机努力地回忆着,“好像是有接到一个电话。”

“她说了什么?”我紧张地问道。

“那不记得了。”出租车司机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干我们这一行的虽然嘴都碎,见了谁都能侃上几句,但也不能打听太多,尤其是听别人的电话内容,这是大忌。所以当时我没太在意,何况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车子刚好兜了一个圈,又在住处附近的道口停了下来。

司机难为情地笑道,“我就记得这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

我随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之后你记起什么线索的话可以联系我。”

司机接了过来,顺手放在一边,似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岳胜男则道,“辛苦费会打到你的银行卡里,最近留神一下吧。”

司机喜不自胜,“好咧,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活可以找我,这北京城没我不知道的地方,就是在隐蔽的角落我也一准能给你们找到,保准不会耽误你们的事儿。”

居然想把我们变成常客。

我一头黑线地和岳胜男下了车。出租车片刻都没有停留地驶离了,岳胜男走到我身边来小声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

岳胜男显得有些意外,“怎么?”

阳光落在我的脸上,我叹着气说道,“因为乘坐他车子的人,根本就不是第四个死者。”

岳胜男听了我的话显得十分意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意外之余她立刻皱紧了眉头,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恐怖模样,“你是觉得我找了个演员骗你?”

这丫头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绝对不一样。

我站定身子直直地看着她,“你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压根没喝过奶喝黄连长大的吧?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不堪那么坏啊?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你找演员了?”

没想到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岳胜男,她像是炸毛猫一样跳了起来,愤怒地冲着我嚷道,“你管我小时候经历过什么?操心不怕烂肺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这不讲理的人要是胡搅蛮缠起来,你就是有理都说不清。我索性闭上了嘴,一脸无可奈何地望着她。

对待岳胜男,我是真没招了。

岳胜男瞪着眼睛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复了一些,“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司机为了好处费在骗我?”

“不是。”我否定了她的想法,“看他刚才的模样应该不是在撒谎,或许第四位死者失踪的那天他正好赶巧在青年路拉乘过一位穿着红衣的女士,不过这个人和死者毫无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当时又没在车上。”岳胜男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显然是觉得我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我知道她对我有偏见。

我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向她解释,“我虽然没在车上,但我见过第四位死者啊。”

“你见过?”岳胜男微微一愣,“什么时候见的。”

“昨晚。”

听到答案的岳胜男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一般,当场就炸开了,“合着我绞尽脑汁的帮你想办法,你在这儿拿我开涮呢?你既然有本事能见到死人,那还用什么线索啊,你直接问她凶手是谁不就得了?恕我不奉陪,你自己疯去吧。”

她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

我就知道她会误会。

“你脾气能不能别这么急,让人把话说完再生气!”我叫住她即将离去的背影,“你忘了昨天交给我什么了?那个U盘!”

我出声提醒她,岳胜男这才停住步子,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望着我。

我一本正经地向她道,“你只顾着拿资料,根本就没看里面的东西吧?里面有第四位死者的现场照片,虽然和司机口中形容的那位客人一样都穿着红衣服,但她身上的是一件红色的运动服,并没有兜帽,而且脸上根本没有化妆的痕迹。那位司机刚刚说过的话你应该没忘吧?”

岳胜男又不是只有三秒记忆的金鱼,她怎么可能会忘?

她沉吟着道,“司机明明说她拉乘的客人带着兜帽,帽檐还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而且还画着很浓的妆容,甚至让人误会她的职业……”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除非凶手给死者换了衣服又卸了妆,否则第四位死者和打出租车的乘客应该是两个人,还有最关键的一个疑点……”

未等我说完,岳胜男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那位乘客只有一个人,身边没有带着孩子,不符合凶手下手的目标特性。”

见她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我满意地笑了笑。

谁知这一笑又惹得岳大小姐不高兴了。她怒冲冲地瞪着我,“你既然都分析出来了,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刚刚在车上直接说出来,我就不用给司机打好处费了。”

我尴尬地咳了两嗓子,总不能承认自己就是为了坑岳胜男故意让她破财才这么做的吧?否则这死丫头还不把我扔护城河里喂鱼去?我随便想了个借口,“我这不也是刚想出来吗?”

岳胜男当然不肯信,但这种事只要我自己打死不承认,她又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故意的。她气急败坏地道,“那现在怎么办?往下查的线索全都断了,我们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谁知道那变态凶手会对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做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岳胜男提到孩子时情绪明显变得十分激动,似乎牵扯到了她过往的一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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