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抬起头,似乎想要看看头顶的天空什么颜色,“消消停停过日子?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只是你走上了这条道,可就不容易调头咯。”他感慨了一阵,忽然落寞地笑道,“昨晚上余仙姑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你们遇上麻烦找她去了。其实那么一间闹鬼的小房,又何必余仙姑出手,你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搞定?

我没那么大本事,真的搞不定!

我连忙摇了摇头,“灰老,这大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没去过现场不知道,那恶鬼有些本事,我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话未说完,灰老立即插口道,“它有再大的本事,又怎及得上当年附在你身上的恶鬼灵力强大?可任凭它再怎么坚持周旋,最终还不是被你赶出了身体?”

我赶出去的?

难道不是它自己走的吗?

我问出心中的疑惑,灰老重重地叹了口气,向我解释道,“其实给你开坛做法之后,即便献出了七星阵,但终究不是那恶鬼的对手,还是失败了。那恶鬼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你用强大的意志力赶出了体外。你的身体里封印着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一旦释放出来,将会非常得可怕。那恶鬼也正是看上了你体内的这股力量才会附身于此,只不过他低估你的意志力,最终不是对手只能落荒而逃。”

我被灰老说得一愣一愣,忍不住低头仔细检查了自己一番,在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才试探着开口,“灰老,您肯定说的这人是我吗?”

灰老脸色一板,严肃地说道,“老子跟你说正经的,你却只知道戏耍胡闹。”

我冤枉啊!

这话听上去也太中二了吧,活脱脱就是一仙侠网文的套路。男主角背负神秘使命身上有着强大的能量加持,然后一路升级打怪最终释放能量拥有毁天灭地的本事……

故事的最后男主角拯救世界后不眷恋红尘,干净利落退隐江湖,和倾国倾城的女主角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真当我没见识不看网文呢?

我觉得灰老这番话扯得有点儿玄乎,就向一旁的斌叔做了个举杯喝酒的手势。斌叔立即摇了摇头,证明灰老今天没有喝酒,脑袋清醒着呢。

不应该啊,清醒的人怎么能满嘴胡话呢?

灰老满意地道,“每当你摸着一样东西的时候便能看到它的过去,对吧?”

我点点头。

灰老继续道,“那房子算不算东西?如果你触摸到它的话,是不是也能感受到它的过去?这不比你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往外打更快?”

我眼睛顿时一亮。对啊,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笑着向灰老道谢,转身就往外面走。如果我摸着那间房子的墙壁认真感受,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它过去的历史?不过那间房子处处透着诡异,我心里多少有点儿忌惮,为防万一我还是把二窝囊从家里拎了出来,让他陪着我一起去。

折腾了这几天没什么收获,二窝囊已经有点儿打退堂鼓的意思了,他没精打采地说道,“昨天回家我妈骂了我半宿,说我年纪也不老小了还没个正事儿,每天只知道跟着你到处乱跑。她打算让我开个馒头店,以后靠卖馒头为生。”

馒头店?

我打量了二窝囊几眼,“那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怎么想有什么用!”二窝囊垂头丧气地苦着脸,“我们家大小事务全是我妈说了算,她说一没人敢说二,年轻时我爸还曾想奋力反抗,后来被我妈无情地用武力彻底镇压,之后就再也不敢有异心了。”

“我跟你说啊……”我揽住二窝囊的肩膀,好心地替他分析着,“北宋时期馒头另有一个称呼叫炊饼,你知道历史上谁是靠卖炊饼发家的吗?”

二窝囊想了又想,“武大郎啊?”

“一点儿没错。”我憋住笑,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你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高,再联想一下历史上武大郎的光辉形象,结合着他凄惨的结局,你敢去卖馒头,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没……没那么严重吧……”二窝囊有些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见他已经成功上套,我侧过身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二窝囊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咱还去那间破房子啊?这回你自己进去吧,我说什么都搁外面待着了,进去一次吐一次,再来两次我都不用减肥了。”

我看着他的肥肚子,忍不住笑道,“减肥对你有好处,坚持坚持吧。这本来就是你惹来的烂摊子,我发扬风格帮你的忙,你还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的,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二窝囊被我堵得无话可说。

车子一路向郊区驶去。

半路上二窝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向我说道,“对了,昨天回到家之后,我妈除了骂我之外,还特意叮嘱我以后离那个岳胜男远一点儿。”

“为什么啊?”我不解地看着他,满脑子问号。

“你还记得我妈昨天给她看过手相吧?”二窝囊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妈说那是因为她感觉到岳胜男和常人很不一样,等看完手相之后,我妈更是确定她就是传说中的至阴之人,这种人一般都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命格至阴无比,能克死最亲之人,是以前老人们嘴里的扫帚星。”

岳胜男……扫帚星?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别说,那倒胃口的死丫头还真挺像的。”

“我没跟你说笑。”二窝囊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妈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不信你去问问岳胜男,她是不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我闲着没事儿问人这个干吗呀。”我翻了个白眼,“回头岳大小姐再以为我是个变态对她另有企图才打听这些,还不把我胖揍一顿然后发配到南极喂企鹅去啊。”

二窝囊十分的严肃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玩笑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你妈不也说了吗?像她那种至阴之人能克死最亲的人,咱们和她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就把心老老实实地放到肚子里吧,就算要克,上头还有比咱们更亲近的师父丧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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