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人,放心吧。你现在给他张罗一桌满汉全席他也咽不下去。”灰老似乎并不在意,对我嘱咐道,“你这是还没彻底缓过劲来呢,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答应了一声,灰老就带着斌叔离开了。

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吃力地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岳胜男。我猜想应该是昨天叮嘱她的事情办妥了,连忙接起了电话。

“事情已经搞定了。”电话接通的瞬间,岳胜男没有丝毫的问候直入主题,向我简单介绍道,“我通过一个线人向警方报备了那个房子的墙壁里发现尸骨,那里现在已经被警方设限,你暂时一段时间内都不要过去了,免得惹上什么麻烦不好解决。还有,这次的案件警方相当重视,已经把尸骨送到法医科那边检验了,能拿到资料的机会有点儿渺茫,但我还是会尽力一试的。晚点我会再联系你,到时候你方便来取资料吗?”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让二窝囊去取。”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

岳胜男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宿醉未醒啊?”

“不是,惹上点小麻烦,身体出了一些状况。”我只好坦白相告。

岳胜男随意地应付了一声,“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之前看你拽得二五八万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没想到啊……”

话未说完,她已经挂掉了电话。

而后面的那句‘没想到’则充满了调侃与嘲讽的意味。

现在的我连和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她的办事效率还是让我另眼相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凶宅的事务。等到了晚上,我的手脚终于恢复了力气,二窝囊提着点来的外卖赶了过来。

“我来慰问病号,特意买了很多熟食给秦遇大兄弟补充营养。”他得意洋洋地把买来的吃食摆了起来,“全都是老字号的,花了我不少钱呢。”

我们正准备开饭,没想到岳胜男居然拿着文件档案找了过来。

二窝囊看到她,立刻讨好地笑道,“岳小姐,还没吃晚饭呢吧,要不一起吃点儿?”

岳胜男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吃猪食,更不喜欢和猪抢食。”

二窝囊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低下了头。

岳胜男快步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几眼后,“还不错,能喘气。”

这话说的。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怎么个意思,你这是特意赶过来参加我追悼会的?不好意思,让您老失望了。”

岳胜男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她很快正了正神色,向我说道,“借一步说话,我有最新的线索告诉你。”

“好。”正经事当前,我也收起了和她斗嘴的兴致,带着她去了后院我的房间。没想到二窝囊居然不请自来,口中还直嚷嚷着,“说好的铁三角,你们居然把我抛弃改直线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岳胜男把文件交到我的手里,“刚从法医那里拿到的一手资料,来的路上我简单的翻了翻,尸骨年代久远,基本没什么价值。”

我打开她带来的资料,仔细地看了一遍。

根据法医的鉴定结果,这具尸骨可以确定为女性,有过生育史。死亡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岁至四十岁左右,初步认定死亡时间在二十年以上,具体还要再经过更精密的检测和化验。因为时隔多年,骨髓已经无法提取,没办法检验DNA,很难确定尸骨的来历。

二窝囊抢过我手中的资料,“我看看有什么猫腻。”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中断了。

虽然在凶宅中发现了尸骨,但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个娃娃呢?”我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岳胜男,“跟尸骨一起发现的娃娃有做检测吗?”

“不知道。”岳胜男简洁有力地回答道,“那属于物证科的调查范畴,我那头没人暂时拿不到具体的资料。不过从透漏出来的消息看,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布娃娃,而且和尸骨一样,因为时间问题,别说提取上面的指纹,就是轻轻一碰就会立刻风化掉,几乎没有什么价值。”

我和岳胜男同时陷入了犯难的沉默。

我甚至开始有点儿同情警方了,难怪一直追查不到这位深藏不露的‘雨夜屠夫’,感觉每次找到了一些令人兴奋的线索,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毁天灭地的打击。不知道究竟是这个凶手太过狡猾智商真的超乎常人,还是从一开始大家关注的点就错了呢?

二窝囊小声问道,“接下来咋整啊?又进死胡同了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经常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挂在嘴边上吗?现在请你现场指导一下我们这三个臭皮匠如何能破开眼前的困局吧。”

岳胜男听了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臭皮匠这么光荣的职业就别把我算进去了,我自认为还没资格和你们相提并论。”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嫌弃!

二窝囊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又委屈巴巴地冲着我说道,“秦遇大兄弟,你让我指导那不是为难我吗?你也知道我脑子不好使,你都想不到的主意我能想到吗?”

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很充分的嘛。”

“啥意思?”二窝囊不解地睁大了眼睛望着我。

岳胜男嫌弃地说道,“就是说你傻。”

二窝囊挠了挠头,“说我傻那不假,你们俩聪明倒是想个办法出来啊。咱们几个抱成团找了好几天,别说孩子的影儿,就连个线头都没找到。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看等孩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咱们还在这儿闷头找线索呢。”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刺耳。

岳胜男顿时就不高兴了,“谁不想找了吗?这不是找不到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么对上阵来。我头昏脑涨地思索了好半天,耳朵里全是他们俩争吵和大厅里这些老主顾们闲谈的声音。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得我几乎头大,但猛然间我从中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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