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安然狐疑的看着李玉，微微皱着眉头，脸上依旧是冰霜遍布。
只不过，比起以前，似乎融化了许多。
见得李玉点头确认，她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远处，天马的位置。
"我们走吧，你的伤势，需要治疗。"
李玉又点了点头，刚想举步向前，只觉得身形一阵不稳，头晕脑胀，差点就此摔倒。
只向前走了一步，他便再也无法向前，身体越来越软，眼前一阵恍惚。
安然见状，直直的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了？"
李玉摆了摆手，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体内，他耗费了剩余所有的力量，才勉强将宁青衫留下的真元，所消耗干净。
但没有了真元的支撑，他身上严重的伤势，才开始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原本，早就应该结痂止血的伤口，到了现在，却依旧没有止住，血流如泉涌。
忽然——
"蓬。"
一声轻响，他的背后，已然伤痕累累，不堪入目的蝠翼，竟猛的炸开，化为一道黑红色的烟气，消失在空中。
与此同时，他的皮肤、长发，也逐渐变为了原本的颜色，锋锐的指甲、尖长的獠牙也收缩了回去。
李玉轻轻闭上了眼睛，只见他的身体，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猛的收缩下来，比起先前，几乎矮了一个头。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瞳孔已然变回了原本的黑色，深邃有如星空，却并无多少神采。
没有能量，身体又受伤过重，虚弱到了极点，自然无法再维持血魔族的变身状态，立马便打回了原型。
他能感受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不停的涌出。
瞬间，他的身体一阵摇晃，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朝着一旁，猛的倒去。
"砰。"
一声闷响，李玉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砸起一大蓬灰尘。
安然反应过来，刚一回过头，便见得李玉，已然倒地，顿时一阵惊慌。
只见她的身影一闪，两步便到了李玉的身旁，蹲下身子，略带紧张的看着李玉。
却不知这时，应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
有史以来，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不过，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为了保护她，身受重伤，几近死亡。
是关心么？
是吧。
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重伤。
李玉微微闭上眼睛，脸上却依旧苍白，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良久，他才睁开眼，轻声说道：
"消耗过大，流血过多，伤势过重，有点麻烦。。"
安然闻言，猛的皱起了眉头，却依旧维持着冷静。
"那怎么办？"
李玉抬起眼帘，仔细的打量着她。
几乎完美的容颜，上面冰霜不化，加上一头飘逸的长发，更是犹如天仙，谪下凡尘。
下方，是修长雪白的脖颈，细嫩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
见此，李玉轻吞了一口口水，再也离不开目光。
内心中，似乎有一种本能的渴望，占据了上风，几乎将理智，挤到了边缘。
良久，李玉才艰难的收回目光，看着安然如亮如星辰一般的眼睛，轻声的喊道：
"血..."
安然闻言，却猛的皱起了眉头，眼里一片疑惑。
"什么？"
她听到了李玉的话，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瞬间，她的眼睛微微一亮，好似想到了一个可能。
似乎，在尸人村的时候，她就曾经见过，李玉吸取巨尸血液的画面。
正当她想着，李玉躺在地上，对着她轻轻招了招手，好似有话要对她说。
安然一阵疑惑，轻轻的俯下身子，还偏过了头，摆出一副侧耳聆听的架势。
李玉眼睛一阵收缩，直勾勾的盯着安然雪白的脖颈，眼睛再次变得猩红一片。
轻轻的，他张开了嘴，露出里面，四颗尖长的獠牙。
"噗。"
刹那间，不知哪来的力量，他骤然伸出双手，猛的按住了安然的脖子，尖牙瞬间刺穿了安然的皮肤，伸进她的脖颈里。
此时的他，身体陷入紧急状态，自动启动了应急措施，本能全面压倒了理智。
安然眼睛一寒，一只手瞬间按上了剑柄，几乎就要反抗。
猛然间，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强自忍了下来，没有暴起。
李玉不断的吸食着，无比的贪婪，只觉得一股股甘甜的血液，迅速进入食道，补充着他身体的消耗。
血液中蕴含的巨大能量，让他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好似，吸食鸦片一般。
几乎瞬间，不管是体力，真元，还是异能，都开始迅速的回转。
隐约间，他甚至能够闻到，安然脖颈处，发丝间，传来的淡淡幽香。
安然眉头紧皱，尽管被李玉吸食的位置，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感觉异常的舒适，几乎飘飘欲仙。
但体内，血液的迅速流失，却给她带来了一阵痛苦，一阵不安。
甚至，还有恐惧。
安然强忍着这种感觉，紧紧盯着李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却已经为时已晚，流血过多，再也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良久，李玉眼神一厉，猛的恢复了清明。
当他注意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时候，瞳孔一阵收缩，脸上满是惊异。
却还未反应过来，依旧吮吸着。
瞬间，李玉回过神，连忙收回牙齿，却只感觉，满是意犹未尽。
正在此时，安然的身体一阵不稳，顿时支撑不住，倒在了他的身上。
李玉猛的皱起了眉头，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具柔软的娇躯，连带着两团柔软，紧紧的压在他的身上。
"安然？"
李玉轻声喊了一句，却没有出手将她推开。
他能感受到，背上的伤口，正在迅速的愈合着。
也能感觉到，身上趴着的这个女子，是何等的虚弱。
他不明白，也不记得，刚才，究竟吸食了她多少血液。
正如他不明白，一向清高孤傲的安然，怎么会容忍他，将牙齿伸进她的脖子。
沉默片刻，李玉轻声说道：
"对不起。"
刚才，确实已经被血魔族的本能所操控，幸好醒悟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良久，安然才略微恢复过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
言语间，虽然清冷依旧，但语气却满是虚弱，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刚说完，她便强行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李玉也跟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然，生怕她再次跌倒。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李玉记得，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吸食活人的血液。
第一次，就这么给了安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