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

李玉喃喃自语着,他在这里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和当初那名名叫陈曦的狐族女子很相似。

穿过幻阵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座精美的木质建筑在一片碧绿的平原上拔地而起,看得出是以红尘俗世最贵气的紫檀木建造而成,上方盖着大气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如梦似幻的光芒,让这片连绵的建筑处处透着华丽和神秘。

"这群狐妖的艺术细胞还不错..."

李玉轻笑着说道,这片建筑不管哪方面都已远远超越红尘俗世的皇宫,但对于超凡脱俗的修炼者来说,又不算什么了。

径直踏进建筑群中,灵觉悄然散开,最多只感应到两名升龙初期的气息,而且还是气血衰败的老家伙,对他没有太大的威胁。

于是,李玉眯起眼睛感应了一下虞山令牌的位置,得心应手的避开路上的狐族修炼心,进入了这片唯美建筑的最深处。

果然,狐族的修炼者外貌向来美丽,一路走来,不管男女都透着一股阴柔气,虽然各有风格,但总的来说都极其英俊美丽。

"就是这里了。"

李玉停在一处阁楼之外,四周并没有人走动,也没人发现他的气息,更没有人发现有一个陌生人已经闯进了已方的领地。

一切都很平静。

这里的生活似乎很简单,至少比东洲的人族修炼界要简单太多了,以至于除了最外面的一个幻阵,几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知是南岭深处给了他们强烈的自信,还是千年无争端磨平了他们的警惕。

或许也只有这样单纯的环境,才能孕育得出陈曦那样性子单纯、善良,不耍任何阴谋诡计,却又极有原则的妖族女子吧。

李玉轻轻一挥手,面前朱红色的房门顿时打开,两名容颜绝美的狐族女子正在水镜前梳妆,听得阁楼房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木梳停在了如瀑的青丝之间,美丽的眼睛疑惑的看向楼下。

四周弥漫着紫檀木的馥郁香气。

一名穿着白色貂裘的女子说道:"月山大哥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还要半柱香吗?"

另一名女子则一身月白长裙,皱着眉用力将木梳一梳到底,说道:"可能临时改变主意了吧,不过月山大哥修为见长啊,我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了。"

白色貂裘的女子一愣:"月华姐姐你也感应不到月山大哥的气息吗,那会不会是长老来了?"

月白长裙的女子将木梳放在梳妆台上,说道:"应该不会,长老哪会无缘无故拜访我们,而且,如果是长老一定会敲门的。"

"奇怪..."

当李玉的身影出现在闺房门口之时,两名女子一皱眉,面色顿时一变,眼前的水镜化作一缕缕白色雾气消失在空中。

"你是谁?"

"你不是我狐族,我从来没见过你,也没有收到有外族进入的通知,你到底是谁?偷偷潜入我银月狐族领地有何目的?"

第一句话是穿着白色貂裘的女子说的,第二句话则是穿着月白长裙的女子说的,二人都紧紧的盯着这个贸然闯入的陌生人。

继承了魔神的真正传承之后,李玉已经能够感应到虞山令牌的气息,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原本艰难的感知变得更加简单,只是稍微停顿了下,他便直接无视了穿着白色貂裘的女子,只是将目光停留在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身上。

"我刚刚听见你叫月华,我没听错吧,我有个朋友的名字和你很像,只是她是一名正统人族。"

月华皱了皱眉,却没有发怒,而是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李玉摇了摇头,平静的说:"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至于我是谁,这并不重要。"

穿着白色貂裘的女子立马说道:"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掉了干嘛要找我们,我们又不认识你。"

李玉轻微一笑,转而将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只见这名女子明眸皓齿、肤白赛雪,一张略尖细的瓜子脸,嘴唇薄薄的,一双大眼中仿佛有着光点在闪烁,端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你又是谁?"

"我叫月水。"

月水刚说出这句话,月华立马拿手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随意和李玉说话,接着说:"这位...阁下,虽然月华不知阁下想要寻找什么,但月华与阁下素未蒙面,也从未拿过阁下什么东西,以月华想来,阁下一定是找错地方了,还请阁下早些离去,月华可以为阁下隐瞒阁下潜入我银月狐族之事。"

"我能感觉到,我的东西就在你那里。"

听见这话,月水立马跳出来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很笨,都说了我们从未见过,我们甚至很少离开我银月族的领地,怎么会拿你东西呢!"

月华皱了皱眉,出于妖族敏锐的本能,她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李玉浑身透出的危险气息,意识到李玉不好惹的她瞪了月水一眼,接着说:"这恐怕是一场误会,阁下丢了什么东西还请说,月华若偶然拾得一定会拿出来,若月华没有,还请阁下尽快离去,我银月族在此地的分支虽不太强,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挑衅的。"

李玉也不多做解释,一抬手,空中顿时出现了一块蓝色令牌虚影,栩栩如生。

这块令牌虽不是实质,但足以以假乱真,能看出表面温润如玉,上面只有着几道简单的纹路,组成了上古文字中的"虞山"二字,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平整,虚影在空中缓缓旋转着,内部有着淡淡的光华沿着固定轨迹流转,美轮美奂。

"怎么样,这块令牌月华姑娘见过吗?"

月水看了一眼虞山令牌虚影,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东西,还挺漂亮的,但我们真的从未见过,你还是尽快离去吧,不然被长老发现一定活不了。"

与她的疑惑不同,月华的脸色却陡然大变,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李玉,说道:"你...这块令牌是你的,你和月曦妹妹的死有关!"

"月曦,难道是那名叫做陈曦的狐族女子?"李玉如此想着,却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月曦,但这块令牌确实属于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月华姑娘可以遵守诺言,将其物归原主,如果不可以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月水愣了愣,随即看向面色剧变的月华,说:"月华姐姐,你不会真的拿了他这块令牌吧?呸呸呸,我在说什么,月华姐姐一定是偶然捡到的,啊不对,月华姐姐一定没拿你的令牌!"

她脑子不傻,只是反应有点慢而已,当反应过来这块值得李玉大费周章、不惜追踪这么远潜入银月族领地来寻找的令牌一定不简单之后,顿时改变了说法,想要帮月华将令牌据为己有。

可突然,她又反应过来,连忙睁大了眼睛说道:"什么,月曦姐姐的死和他有关?"

月华完全没听到她的话,狐媚的双眼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红色,身上散发出妖族特有的凶悍,咬牙切齿的对李玉说道:"怎么会不认识,我循着月曦妹妹的灵魂气息过去,这块令牌就在她身死之地,既然你说令牌是你的,又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

李玉淡淡的说:"一些无聊的人为了夺取我的令牌而厮杀而已,确实不关我的事。"

月水听了两句,立马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身上露出少得可怜的杀意,对李玉说:"还想狡辩,一定是你杀了月曦姐姐,竟然还敢来我银月族领地找回令牌,我一定要撕了你!"

李玉皱了皱眉,说道:"如果是我杀了你说的那个月曦,为什么我不把令牌当场取走,而是要千里迢迢的到你们银月族的领地来取。"

月水顿时停了下来,仔细想想好像也对,不免楞在了原地,蹙着白净的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那你当初干嘛不取了令牌再走?"

月华也看向了李玉,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李玉一脸无奈,说:"当然是因为我那时候根本就不在令牌旁边,更不在那什么月曦旁边,我只是遗失了我的令牌而已。"

月水依旧愤怒难平,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月曦姐姐吗?我一定要撕了他!"

李玉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不清楚,不过通过现场的痕迹来看,悬崖上有一道剑痕凌厉霸道,应该是藏剑宫的人。"

"啊,藏剑宫!"

月水张大了嘴,一脸悲戚的模样。

"是藏剑宫啊,藏剑宫那么强大,这下我该怎样为月曦姐姐报仇,我又打不过藏剑宫,连主族族长都不敢惹藏剑宫..."

月华明显比月水更为成熟稳重,想了一会儿说:"这块令牌既然是你的,月华自然不会将之据为己有,但这块令牌是和我狐族姐妹死亡唯一有关之物,恕月华不能将之交给阁下。"

月水看了月华一眼,立马附和着说:"是啊是啊,不是我们不给你,而是我们不能给你,这是和月曦姐姐的死有关的唯一物品,我们要留作念想。"

月华皱了皱眉,又狠狠地瞪了月水一眼,说:"让阁下见笑了,我们只是需要这块令牌的帮助,以找到杀死我族姐妹的凶手,还请阁下成全。"

月水吐了吐舌头,又耐不住寂寞的说:"而且,你拿什么证明这块令牌是你的,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

正在这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俊美阴柔的男子踏着木质楼梯走上来:"月华妹妹,月水妹妹,好久不见,对了,你们在和谁说话呢,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月水立马大声喊:"月山大哥你总算来了,有人潜入我银月领地,还想抢月华姐姐的东西,快来打跑他。"

月山听见这句话心里一沉,他并没有感受到楼上房中有任何气息,很明显敌方比他更强,而且善于隐匿自己的气息,南岭的妖兽生存法则告诉他,越是擅长隐匿自己的,就越是高明的猎手。

可月水和月华二人就在上面,他又不敢转身去搬救兵,只得硬着眉头上去,一步一步踏向月华的闺房,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敢问是何方..."

话还没说出口,就只感觉一股惊天的气势将他笼罩在内,处处充满杀机,比最凶悍的妖族还凶悍,比最狂暴的妖族还狂暴,杀意更是凛然,让他感觉自己泡在了血海之中。

什么样的修炼者才能有如此深重的戾气,如此狂暴的气势,还有如此浓厚的血腥味?

"不能动,一动就会死..."

这是他心里升起的第一念头,同时,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动的问题了,而是周围空气被强大的力量压缩凝固,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能不能动的问题了。

李玉回过头来,看着因刚才那刹那间的杀意爆发而脸色煞白的月华和月水二人,刚才一直温和的面色已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说:

"或许我需要解释一遍,我是来拿回我的令牌的,不是来求你还我令牌的,如果你愿意归还,我自当万分感谢,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恕我直言,你一个银月狐族的小分支而已,若惹得我打开杀戒,屠你全族又何妨!"

这句话说得杀意凛然,再配上先前凶悍的气势,月华和月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就连门外身体僵硬的月山也是心里一沉。

"刚刚那份气势怕是有升龙境,拥有如此气势的人必然实力不低,而且他正处于气血旺盛之际,族长和太上长老虽然也是升龙境,但早已过了巅峰时期,如今气血衰败,加起来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大开杀戒。以刚才的杀意,他绝对做得出来!"

李玉又对着月水说:"至于你说的,如果你们交出令牌,我自有把握证明它是我的,如果你们不愿交出,反正都要出手抢夺,证明与不证明又有何区别?"

月华睁着惊恐的眼睛,说:"我给,我给你..."

一块蓝色的令牌凭空出现,顿时化作一缕流光向前飞去,被李玉一把抓在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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