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侯志向高远,某等拜服,这募兵之事某等亦会对远东侯全力支持,若有需某等使力之处,尽管说来”程若冰赞道。

“好,某即不客气了,望秦冲将军能在三日之内带五百将校入驻晴川,某即会与汝等商议此次武举之事,汝等想必已经了解,以某的方略,会将此次武举分为两百多组,这每组的辖制之人即是汝等,这第一轮海选即由汝等主持,顺带之意自然是选出长从宿卫的可用之人,秦冲将军可不得敷衍”独孤心慈立即接住话头。

“哦,武举的第一轮由秦冲他们选出?”段怀本来了兴趣。

“不错,八千多武举,三十多人一组,选出十人,选拔规则由汝等自行决定,是对决亦可,演练射生,举石碾,甚至划拳掷骰子亦无不可”独孤心慈笑道。

“划拳掷骰子?远东侯可真会说笑?”段怀本笑道。

“某可不是说笑,到擂台赛和决赛某可设立了掷骰子决定晋级或轮空的环节哟?”独孤心慈可不是说假话。

“呃,远东侯可真是奇思妙想”众人感叹。

“运气亦是战场胜负的一环”独孤心慈叹道。

“某等还是回到这个赌坊整治的议题上吧?”郇国公韦陟悠悠说道。

“郇国公可有好的提议?”独孤心慈眯着眼睛问道。

“某倒真有一个提议,远东侯对运气之说某可颇为认同,但某未上过战场,某倒可提议某等不若赌上一局,若远东侯赢了,某等任凭汝整治这赌坊,即便是查封亦无异议,若某等赢了,”

“那某只有强行查封一途了”独孤心慈不等韦陟说完即斩钉截铁说道。

“那还用赌么?”韦陟亦眯起眼睛。

“当然需赌一局,某可让汝等心服口服”独孤心慈信心满满。

“汝心还真是大啊?”韦陟叹道,拍案而起“那某即看汝如何让某等心服口服”

“那好,某等即赌上一局,若远东侯赢了,某等任由远东侯整治,若远东侯输了,远东侯可亦勿需怪某等不与配合?”段怀本也点头。

“那某等以何为局?”独孤心慈笑道。

“就以麻将为局”韦陟走到一张桌子前,掀开绸布,露出白玉麻将。

“换一个吧?打麻将?某是怕汝等说某欺负汝等啊?”独孤心慈认真劝导。

“还就是麻将,只是某等出三人,尚怕远东侯说某等欺负汝啊?”段怀本不好意思说道。

一台麻将四人,他们三人对独孤心慈一人,自然占了大便宜。

“只要遵守规则,汝等出三十人亦可”独孤心慈信心满满,按住正欲表示不满的纳兰女帝。

“那就请吧?”段怀本虚引。

“段郎君请”

众人来到麻将桌前,韦陟当仁不让占了一席,段怀本亦有一个席位,还有一人是太原王氏的王统。

“这是麻将,请远东侯验牌”段怀本很客气。

“好”独孤心慈过去,整齐的白玉麻将铺满檀木桌。

“程彭将军,麻烦汝把麻将反过来”独孤心慈扫一眼,吩咐程彭把扑倒的麻将翻个面。

于是程彭和自告奋勇的段云过去把麻将反过来。

“恩,这麻将雕工不错,某若赢了,这副麻将可能赠与某?”独孤心慈仍笑道,漫不经心的查看一眼,亦不用手去触碰。

“远东侯若喜爱,无论输赢均可带走”程若冰是主家,亦笑道,一对三,他可不看好远东侯。

“谢了,麻将无问题”独孤心慈说道。

“那某等先摸风牌定方位?”段怀本提议。

“某看不若这样,让程彭将军他们把麻将码好,某等再来掷骰子按大小确定风位如何?”独孤心慈提议。

“如此甚好”段怀本知道此议是怕在码麻将时做手脚。

独孤心慈负手看看众人,又笑道“某等可需加点彩头啊?这一局多少银钱合宜?”

“那就以百贯为底,四百贯起胡如何?”段怀本笑的像狐狸,百贯为底,下铺即吃了牌或碰了牌为一番,对下铺即两番为四百贯,自摸再来一番即是八百贯,清一色或碰碰胡亦或门前清为大胡即以四百为底了,三番即三千二百贯了,再若有杠牌即一杠加一番达到六千四百贯。

“还真不算小,好在某今日亦带足了银钱”独孤心慈听到段怀本介绍规则,亦招手让大熊过来,从其挎包里取出一叠飞钱,再递与纳兰妃雅数数。

“远东侯还真是豪奢”段怀本一扫,千贯金额的百贯金额的均有,这一叠怕不少于十万贯。

“三十五万六千四百贯”纳兰妃雅的报数让众人亦不禁大吃一惊,这随身带万贯家财的听说过,带着这三十几万的还真少见,而且看样子那大个子的包里面还有不少。

郇国公韦陟亦是一滞,程若冰亦是脸色微变,笑道“某等毕竟娱乐为主,不若以十万位本,先输完者为输如何?”

“哈哈,某是客随主便”独孤心慈无所谓,但那笑意可是让人膈应的慌。

“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某手中只有十多万,诸位可先与某凑齐,某让人回府去取”郇国公韦陟咬牙道。

“哦,要不某先与郇国公二十万?”独孤心慈关心问道,真的欲再从大熊包里掏钱。

“不用,广平郡公府二十万还是拿的出的”程若冰亦是咬牙。

“某亦还差二十万”王统也苦笑。

“段云,把汝那十万拿出来”段怀本却叫他的侄子段云凑钱。

“赢了可得给某利钱,输了得还本”段云亦是奸诈。

四方各凑齐三十五万已过了盏茶功夫,独孤心慈坐在一旁不慌不忙,那厢程彭与秦冲等人亦把麻将牌码好了。

一百四十万的赌局正式开始。

这可是万年县一年的各项税负总额,即便是掌握京都长安酒水供应的郇国公韦陟亦是心中跳上几跳。

“远东侯请掷骰子”段怀本平复下心情说道。

“还是先说说规则吧?”独孤心慈仍旧云淡风轻。

“好吧,某等按照大唐会所的麻将规则来,听闻乃远东侯所定,这碰牌比吃牌大,有碰不许吃,二五八的对将,清一色可随意,风一色将一色可不成句,四字暗杠翻两番不计下铺,点炮只一家出,小胡三番四百起胡,大胡计四百底,黄牌庄家各赔三家八百,诈和算输陪一千六与三家,上家动牌下家不许摸牌,差不多就这几样吧?”

“能拦胡么?还是一炮双响?”独孤心慈认真听段郎君介绍后追问。

“一炮双响三响均可”段怀本点头。

“好。了解,开始吧,汝等先掷骰子吧,豹子均为十二点如何?点数大着为东家如何?”独孤心慈催促开始。

“好,十一点,看来运气不错”段怀本也不谦让了,随手一掷,两个骰子十一点,差一点就豹子。

“十点”韦陟掷出两个五点。

王统却掷出了豹子十二点。

独孤心慈握着骰子还笑着让纳兰妃雅吹口气,纳兰妃雅自然白一个眼,独孤心慈只好自己哈口气,掷出后两个骰子只有六点。

纳兰女帝有些懊恼怎地不听情郎去哈口气,又不损失什么?

“六点好,六六大顺”独孤心慈安慰,众人无语,六六大顺那是王统,他可是两个六,汝一个四一个二。

最后独孤心慈北风,王统的上家韦陟的下家,他还有闲心为纳兰妃雅也搬了一把圈椅让其坐在边上。

“掷庄掷庄”独孤心慈挽起袍袖,兴奋的呼叫。

王统沉稳的再掷一把骰子,又是两个六,遂在下家段怀本面前抓牌。

每人两墩四张牌的抓牌,各起三把,庄家跳子起十四张,余者三家各十三张麻将牌。

王统段怀本韦陟均脸色沉稳,抓一把麻将立好整理一下。独孤心慈则漫不经心,三把牌均扣在面前,抓最后一张牌是亦不立起,笑着问“这若天胡地胡算多少番?”

天胡即庄家起牌即胡,地胡则是庄家打出一张牌即胡。

“算门清大胡,四百起番,三番三千二”段怀本有些紧张。

“哦,王主事可是天胡?”独孤心慈问道。

众人嘀笑皆非,感情不是汝要胡牌啊?

“发财”王统不理会,径直打出一张发财。

“碰,这开门碰发财,不得不发啊?”其对门的韦陟叫碰,随手打出一张幺鸡即一索。

“碰”王统叫碰,下家独孤心慈还未看牌呢?

“五万”王统出牌。

“碰”又是韦陟,随手二条,王统又叫碰。

“这个清一色可包三铺么?”独孤心慈还没机会抓牌看牌。

“自然是包胡,包三家硬番”段怀本笑道,王统已碰了两铺条索,随手一个六万,眼见着是条一色。

“吃一个”段怀本见韦陟不碰了,于是吃一个下铺。

“哦,那条一色的碰碰胡算两番么?”独孤心慈又问。

“自然算的”段怀本还是耐心解答,随手一个东风,韦陟却给碰了,出来一个白板。

“嗯,有碰的么?”独孤心慈问道,见无人反应开始摸牌,一看却是个白板就顺手给打出,手中先抓的十三张牌仍未来得及看。

“白板”王统抓张牌,打出手中的白板。

“幺鸡”轮到韦陟打出绝张幺鸡,独孤心慈终于有机会看牌了,一扫后又扑倒,叹口气做沉思状。

“某要不要吃?”独孤心慈问纳兰妃雅。

“绝张了呢?”纳兰妃雅提醒。

“那就吃吧?”独孤心慈于是拿出三张牌,二三条吃幺鸡打出多余的三条。

“远东侯不怕包胡?”下家的王统笑道。

“包胡亦是天意,某没办法,听牌了啊?注意点啊?”独孤心慈笑的很奸诈。

王统却吃不了,摸一张西风打出。

“碰,杠”独孤心慈叫到,拿出手中的三个西风,抓起段怀本面前的最后一张牌。

“小雅,吹口仙气”独孤心慈捏着牌叫到,纳兰妃雅此次听话的吹口气,萌萌的样子让众人很是心惊。

“开,”独孤心慈把这张杠子拍在桌上,是个九条,众人摇头,独孤心慈做沮丧状,片刻后哈哈大笑,“某暗杠九条”

独孤心慈抓起面前的三张牌与九条放一起,再在牌尾抓一张,“来,再来一口仙气”

纳兰妃雅再吹一口气,翻看一口居然是张八条,独孤心慈摇头,作势要打出,王统心中大喜却表面不动声色。

“哈哈,小雅真是仙手,胡了”独孤心慈却半途收回,把八条放在面前,翻开扑倒的麻将牌,手中只剩一句三四五的万牌一句七**的筒牌和一个八条,真的是单吊八条的将。

“均下了铺啊?那就是四百,某明杠一手,就是八百,暗杠一手,就是三千二百贯,杠上花即是六千四,哎小胡啊”独孤心慈一把进账近两万贯,兀自不满足。

第二把是王统胡的牌,每人只出三千二百贯。

第三把还是王统胡的牌,这把独孤心慈连牌都未来得及看,王统就碰了三把,最后还杠一手杠上花的碰碰胡,独孤心慈未下铺出了三千二。

第四把进入白热化,王统两铺万字下铺,韦陟两铺风还杠了一手,段怀本吃了三铺字明显听牌了,轮到独孤心慈摸牌还是第一把抓牌。

纳兰妃雅明显脸色变了,这三人还真是默契,四五圈了才让独孤心慈摸牌?

独孤心慈也不慌不燥,一张张的把牌竖起了,后面的段云脸色就变了,连翻六张均是二五八的将,独孤心慈却剩下几张不翻了,随手换一张三条打出。

“碰,”上家韦陟叫到,随手打出一个五条。

“碰,杠”独孤心慈叫到,也不让纳兰妃雅吹仙气了,故作紧张的看看笑了笑,把扑倒的一张牌打出,三万。

“对不住了,远东侯包胡了”下家的王统冷笑,“碰,杠”

王统杠上一个二条,想想,还是打出

“碰,杠”独孤心慈呵呵笑道。

“注意啦,注意啦,两铺条子两铺将?天灵灵地灵灵,杠上开花,”独孤心慈对天拱手。

一翻抓字,“哈哈,白板”

“碰,杠”上家的韦陟大喜,他碰碰胡全求人了。

结果其抓到一个八条,手中一个五万便打出了,万一下家真是条一色就麻烦了,即便是条将一色亦可减少点损失呗?

独孤心慈也摸到一个五万,苦笑一声丢出去了,王统犹豫下抓牌。

再轮到独孤心慈,摸到一个九条继续扔出。

此一轮均是废牌,到了韦陟,居然还是个八万的将,看看对家王统苦着脸,对面三铺万字由独孤心慈包胡了,一咬牙,准备把八万打出,想想收回来再咬牙再准备打出八条,但半途亦回手打出八万。

独孤心慈做口瞪目呆状,不禁问道“汝还敢打万子?看到某包胡王主事了吧?汝可真打了?”

“某就打了”韦陟咬牙。

“好吧,汝赢了,不要,王主事要不要?也不要啊?某抓牌了啊,哈哈哈,暗杠,小雅吹仙气,哈哈哈,哈哈哈,条一色的碰碰胡,单吊七条”

相唤相呼日征逐,野狐迷人无比酷。

一场纵赌百家贫,后车难鉴前车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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