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什么大捷?长从宿卫开战了?”众人皆惊。

“慢慢说”独孤心慈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喝道。

“报天星大将军,第一期募兵名额统计完毕,五日内各军营募兵五万三千六百二十八人”郭子仪从后面赶上,高声清晰的禀报。

“五万三千六百二十八?”独孤心慈哈哈大笑。

“汝等所言当真?”郭知运亦喜不自胜。

“某等核实了三遍,并抽查了五个募兵点的人数,确实无误”哥舒翰昂首回答。

“好,好,好”天星大将军独孤心慈连叫三声,“赐酒,汝等辛劳了”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郭子仪趁机呼喝,一众华师大学堂的学员们响应,然后是在场所有人跟着喊叫。

只有段怀本和韦陟等逍遥楼的人面如土色,他们前几日可是笑呵呵的接过了纳兰女帝与独孤心慈的两万贯押注,那可是押的超过十万人即一赔二十的赌注,五日即募兵过五万,一个月?过十万还真是不在话下。

姚崇与郭知运两人亦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是他们亦关心募兵情状,现今远超所预料,自然欣喜,当日他们可是亦跟着押注了三千贯过五万的赌注,那亦是一赔五啊?现今即可收取彩金了,怎能不欢欣?

“汝到底怎样做到的?”韦陟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呵呵,上下同心,众将戮力,就这样咯”独孤心慈很开心的笑着,让逍遥楼的一众人恨不得给上两拳。

“某等立刻去调整赔率”段怀本咬牙道。

“也别急啊,吃了酒再回不迟”独孤心慈假心假意留客。

“还有二十多日,说不定汝等这是涸泽而渔呢?”韦陟看不过去说道。

“哦,也说不定啊?别急别急,嗯,某先决定再招募五天即收兵,某等那两万还算数,五日后若没十万某亦认输”独孤心慈想想给段怀本一个希望。

“放心,某等少不了汝的四十万贯,汝别忘了这赔偿亦有汝的一份,汝在逍遥楼有五成股份,这赔付的彩金汝需出二十万贯”

“嗯,某知晓的,算上本金某赔付十九万贯,汝等亦需赔付十九万贯哦?谢段楼主赏赐”独孤心慈呵呵直乐,当时段怀本有言,谢远东侯赏赐。

“算汝狠”段怀本恨不得以头抢地。

逍遥楼的人匆忙而去,郭知运狐疑道“这有些不合常理啊?五日怎就募集了五万多人呢?”

“汝等不会弄虚作假吧?”萧嵩尚书亦不敢置信。

“汝当某的军法是摆设啊?传令下去,再给五日时间,无论募集多少即可收兵”独孤心慈下令。

“该给圣人去报个喜讯”姚崇少保提醒。

“对,还是汝等两个,哥舒校尉和郭校尉,汝等两人辛劳一下,去给圣人报喜去”独孤心慈索性给这两个年轻校尉一个面圣的机会。

“遵令”两人吞咽下两口肥肉应诺。

“汝这是用了什么妙策?”萧嵩尚书很是不得其解。

“某等训练教导团三个月了,募兵的一应事宜皆交代清楚了,该出成果了”独孤心慈卖着关子。

“首先这个时机不错,正是夏末农闲季节,农户家中正青黄不接,为了省几口粮食来参军亦是好事”郭知运长史首先宣讲远东侯所提出的一条。

“长从宿卫募兵是入伍即可得二十亩永业田,免三年租调,这是很吸引人丁多的家庭”姚崇少保亦总结出一条。

“汝等从何处分与募兵二十亩田地?”萧嵩尚书问道。

“自然是各州县上分咯,这个敕令三个月前即由政事堂发往各个州县了,募兵授田不谐者罢官”独孤心慈给出答案。

“现在这些县令刺史怕会愁白了头发吧,这么多募兵,目前最保守的十日募集八万不是问题吧?那即是一百六十万亩地啊?他们从哪儿筹集?”姚崇叹到。

“某让各路人马先带去了银钱,每募集一个军士即给一贯安家费用,妥善分发永业田的州县某亦有相应奖励,至少有当地田地买卖的三成,汝说他们能不上心么?”独孤心慈得意洋洋的宣称。

“汝这是用银钱开路啊?”萧嵩叹到。

“有出才有进啊?上天是公平的,这不,某大把洒出银钱,今日不是即进账十九万么?郭大将军姚少保,汝等发财了可别忘了请客啊?”独孤心慈笑得眉目皆喜。

“再加上长从宿卫纪律严明,衣甲鲜明,每路到了募兵地点,即先去拜访燕唐烈属,自从英烈祠建立后,远东侯的声望在这些人中可是如日中天,虽然奖励并不丰厚,但烈属的地位高于士绅这是远东侯宣扬的观点,汝说他们怎地不感激远东侯的这一善举?”姚崇少保继续分析。

“有了这些地头蛇的宣扬,募兵自然事半功倍”郭知运长史做个小结语。

“银钱开道,朝廷威压,烈属宣扬,时机选择合宜,但有了这些亦不至于五日即募兵五万啊?说是五日,其实应是四日,第一日募兵兵将不至于已到地头即树旗募兵吧?”萧嵩尚书仍有疑惑。

“对,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些小伎俩为某等所不知的?”郭知运亦有同感。

“独孤大将军还是给某等解惑吧?”姚崇少保催促。

“这一声大将军叫的某的身子都酥了啊?”独孤心慈干笑道“想昨日亦有人嘲讽某为娃娃大将军,长安城里下注某募兵过五万的只有汝两人的两千贯,哦,还有段楼主友情赞助的一百贯,现在好了,被打脸了吧?”

“知道汝远东侯独孤大将军的本事大,汝还有什么绝招是某等所不知的?说说看?”萧嵩尚书不耐烦了。

“汝等难道没发觉长安最近少了一人么?一个很重要的人?”独孤心慈也不再嘚瑟了,却问道。

“重要的人?谁?”众人疑惑。

“理应是长安留守众臣行二的人物”独孤心慈继续诱导。

“宇文融侍郎?”姚少保蹙眉思忖一下试探问道。

“对啊,宇文融侍郎出京有几日了,是去京畿道和河东道巡视括地事宜了,某明白了,汝与之有勾连,宇文融侍郎乃括地大使,巡查隐户乃其值司,那么多隐户搜刮出来自然需安置,长从宿卫亦是一个顶好的去处,不禁能解决温饱还能得永业田,各州府亦是算计精明,两事合为一即可省下二十亩丁田,不得不说汝远东侯这个契机还真是天衣无缝”萧嵩尚书仰天叹道。

“天机密契有谁知?某看汝独孤大将军可谓是能窥天机之人啊?”郭知运大将军不得不服。

“人谋合处天心顺,某只是顺天而行罢了”独孤心慈继续嘚瑟。

“汝是顺天而行,近来长安里有些不平静,汝这万年县县令多日不坐衙了,武举擂台上屡有伤亡,街面上亦有些混乱,汝就真的不管管了?”萧嵩尚书见不得其嘚瑟,瞬移话题。

“那是魁星阁的事啊?某来管了,要汝等知贡举何用?”猖狂的独孤大将军立即给怼了回去。

“既然圣人未免去汝天下第一县县令的值司,汝即需整治一下万年县的风纪”萧嵩尚书很无赖的说道。

“那不是汝等自找的?龙骑士现场挑衅武举不得私斗的条例,汝等轻拿轻放,不与惩处,那些桀骜的武举岂不能有样学样?要某说啊?将那个秦纵枷众十日,汝看谁还敢闹事?”独孤心慈鄙夷说道。

“还不是因汝的宝贝徒弟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打成白痴引起的?是不是亦应将全一权亦枷众十日?”萧嵩尚书反驳。

“那个小娘子跟汝萧尚书有亲有故?还是汝贪图小娘子的美貌?她上台没有签订生死状?全一权打伤其是在擂上还是擂下?汝等若认为全一权好欺负,按汝等即来捉拿其去枷号示众啊?某保其不会反抗亦无怨言”独孤心慈冷笑。

“汝说的什么话?某贪图其美貌?反正现今武举比试场次安排某等很是头疼,汝看着办吧?全一权的挑战者可有上百了,某均给安排了?”萧嵩尚书威胁。

“汝安排就安排呗,某倒看看有哪些不怕死的?”独孤心慈发狠。

“和谐,和谐,圣人登泰山封禅在即,长安不能乱?汝等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事?各退一步”姚崇少保赶紧解围。

“某只有一个条件,书院的那几个女神仙子不能入第,这是某早已放出的话,汝等能满足这一点,长缨会某自然会约束的,万年县街面的事,某亦会责令万年县去维持的”独孤心慈想想说道。

“汝这不是欺负人么?汝一个大将军跟几个小娘子较什么劲?”萧嵩尚书恨恨说道。

“汝倒是会怜香惜玉?那几个小娘子入第了能做什么?论术法武技她们能打得过谁?她们入第后对朝廷有何用?汝等能安置她们到哪儿效力?她们除了一张脸蛋还有何用?哦,汝等想让她们充入圣人后宫?”独孤心慈说起诛心的话。

“汝胡诌什么?她们不是可以引起燕唐民众对武技的兴趣么?”萧嵩尚书大怒。

“武举的目的是什么?为国选才,汝等已忘了举办武举的初衷么?”独孤心慈鄙视。

“汝还不是汝,汝弄个夜雨楼的博采,这武举已经涉及到朝廷税收了,这是关乎民生的事了”萧嵩尚书辩解。

“说起夜雨楼,汝等想将账目封存到何时?他宋璟尚书能顶到何时?拖得越久汝等可是越被动,某是给汝等一个面子没闹,内库那边汝等还能顶多久?”独孤心慈冷笑。

“这两日即有结果了”萧嵩尚书语塞。

“要某说,汝等还是要点脸皮吧?与民争利不说,最后还来个明抢,好了,如汝等所愿,这夜雨楼一分为二,汝等魁星阁所获反而少了吧?若不是某强令逍遥楼给汝等留一成分红,某看汝等魁星阁即去喝西北风吧?七十万贯?汝等还真是眼皮子浅”独孤心慈兀自愤愤不平。

“就汝能,汝赶快下令整治一下万年县的街面,还有试场的秩序,汝的那些武侯某等是调不动了不是?”

“魁星阁不是说万年县的武侯不应由魁星阁供养么?现在有事想起他们了?不是有金吾卫么?三大协会的护卫呢?汝等就会欺负小小的武侯”独孤心慈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魁星阁为省下每天百来贯的开销居然剔除了万年县的武侯。

“维持万年县县域的治安不是武侯的职责么?多给他们那么丰厚的薪俸作甚?”萧嵩尚书还在狡辩。

“好啊,某亦只管万年县街面上的事,试场内的事汝等自己去玩儿吧?明日所有万年县的武侯撤出试场,还有下一阶段在朱雀门前的擂台赛,汝就让金吾卫的人去吧,某等不掺和了”独孤心慈更是差点给气笑了。

“汝等吵吵有何用?武举到了现阶段,大致走向还是很不错的,汝等想让其功亏于溃?再各让一步,万年县的武侯做他们该做的事,金吾卫加派人手维持试场秩序不就是了?”姚崇少保听得亦心烦气躁。

“金吾卫余下的人不过万余,九门及皇宫,那么大的长安,他们是人手不足啊?”萧嵩尚书苦笑。

“不是还有左卫和其他十六卫的人么?汝让他们出来晃悠他们高兴的很呢?”独孤心慈揶揄道。

“最后亦只有这样了,某说让他们出来对汝就有好处了?”萧嵩尚书不明白独孤心慈的这个建议是坑还是妙招。

“某要好处做什么?某的长从宿卫现今募兵正是关键时刻,募兵后的训练更是重中之重,军营安置,衣甲兵刃,吃喝拉撒那样不头疼,某还有什么心思去理睬什么十六卫出来是好是坏?”独孤心慈抱怨。

“按汝怎还有心思组织这个什么蹴鞠联赛?”

“某不知道能一下子募集齐这么多人马啊?”独孤心慈理直气壮反驳。

众人无语。

萧嵩尚书最终拂袖而回,一众华师大的学员与蹴鞠队的人更加放肆的狂欢。

次日,三百华师大的少年堂的学员全副武装进入长安,配合万安县武侯将万年县给扫荡了一番,掀翻了上百家没有营业证的博采摊点,抓了上百醉醺醺的武举,万年县街面上的游侠稍有聚众之势即给抓捕进县廨监狱,万年县的治安为之一正。

萧嵩尚书回了话,侠义盟不再让书院的几个女神仙子上擂了,武举试场的秩序为之一震,各擂台的擂主顿时松一口气,武举比试按部就班顺畅开展。

而独孤心慈亦无闲暇,召回部分教导团的人,悉心开始考察长从宿卫的各军营事宜。

长从宿卫的军营沿漕渠安置,从新筑一直到灞桥,十处军营在长安东北排成一道严密的防线,而大将军营则设在广运潭东岸。

吴蜀相通一水长,闻公西土意差强。

人谋合处天心顺,民力宽时国势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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