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百花争艳,百鸟争鸣!光华四现,所有决斗的人都用尽全力,每一招都是为了致对方以死地。

这场决斗一直很平静,可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之后,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来的很快,也来的很急,而等到一切都不平静时,所有人才发现已经晚了。

这种变化犹如平静过后的波涛海浪汹涌的像岸边的人们扑来,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而波涛涌来一切都化为飞灰,被卷入深不见底的茫茫大海。

这要从下午第一场决斗开始说起。

金捕头抽出了两个人名,一个是长阴洞的鹤天赐,一个是出云府的白练。

第十七小世界对战第十八小世界,很多人听了都打不起精神,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那是一场毫无悬念,毫无新意的打斗,所有弟子都盘腿坐下,有的人根本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可是就在鹤天赐上台,而那一脸病态的白练上台之后,所有人都不这样想了,他们的杀气就像是两股龙卷风撕咬,每一寸土地都在震动,未出手便已经斗得如此厉害,如果真的打起来又该是怎样的吓人?

鹤天赐道:“鹤天赐!不低头的白鹤!”

一脸病态的白练道:“白练,冷眼看透世间的一双眼睛!”

鹤天赐笑道:“你看不透!因为你的眼正看着我!”

白练道:“你也不能飞,因为你现在正站在我的对面!”

鹤天赐大笑:“我可以飞给你看!”

白练也大笑:“我也可以讲给你听!”

鹤天赐道:“可是前提是你还活着!”

白练道:“那希望你也会活着!”

二人话已说完,他们的话很短,可是都藏着无限的杀机,话已止,风已起,决斗也随之开始!

二人望向对方。台下的人都呆呆的望着这两个人,他们在等,等二人出手的一瞬间,也许只需要一瞬间,便可以看到胜败,高手过招往往都是一招决胜负,因为高手过招差之一厘,失之千里,他们都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杀掉对方,就一定会被对方杀掉。

二人就这样望着,杀气横飞,宛同两只猎豹相斗之前的对视,就在下一阵风起时,鹤天赐已经出手,他拔出的是一把银色短枪,而白练拿的是一把半透明的短枪。

白练一出手,一阵像刀子一样的疾风刮向鹤天赐,那阵风嘶嘶的响动,就像是毒蛇一般吐着蛇信,又像是老婆婆在风中的嘶吼,所有观战的弟子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决斗,因为他们的实力与擂台上的二人想比,都差之甚远。

鹤天赐在风中移动,而一层银色的盾牌正在为他挡住狂风的袭击。

而他也使出了必杀的绝招,那是可以破云霄的战雷,他的银色子弹此刻正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射向白练,白练眼见拿到光射来,便也发出一颗风弹射去。

骤然间两颗子弹撞在一起,只听轰隆一声,好比是天雷巨响,而土地与乌云都为之震动,此刻碰撞的火花耀眼无比,所有人都不能突然睁开双眼,而眼前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可是还有人可以看得见,那就是比这擂台上的二人还要厉害的人,这些人都睁大眼睛望着决斗的二人,他们都在等,至于等什么,没有人知道。

慕容清冷眼望着眼前决斗的二人,可是双脚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元清眯眼望过去,云尔则是拼命的想要看清一切,他双眼瞪的很大,而嘴唇也在发抖,他在担心什么,突然他吼了一句:“鹤天赐!你快撤!”

可是鹤天赐没有听见,这样的爆炸声后谁又听得见谁在说什么。

而云尔担心的当然是白练会起了杀机,鹤天赐若是死在他的手下,那么久真的不能挽回了。

而等到光消失以后,所有人都看清了,二人还是那样站着,已经依然那样望着对方,他们没有分出胜负,可是鹤天赐却已经可以感觉到一股恐惧正由心底慢慢升起,这股恐惧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鹤天赐终于知道了,可是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却什么都晚了。

鹤天赐紧握手枪,白练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可是他笑的却那么令人难以开怀,他的笑很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鹤天赐也听见了白练的话,白练轻声说道:“你值得我杀了你!”

鹤天赐没有想太多,因为他绝对不会认为眼前这个人会杀了自己,他的实力很强,强到很多人都害怕,可是眼前这个人却一点也不害怕。

而就在鹤天赐准备在出手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想,即使他想的再多,也无法行动,一个脑袋和身体分离的人又怎能再行动?

云尔没有想到,他也不敢想。

鹤天赐没有想到,因为他压根不会这样想。

将病夫没有想到,因为他相信鹤天赐的实力。

绍剑没有想到,因为他没有这样想过。

可是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就像是注定的那样发生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

就在白练举枪的一刻,鹤天赐的脑袋已经掉了下来,他的双眼还睁着,等到他的头落地时,他望见了自己的身子,身子也倒下,等到倒下的时候,头还在喘息,大口的喘息。

白练杀完人便坐了下来,他像是做了一件极具有意义的事情,旁人看了,都觉得他在完成一个仪式,现在他正闭着眼睛,而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首先奔上去的人是将病夫,他猛地奔过去抱起那颗头放回了身子,然后笑道:“你总是喜欢和我抬杠,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可是再一看,将病夫的笑脸却挂着一行泪水。

鹤天赐的头还在说话,因为白练的速度太快,快到令人难以置信。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很多人都庆幸刚在与他决斗的人不是自己,否则那颗头的样子刻画的就是自己。

鹤天赐似乎拼了命的也在笑,他笑道:“当然···是···我···的···报应!”

十三媚娘与卫庄跑上去望着鹤天赐。

然后十三媚娘望着鹤天赐说道:“头已经接回去了,你也败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根本属于我们!”

鹤天赐道:“我知道!”

十三媚娘突然猛地吼道:“那你走啊!不要站在这里,还有更多的人准备受死,还有更多的人将要失去!”

鹤天赐还是说道:“我知道!”声音平淡,就像是平常的对话一般。

十三媚娘听完鹤天赐的话后突然泄了气,她轻声说道:“我以前最恨的就是长阴洞的人!”

鹤天赐还是说道:“我知道!”

十三媚娘又歇斯底里的吼道:“可是我不恨了,因为你!因为绍剑!”

鹤天赐艰难的说道:“我知道!”

鹤天赐似乎只会说这几个字,当将病夫望向鹤天赐的双眼时才发现他已经死了,死的很平静,而那几个字也是临死前说的最后的话。

卫庄呆呆的先是望了一眼鹤天赐,接着便一跃而起,手中金枪已经奔向白练。

可是就在卫庄出手的一瞬间,金捕头也飞了过来,卫庄被打倒在地,金捕头道:“你们抬下去吧,枪侠决斗,生死难定,你们要懂的规矩!”

金捕头说完云尔也走了下来,众位弟子就这样望着云尔走上去,将白练带了下去。

而白练丝毫没有愧疚之感,云尔却一直垂下头不敢望着任何人,他不敢走到鹤天赐面前说一句抱歉,因为鹤天赐必死无疑,他也不能杀掉白练,因为白练的确没有做错什么。

鹤天赐被将病夫背下擂台,当台上什么人也没有留下来时,鹤天赐却已经断了气。

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将病夫背着鹤天赐的尸体来回的在场外走着,卫庄与十三媚娘跟在后面。

将病夫依然还是在笑,只是笑的很悲伤,他的眼泪也一直在流。

将病夫突然踹了一脚鹤天赐然后笑道:“不要开玩笑了!你快起来!你的头不是鹤头吗?哪里这么容易死?”

可是没人回答,将病夫先是发了疯一般,他怒视着眼前的鹤天赐,可是他心里恨得人却不是他。

他们似乎都很平静,可是平静的令人悲伤,令人不忍直视,所有人都望着鹤天赐的背影,不知何时他们却对这个人有了很深的印象。

将病夫这时放下鹤天赐,鹤天赐的双眼紧闭,那把银色的枪也不在了,十三媚娘摸了一把鹤天赐的胡子,那银色的胡子为何此刻如此令人喜爱?

卫庄站在一旁静静的望着白练,白练此刻正呆在云尔的身旁,云尔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样子看上去突然像是老了十岁,那张本来就白的脸此刻更是一片惨白,他的嘴唇咬得紧紧的,他的双脚卷曲着。

可是现在最震惊的人却是慕容清,他望着远去的白练慢慢的露出了笑脸。

绍剑始终没有出现,他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原因,他不在这里,而当鹤天赐死后,决斗也随之不再变得令人愉快,反而严肃很多,上台的人都像是没有魂魄的人,他们两眼空洞无神,而每一招都留了不少余地,但是不管是谁都不敢再决斗下去,因为他们并不想死,也不想死在白练的手里。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赢,因为赢了之后要面对的就是斩下鹤天赐头颅的白练,那个依然还在笑的白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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