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铤而走险吧?”洪在乾考虑了下,斟酌地道:“那个龙灏,未必能把老头子救醒!”

麻痹的,下毒的人是你老三,我干嘛要牵扯进去啊?况且我才是代家主,要是与你合谋弑父暴露了,我可就身败名裂,彻底没退路了。/www.tsxsw.com/

洪在震哼了一下:“不要小看那个小白脸,不管他是怎么做的,老家伙体内的毒的确是消去了很多!到了后天,有极大可能被他救醒!”

饶是洪在震陈述利害,洪在乾仍在犹豫,说了几句托辞就想离开,不过这时洪在震喊了一声:“老大,我给你吃一颗定心丸,罗斯柴尔德先生,您可以出来了……”

墙影重叠下,初绽小花被一脚踩扁,一名洋人踱出,面带拈花摩诃般的微笑,眼珠如海水,脸庞说不出的俊美无瑕。

1891年6月30日。

过了今晚,明天一早那位‘龙神医’就会再来洪府,洪家老爷子洪天柱能否苏醒,到时便能一见分晓。

所以洪府里的人都很紧张,下人如此,惊得拿捏不住扫把,东张西望,‘上人’亦如此,愁得碗筷常掉,食寝难安,听雨楼里的空气,压抑到压缩,催闷闷的似山雨欲来,浓烈烈的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不过,最先爆炸的不是听雨楼,而是洪府东北门的柴房、或者说厨房。

柴房为什么会爆炸,原因不去说了,反正火势借着干柴,风势又助涨火势,不过一会,半边的洪府算是映红了黑暗的星空。

月黑风高……不详呐。

在一大片一大片的走水叫喊声中,洪府的家丁和下人,慌慌张张,纷纷向火场跑去,听雨楼,瞬间空了许多。

洪在乾凝眉道:“这火来的好蹊跷!”

洪在震低眉道:“保护好爹爹,洪家烧光了也没事!”

洪在末和其余五个兄弟一起,守在听雨楼一楼,听到老大和老三这般说,哼了一声:“你们留下,我去看看!”

洪府走水,六个兄弟一个不去,很不像话,徒然让方黄陈三家的长辈看笑话。

洪香绫见到父亲站起,也说道:“我跟爹爹一起去,哼哼,看看这火是天灾……还是**?”

小妮子对五个伯伯从来没有好脸色,最后一个‘**’,声音更是拉得老长,明亮的眼睛也锐利十足地扫过洪在乾等五兄弟。

洪在乾站起,道:“呃,还是我去吧!”

洪在震也爬起来说:“老七你留下好些,免得我们留下,平白被人怀疑。”

洪在末想了下,道:“一起去吧,五位哥哥随我一同去!”

听雨楼的守卫是十二名洪门的老人,洪天柱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洪家六兄弟,出了听雨楼,向东北角奔去,不过洪府此刻乱的很,没过一会,就被人流冲散了。

在洪在末等人离开后大约十五分钟,听雨楼一楼的六名守卫,腹中忽然一阵绞痛,人儿纷纷软倒,失去了知觉。

二楼的六名守卫遭遇同样很怪,一道淡黄色的风儿吹过,人体扑地之声便咚咚响起,挡在洪天柱身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这么土崩瓦解。

洪天柱的卧房门,被人撬开,黑夜中,房间里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以及两名趴在榻上假寐的丫环。

几道黑影闪进门,丫环似乎听到了动静,正要起身,不料两把雪亮的匕首闪电般插入了她们的后心,几双大手随后跟上,将她们的叫喊扼杀在咽喉中!

一个黑影抱怨道:“敲晕就好,何必杀人?”

另一个黑影抽出沾血匕首:“小小贱婢,杀就杀了,你啰嗦什么?快点动手,再晚洪在末就要回来了!”

杀了人的黑影一身的戾气,昏暗的油灯下,映出他狰狞的脸,分明是去救火的洪在震!

不用说,开头抱怨的黑影就是洪在乾了。

洪在乾脸色阴沉,抬起手,一管西洋注射器握在掌心,他朝床边走去,揭开被褥,就要向老父手臂上的血管扎去。

久病卧床,洪天柱的血管青的发绿,即使在黑暗中,也十分好认。

洪在震心思很坏,他提供毒药,却要洪在乾动手,他要弑父的阴影,永远笼罩在这个大哥身上!

洪在乾是身不由己,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想退,后面也已经没有实心土地落脚了。

老头子,您享福了这么久,安心地去吧!洪在乾一咬牙,寒如银的针头,朝血管猛扎下去。

“混蛋东西!滚!”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暴喝从洪天柱的大床底响起,宛如暗夜奔雷,骇得洪在乾手腕一抖,夺命的注射器便掉在了地上。

一条矫健如雌豹的人影从床底钻出,一支分水峨嵋刺,直插洪在乾的眼珠!

有埋伏……上当了!

洪在震和洪在乾的第一个念头都是一样,他们顾不上去理会从床底钻出来的埋伏者,拔起腿,尽一切力量向外逃。

和两洪一起来的其他几个黑影,见机也快,也朝门口逃窜。

“不许跑!”

埋伏者又喊了一声,声线娇脆,原来竟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不但峨嵋刺用的好,身法也尚佳,几个纵跃,就跳到门口,娇叱道:“果然不出师父所料,你们两个畜生,真的要行此搅**常,大逆不道的丑事!!”

婆娑光影下,此女黛眉轻扫、星眸似水,一双长腿如鹤,瘦腰肥臀,体型健美,真的有如出林的猎豹!

粤绣!此女是洪在末的女弟子,平胸姐姐粤绣!

粤绣不是于洪家长大的,而是洪在末在国外收的徒弟,上次回来洪家,这女子的美丽令人记忆深刻,出色的身手同样让人过目难忘。

粤绣拳脚如花,挡在门口,慌乱间几条黑影还真的不得其路而出!

双方过了几招,洪在震向后跳出战圈,咬牙掏出一把笨重的手枪,道:“贱人,再不让路,就别怪你洪爷爷辣手摧花了!”

枪声会惊动听雨楼附近的人,不过洪在震看到粤绣顽强不退,没有选择余地下,也只有射杀她。

“哼,畜生!”

窗口忽然爆裂,一条黑影如老林猛虎般扑将出来,一记飞腿踹飞了洪在震的手枪,而此时此刻,听雨楼二楼一片大亮,灯光如昼,一群黑色衣服的人如狼似虎、训练有素地冲了进来,迅速占领了大房间的有利地形,一杆杆上膛的长枪对准了洪在乾几个人,有人喊道:“跪下,不然子弹不留情!”

粤绣知机,跳了开去,而踢飞洪在震手枪的黑影也一个环颈,将洪在震制住,灯光扫过,赫然是一脸杀气的洪在末!

洪在末不是去救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枪当头,洪在乾几个人晓得大势已去,一个个地跪下,洪在乾勉强抬起头,眼中尽是懊悔和惊讶:“老七,是你设的套子……”

大房间的照明全部打开,持枪的黑衣人每个都是黄色面孔,冷酷如岩石,端着枪,即使洪在乾等人都已跪下,黑洞洞的枪口也片刻不离他们的要害。

不用说,这是高天阳率领的龙鳞军!这段时间,旧金山内的行动,高天阳除了本来管辖的党卫团情报点,对甄方便的兵也有调遣权。

洪在末寒着脸,对粤绣道:“做的不错!”接着就把洪在震如死狗般掷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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