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云: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为何你也与那小女子一般性格?”

齐钰无奈的叹息,惹恼了风翩翩。

只见风翩翩一个俯身,手揪住了齐钰的衣襟,故意一脸凶相的质问着齐钰。

“你是再说,老子是个娘们吗?”

齐钰嗤笑一声没有说话,但是那笑声有着苍凉,有着几分无可奈何和深意。

那深意像是再说:你虽然不是个女人,可是你曾经却像女人一样躺在了我的身下。

“松手,疼。”

他双眸紧盯着风翩翩,对于他的逼问,他只是抬手轻轻的将风翩翩的手给拿了下来,说了一句疼。

“混账!”

风翩翩如何没有看透齐钰眼底的深意?

他在齐钰开口说疼后,带着点报复性的,狠狠的将齐钰被他拽在半空中的身体摔了下去。

“咳咳……”

即使齐钰身下有着上好的锦被做软垫,可他还是后背一震,全身抽痛了起来。风翩翩扫过一记冷眼,冷哼一声钻出马车,徒留齐钰一人在马车内暗自伤神。

风翩翩气的不行,赌气似的骑着马自己先走,当齐镇愤恨难平的将风翩翩一人先走的事情汇报给了齐钰,齐钰并没有特别的感伤。

“父亲走后,我才明白,人与人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倘若有缘,我们自然是会相见的。”

风翩翩能安份的留在他身边一月有余,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谁人不知风翩翩虽然风度翩翩,温柔潇洒,可也是一个跳脱放荡不羁的男人。再者,他和风翩翩之间有着一件不能提的过往,风翩翩不趁着他病重杀了他,就算是好事了。

齐镇虽然对风翩翩多有不满,可是自家的小侯爷一直在为风翩翩说豪华,还一脸不和风翩翩计较的样子,这样子的他,倒是让齐镇不再开口说风翩翩的不好。

眼下自家小侯爷失去了父亲,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他应该找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安慰他。

和来时的小心谨慎,行程缓慢不一样,再回去的时候,那拖着齐钰的马儿,恨不得是飞起来,齐钰归心似箭,所有人也都清楚,故而回来时一路从简,能赶路就赶路,不能赶就不赶。

就这样,用了十天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城郊外。

在路过城门时,风翩翩却突然出现了。

“老子是奉皇命和你一同前往边疆送军需,那就自然是要和你一起进京。”

风翩翩梗着个脖子,那风度翩翩的脸上,也有一丝微红。

他才不要告诉齐钰,其实那天他负气离开后又有些后悔。但是关乎到面子的事情上,风翩翩又不愿意主动低头,便就一直在暗中跟着齐钰一行人。

一直是快到了京城,这才算是超出了他们,但他也没有直接进城,而是等着他们。

“你们回来的时候是骑驴吗?那么慢?”

齐镇立即就像被点燃的*顺价就炸了。

“谁让你等着的?我们有人让你等吗?你想进京城,你不就进去了吗?你等我们干什么?”

“齐镇。”

马车里传来的是齐钰严肃且微怒的声音,他掀开帘子,看着风翩翩生气的脸,平生道:“一起走吧。”

风翩翩和齐镇二人各自冷哼一声,风翩翩率先转身离开,齐镇依然心中不满。

“小侯爷,你为什么要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走?”

是啊,为什么呢?

齐钰也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是他把风翩翩当成了朋友?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对他心中有愧?

齐钰摇了摇头。

都不是。

他想,自从听到父亲去世的那一瞬间,他就成熟了,懂事了。

自然也就知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

进了京城以后,二人进宫时,一路上就已经感觉到整个京城上下都是一片欢喜之中。

风翩翩早在赶往京城时,就已经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三皇子,与五天后的五月五登基。

程林帝还活着,虽然在朝堂上刘公公念的圣旨是“择日举行禅位仪式”,可是这千百年来,晋国从来没有一个君王主动禅位的。

礼部的大臣们,要忙着查阅禅位的注意事项,也不能偏颇了三皇子的登基仪式,总之晋国上下,礼部一时间成为最忙的一派。

“兰大人!兰大人!这边有一个折子需要你盖章!”

“兰大人,你看这红毯长六十六米合适吗?”

“兰大人……”

……

兰大人只觉自己眼前眼花缭乱,他还没有想起身倒杯水喝,就会有人过来请教他东西,说到最后,兰大人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这个时候又看到前来送东西的风里,兰大人的脸色可以说不是很好。

风里是个生意人,最是擅长擦眼观色了,见兰大人苦着一张脸看自己,心下一沉。

“兰大人,可是我这些货品有什么问题?”

他是皇商,像在这种皇家的重要典礼上,他都要无偿奉上很多的瓷器与难得一见的宝贝,因为事情至关重要,他可是亲自审核了三遍才让人抬到皇宫的。

“不是,是我的问题。”

兰大人开口说话时,嗓子已经嘶哑。

“我都一天没有喝水了,容我缓缓。”

听闻只是因为太累而非是他送的东西有问题,风里的心里稍微好点。

“你儿子与定北候之子前往边关,可曾回来?”现在谁人不知道,风翩翩和三皇子的关系好?

就算商人的身份低贱又如何?

而今风翩翩与三皇子是好友的份上,就已经让他的身份比一些王公贵族还要尊贵。

“这混小子去哪里都是神出鬼没的,即使被皇上派出去护送军需,我也依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自从圣旨下来,说三皇子要登基成为新一任皇帝的时候,风里就遇遭受到了很多,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来和他打探风翩翩的事情。

虽然兰大人并没有什么看不起他的,可是他是做皇商的,他做生意有程林帝做依靠,如今风翩翩有公子长琴还有三皇子作为依靠,那他就不需要再筹谋为风翩翩娶一个官家小姐了。

风里是聪明人,只是一眼就知道兰大人想要联姻的心思。

他不是嫌弃兰渝曾经与五皇子有过婚约,而是,他风家如今风头正盛,就不需要再有官家联姻来维持他们风家的风头了。

“听闻风公子潇洒不羁,如今看来,传言倒是真的了。”

兰大人也是个聪明人,见风里不愿意多谈,用官话来敷衍他,就知道风里不愿意与他兰家联姻。

虽然风里自认为自己没有丝毫诋毁兰渝的意思,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兰大人的心里却认为,风里嫌弃了兰渝的身份。

兰大人的心里有一些无奈,他怨不得谁。

只能说自己的女儿命不好,他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不是当官的,如此,便可以不插手朝堂站队的事情,避免惹祸上身,看来,寻觅良人的事情着实难。

“老爷,定北候的儿子齐钰和少爷方才进殿面圣了。”二人气氛尴尬时,风里身边的随从小声的说着。

“回来了?这么快?”

显然,风里也是一脸的蒙圈。

“是,估计和那齐钰有关系。”

风里点了点头,齐晨战死沙场,作为齐晨唯一的独子,齐钰势必要快马加鞭的回来。

兰大人看着风里并不是说官方话时,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只是心里依然发愁,他的兰渝要嫁给谁?整个皇位争夺站之中,他的兰渝,多么无辜!

金銮殿上,齐钰跪在地上,一脸坚定。

“求皇上命齐钰率领齐家军攻打陈国!”

程林帝坐与龙椅,垂眸望着地上跪着的齐钰:“齐钰,你可知朕为何要留你在京城?”

“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

“哎……”

程林帝长长的叹息一声:“你父亲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对你父亲何其重要,朕知道。”

“朕也知晓你这孩子性格冲动,倘若让你一起前往战场,你很有可能会意气用事误了大事也不一定。可朕是一国之君,一件事情,朕要面面俱到。你们只知朕留你在京城是为了制衡你父亲,可是你们又可知道,朕如此,也不过是为了保住齐家最后的血脉,让你父亲在列祖列宗前有一个交代呢?”

泪水,毫无预警的从齐钰的眼眶之中滑落。

他之前,的确认为程林帝将他留下,实际上就是为了威胁他和他父亲的,可是如今,他知道,自己想的偏差了。

“朕不是不让你上战场,你想要上战场,朕也可以让你去,但是前提是,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程林帝经历过几个儿子谋反的事情,心里对普通的父子亲情十分的向往。

他也能体会齐晨的心情。

“只要能让臣上战场为父亲报仇,臣会答应一切事情!”

程林帝点了点头。

“留下齐家的血脉,延续齐家的香火,朕百年后,也可以和你父亲交代。”

风翩翩跪在齐钰的身边,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关注齐钰的反应,还是因为齐钰自己没有掌控好情绪,总之,他在听到了程林帝要求他留下血脉时,他的身子明显一震。

“皇上……”

齐钰脸上有着难堪:“臣的父亲刚刚过世,臣理当是要为父亲守孝三年,又怎么能够……”

“朕明白,可是事情有急有缓,你齐家为我晋国开阔了疆土,朕又怎么愿意看到你们齐家可能面临着香火要断的局面?你可以先不成亲,但是你必须是要挑选一个你看得上眼的姑娘。”

齐钰缓缓闭上了眼,心中酸楚在,另外,还生出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皇上,小侯爷如今正为定北候的去世而伤心难过,这个时候皇上让他……”风翩翩顿了顿:“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所以,朕说了。他要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那就去上战场为定北候复仇,可他若是不愿意,那就只能留在京城,不准踏出京城半步!”

帝王的威严不是谁想要反驳就是谁想反驳的,程林帝最近一段时日看起来确实是有一点温和,可毕竟是帝王,该残酷的时候,依然残酷到让人牙痒痒。

“好了,你们也舟车劳顿很久了,赶紧回府休息吧,定北候的遗体,此时就在定北候府!”

出了皇宫,看着齐钰那仿佛被所有人抛弃的背影,一向是看不惯齐钰的风翩翩,此时有了一些心疼。

“喂!”

风翩翩走上前,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见他僵硬着身体不肯回头,风翩翩想,他一定是在故作逞强。

“如果你要是想哭的话,你就放心大胆的哭出来吧!本公子……本公子,这一次,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风翩翩觉得程林帝今天的要求,确实是有点过分。

齐钰转身,一步步走向他,在他没有闪躲的情况下,长臂一伸,将他带到自己的怀里。

“喂!我只是让你在我面前哭,可没让你搂着我,唔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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