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头的路上,两人又陷入沉默中。车子行驶到十字路口,阿里甫向右一扭方向盘,奔驰车拐上了右边的路。

波尔昆提在这个十字路口等候过普拉提,知道前面的路通向尼加提家所在的库图鲁克村。

他正在诧异为什么走这条路,阿里甫开口了:“尼加提和阿尔斯兰走私鸦片、海洛因和武器弹药,这些年赚了几千万美元。现在他们俩都进了乌兹别克政府的监狱,这笔钱财我不去想,毕竟他们还有老婆孩子。但哈斯亚蒂说过,他们父子建有一个秘密仓库,用来存放走私的货物,以备下家急需时高价出售,有时也作为毒品和武器的中转站。这个仓库里的东西价值不菲,我想把它找出来,算是对失去宝石的补偿。”

“有线索吗?”波尔昆提问。

“还没有,线索要靠我们去找。”

沿途都是荒山野岭,人烟稀少,偶尔才能看到一两个小村庄。又行驶一段时间,前边出现一个大村庄,村边有一个很大的宅院,高大的院墙里露出一幢尖顶的楼房。

这个大宅院就是尼加提的家。

奔驰车驶近宅院,在大门前停下来。两扇厚重的包铁木门关闭着,外边没有上锁,看来院子里有人。

阿里甫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才传来问话声:“是谁敲门?”

“是亲戚,请你开门。”

随后响起拔门链的哗啦声和开门的吱呀声,一个中年男子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阿里甫说:“我是这家的女婿阿里甫,今天到家里来看看。”

中年男子连忙将门缝开大,让二人进去。

“你在这里看家?怎么称呼你?”阿里甫一边走一边问。

“我是这里太太的侄子,他家遭了难,太太让我来看几天门。”他说的太太是阿尔斯兰第二个妻子,第一个妻子是马罗莎老姑奶的女儿,十几年前已经去世。

阿尔斯兰的宅院有沙比尔家四五个那么大,院内有一幢三层楼房,靠近院子大门还有一排平房,建筑都很精美,平房大概是他家武装人员的居所。

看门人把阿里甫和波尔昆提引进楼房客厅,正准备出去烧奶茶,阿里甫摆摆手,叫他一起坐下来说话。

“家里人都去了哪里?”阿里甫问。

“十多天前,尼加提得知警察要来抓他,就匆忙把女眷和孩子送回各自娘家,然后带着队伍去了边境营地,让警察扑了空。谁知几天后警察和军队攻打营地,尼加提被抓走了。太太不敢回来,又不放心家里,就叫我过来照看几天。”

“辛苦你了。我这次来是想查找一些材料,看能不能把他们父子救出来。”

“那太好了,你尽管查找,我不让外人进来。”说着就向楼外走。

这幢楼比沙比尔家的二层小楼大得多,楼内装饰也比沙比尔家豪华。阿里甫以前来过几趟,对各个房间比较了解,他领着波尔昆提从阿尔斯兰的小客厅、书房和卧室查起,然后检查尼加提和其他人的房间。这些房间都被警察光顾过,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人没有查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看来都被警察搜去了。

阿里甫带着波尔昆提来到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入口藏在一楼小客厅里,隐蔽得非常好,上次没有被警察发现。

进入地下室,波尔昆提看到面积很大,先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桌椅橱柜一应俱全,四周还有五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橱有炕,还配有日常用品和食品饮料,能舒舒服服地在里面居住。两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在一个房间发现了阿尔斯兰收藏的许多工艺品。阿里甫对波尔昆提说:“这些玩艺每一件都值几百上千美元。”

波尔昆提问:“这就是那个秘密仓库?”

“不是。这里东西最多值十万美元,秘密仓库里的东西价值高得多,但都是违禁品。阿尔斯兰不会把存放违禁品的仓库放在家里,否则家就会变得非常不安全。”

这时,波尔昆提把目光停在炕上。

每个炕他们都已检查过,但只是掀起炕上的铺盖和垫毡看一看,炕板下面没有检查。通常炕板下面是炕洞,用来通过烧热的烟气,想到这里,波尔昆提心里一激灵。

“要不要掀开炕板看看?”

阿里甫一拍大腿:“对,看看炕板下边!”

这次有了收获,最后一个房间的炕板下面没有炕洞,掀起炕板后还有一层木板,掀开这层木板,只见下面躺着一只硕大的保险柜。

阿里甫一阵激动:“这一定是阿尔斯兰和尼加提的保险柜,里面肯定存放着大量现金或者金银珠宝,少说也得有上千万,说不定会有几千万,秘密仓库的线索肯定也有!”

波尔昆提问:“这个东西怎么打开?”

一句话提醒了阿里甫,立刻象气球被戳破似的泄了气。这么大的保险柜,搬又搬不走,打又打不开,放弃又不甘心,实在难以处置。波尔昆提觉得阿里甫象一头围着栅栏打转的雪狼,对高大栅栏里的羊群虽馋涎欲滴却无可奈何。

波尔昆提说:“要不先放在这里,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我们动不了,别人也动不了。说不定除了我们、阿尔斯兰和尼加提,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个保险柜。他俩入狱,现在就只有我们知道,放在这个地下室比放在我们营地还安全。”

阿里甫不得不承认波尔昆提说的有道理,心有不甘地盖上木板和炕板,波尔昆提按照原样铺上垫毡和铺盖,又将其它物品恢复原状。

从地下室上来,阿里甫想起尼加提家还有一个半地下储藏室,便领着波尔昆提来到储藏室。进去一看,里面已被警察光顾过,地上散乱地扔着苹果、香梨和甜瓜,墙边是凌乱的果筐和几个装葡萄酒的橡木桶。有的瓜果已被人踩烂,发出腐烂的酸臭味。再往里走,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旧家俱和旧物品。

两人里里外外找了一阵,还是一无所获。只要警察认真搜查,有价值的东西基本就留不下来。阿里甫很失望,狠狠踢开脚边的一个苹果,苹果飞到墙上,“叭”地一声砸成了碎渣。波尔昆提心里一动,问阿里甫:“这些瓜果是买的,还是他家地里长的?”

“他家有一个庄园,瓜果都是这个庄园生产的。”说到这里,阿里甫明白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波尔昆提的肩膀:“去他家庄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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