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酒楼里的一道菜大卖,出现了有价无市的场面。

“你可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城中的茶摊上,许多人正讨论着启祥酒楼的名菜。

一个大爷之前也是对于这个名叫枯茗的东西有所耳闻,却也是没有这个机会尝一尝,“怎么个好处?”

“这东西我觉着像是药材似的。”那个年轻的男人是这些人之中少有的吃过枯茗肉片的人。

他回忆起来的时候,还不禁咽了口口水。

“原本每年入冬,我都要小病一场,但是自打我吃了这枯茗肉片呀,就没有什么病痛。”

周围的人大抵是不会相信这些的,“你说的这样神乎其神的,太假了!”

另外有人开口反驳道,“你们可别不信,吃了这东西别的不说,当真是能够抵御寒气的。”

这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这件事情,却依旧是没有抢到这酒楼中的枯茗肉片。

施夷禾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裳。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年的冬天总是感觉格外的冷,难怪梦里会有这样的一场大雪。

“夫人。”两个小孩身上背着包裹站在施夷禾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抬手弯腰行礼。

施夷禾微微抬眸看着他们的打扮,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不解,“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兄弟二人遇上了好人家,准备......”

施夷禾一听这话,心中也是明白了过来,最近的这些天总是有些孩子陆陆续续的离开刘家。

她微微眯着杏眼,盯着这俩孩子的眼睛说道,“你们跟我说实话,这人家是真是假?怎么找来的?”

两个孩子的眼神有些许的飘忽不定,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这事情还是要从几天前说起,不知道是谁透露出来的风声,说是施夷禾要将他们都送走。

便是掀起了这几个孩子心中的风浪,各自心中都有了打算。

在刘家的这些天,他们不愁吃穿,也不用过以前那样的生活,心中很是满足。

可是这施夷禾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她准备将他们送走,必然是这个家里的开销太大的缘故。

这两个孩子也是实诚,便是没有撒谎,“我们不想要给您增加负担了。”

施夷禾坐直了身子,听着这话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现在去的这户人家底细清楚吗?说来听听,我给你们把把关。”

俩孩子就将已经知道的消息,详细的告知了施夷禾。

只听得她冷笑一声,眼神里一片清明,“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俩兄弟感觉自己好像是说漏嘴里,也便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再开口说话。

施夷禾现在已经是完全的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另有其人。

“这些都是阿远替你们找到的人家吧?”

之前阿远跟她商量的时候也是提了一嘴,将这几个人家的信息都告知了一些。

她虽然知道这阿远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大可不必。

这两孩子脸都快要扭成一团了,支支吾吾低声说着,“这件事情是我们自己的决定,跟阿远叔没有关系。”

施夷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倘若你们不想去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的。”

“我施夷禾养你们几个孩子还是能够负担的起的!”

她心中自是理解阿远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些孩子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他们就算是到了新的家庭,也不会幸福开心的生活下去的。

施夷禾看着他们去意已决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

“这样......你们慎重的考虑,如果决定要走的话,我会给予支持。”

这两个孩子低着头,声音像是蚊子叫似的,“我们已经决定好了。”

自觉好像是辜负了施夷禾的好心,他们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不过他们才不能做拖后腿的人呢。

施夷禾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便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倘若你们去了那里,有什么问题可以回来找我。”

俩兄弟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小一些的那个孩子还不禁红了眼眶,“放心吧夫人!”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小福星坐在院子里玩着刘铁柱从书院带回来的小玩意,“祖母,你说哥哥要什么时候回来呀?”

施夷禾手里拿着绣棚正在教刘凤凤绣花呢,抬头看向了那边的小福星,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家月月这是想哥哥啦?”

“我想想看......他应该这个月中旬就能回家来了。”

如今已然是十一月初了,大雪纷飞的日子就快要来了。

施夷禾低头看着手里绣着的衣裳,瞬间有些许的恍惚。

突然手上吃痛,低头一看手指上渗出了猩红的颜色。

刘凤凤听着她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抬头看来过来,“娘!您还是歇着吧?”

施夷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最近这些时日总是感觉魂不守舍的,只得放下手里的绣棚,“好,那今日就先休息休息。”

“你自己绣着,我去找找你二哥说点儿事。”

“诶......”刘凤凤想要阻止,但是那施夷禾早就已经朝着前院的方向去了。

施夷禾穿过回廊来到了前院,看着唱着小曲儿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刘二水,不禁心中有些生气。

“现在这甜酱的生意步入正轨了,你就这样放纵自己吗?”

刘二水听见施夷禾的声音,立刻放下手里的瓜子,起身坐好,“娘。”

“娘,现在这个生意已经是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了,这也用不上我了呀。”

施夷禾听着这话心中的气是不打一处来,现在这孩子怎么这么膨胀了?

“先不说你这个生意的事情,那你儿子的事情你可要管一管了吧?”

刘二水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坐下的施夷禾,眼睛里有些疑惑,“怎么?是铁柱又在学院里闹事了?”

施夷禾神色凝重的瞧着这个无所谓的刘二水,“亏你还是一个做父亲的,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关心!”

刘二水低头剥着手里的瓜子,喃喃着说道,“这孩子现在也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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