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没事吧?”小福星胖乎乎的小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施夷禾站直了身子,瞧着阿远脸上的担忧,“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月月一直闹着要来找你,我便带着她来了。”阿远面色凝重,心中有点儿怀疑。

原本施夷禾身体里的毒已经在张叔家排出,但是现在突然晕倒,难道是因为毒还没有完全解干净?

“你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看着这深情的眼睛,施夷禾是不为所动,突然想到情绪激动的张叔,“糟了!”

立刻健步如飞朝着张叔离开的方向追赶着,留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阿远讪讪的收回了手,这……好像是他多虑了。

一行三人一路上都是小跑着的,施夷禾气喘吁吁的总算是走进了小巷子。

猛地推开眼前的院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都要悬起来了。

挣扎的声音听的人心中一颤,门被推开,映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几人都震惊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施夷禾一个箭步朝前冲了过去。

张叔居然想要掐死张乐天!她着实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是疯了吗?那可是你的儿子!”

阿远立刻上前制住了张叔,可是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是不管这些的。

猛烈挣扎中,阿远没有法子只能将张叔狠狠的敲晕了。

施夷禾将张乐天从他身边拖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张乐天原本精神就是不大正常的,现在受到这样的刺激,整个人都是应激。

他钻进了床底下,浑身颤抖就是不愿意出来。

阿远先是将张叔送回了他自己的屋子,静静的守在一旁。

施夷禾将张乐天哄好之后,才来到了张叔的屋子。

正巧碰见张叔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俩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再怎么也不能对孩子动手啊!”施夷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瞧着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如今已经是崩溃了,眼里的泪水不断的滑落下来。

“都是我的错!我居然认仇人做恩人啊!”

“都是我害了乐天,与其俩人这样苟延残喘,不若一起去了重来!”

一双肉乎乎的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张叔缓缓抬头对上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这小小年纪的孩子懂事的样子,像极了他儿子张乐天。

“我哭的时候,娘就是这样给我拍拍的哦。”小福星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给张叔拍背。

但是这样稚嫩的安慰,好像让张叔更加的破防。

施夷禾眼睛能明显的看见,那环绕在张叔身上的黑雾正朝着小福星的身上涌去。

她心中有些担忧,但是看见小福星并没有异样,也就没有动作。

张叔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了下来,“都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就是月月饿了。”小福星刚才为张叔净化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了,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

施夷禾明白过来,看来这小饕餮帮助别人的话就会肚子饿。

“那我就去做一餐饭,给你们赔罪吧。”张叔说着就要起身,但是突然头上一阵眩晕,浑身乏力的坐在床上。

施夷禾见着他虚弱的不行,连忙摆手,“行了,你就歇着吧,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这张家的厨房,施夷禾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准备做饭。

这烟火气逐渐的飘散开来,小福星躲在灶台旁边,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偷偷捻着吃的东西塞进嘴里。

“你个小馋猫,马上就吃饭咯!”

施夷禾低头与她对视,瞧着她眼底被发现的尴尬,有些忍俊不禁。

而这香喷喷的味道,也吸引了房间里的张乐天。

他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的菜肴,不禁咽了咽口水。

施夷禾瞧着这可怜的孩子,也不过就是与刘四银般大的孩子,就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心中有些怜悯。

“月月,带叔叔去洗手吧。”

月月微微点头,跟张乐天相处的倒也算的上了融洽。

到了吃饭的时候,所有的菜肴都放在了桌面上。

“好了可以开饭了!”

施夷禾坐在桌边,瞧着张叔和张乐天之间都能坐下一个人的空档,也是暗自叹气。

张叔又何尝没有感受到呢?这孩子现在可不正是在躲着他呢。

两个孩子率先吃完饭,闲着无趣也就到了院子里玩耍。

突然施夷禾听见小福星的声音,“祖母!你快来看看呐!”

她心中有些担忧,立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怎么了?”

顺着小福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桌面上白纸上赫然出现的是施夷禾的名字。

施夷禾以为小福星就是想要让她夸奖一二,“这字是你写的吗?”

“不是哦,是这个叔叔写的。”她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旁边的张乐天。

施夷禾心中有点儿惊讶,回头看着还在厅堂中的二人,“你们快来看看。”

张叔瞧着面前这熟悉的字迹,鼻头有些发酸,“我儿没生病的时候,这字写得比这个还好呢。”

施夷禾眼前这字居然开始慢慢的散发着光芒,真是奇怪了。

“这乐天现在居然能写字了,会不会说明他这病症实则是能够治好的?”

这话一出,张叔心中激动万分,原本酸涩的眼睛现在泪水又是止不住的滑落,“希望真能如你所说了。”

施夷禾瞧着张乐天笨拙的安慰张叔,心中更加的确定了,“等我们家三金有空了,便让他来瞧瞧乐天。”

这刘三金像是对于医术有天赋的,短短的半年时间进步飞速,连吴承都不禁夸奖。

张叔震惊之余燃起了一股希望,哽咽着说道,“这样的日子才是有盼头嘛。”

施夷禾瞧着父子二人和好如初,也渐渐的放下心来。

而日子总是要接着往下过的,刘二水因为甜酱的生意已经不需要他了,便是赋闲在家。

施夷禾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见着他摆弄着些菜地,“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愿意种地了。”

想曾经在村里的时候,他连农具都是不愿意触碰的。

刘二水现在心思已经放空了,听见施夷禾的话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我可是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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