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彦说什么保健品厂,还没怎么打动苏安瑛。

主要是苏安瑛觉得建厂什么的目标太大,她怕自己没那个本事,干不了。

但许世彦说,过去买房子开店,这个就比较吸引苏安瑛了。

去年冬天她在那边呆了挺长时间,对那边也有点儿了解。

真要是在那边开一家东北特产店,生意肯定没问题。

“买房子行,咱过去找个好点儿的地段,买个地方开个店。

正好往后我们过去卖货,也有地方落脚,这个行。”

苏安瑛立时高兴起来,也不管家里忙不忙了,办正经事要紧。

“那就把家里参地交给三妹夫四妹夫管着吧,反正也就是过几天苦棚、耧池子。

这些山上本来就有人干,他俩上去看着就行。”

开春这段时间,山野菜还没下来,纪同忠和南振东都不忙。

正好让他俩上山领工干活,等着苏安瑛回来,大叶芹和牛毛广也就快差不多了,正好倒腾野菜。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你把钱预备好,带几套好看的衣裳,还有首饰。

这次出门,咱可是要去春交会上转悠的,你要是穿着打扮太土了,当心人家不让你进啊。”

许世彦笑呵呵的往灶坑里又添了两块柴火,这才拍拍手,转身回屋去了。

许世彦定下的十二号出发,这都过完清明了,那当然得赶紧收拾准备。

于是第二天,苏安瑛就把公司几个管理和股东,都叫了过来,简单开了个会。

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一下,也提了许世彦说想要做保健品的想法。

众人对此都没啥意见,如今各家手里都有钱,想干啥就干呗。

“苏总,你放心去考察学习,公司这边有我们照管着,保证没问题。”

春天除了参地的活忙人之外,其他各处都简单,没啥可忙的。

苏安瑛在家不在家,其实影响不大。

“好,那家里就拜托各位了,等回来以后,咱们再讨论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都是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了,还有啥信不过的?该安排的安排下去就行。

苏安瑛这边还好说,毕竟就是个私企,事情少。

倒是许世彦那边,如今这好歹也是参业公司了。

下属有参场、药厂、综合厂、矿泉水饮料厂,涉及到的业务也是方方面面,总得都交代清楚了才行吧?

忙活了好几天,总算把各项事务都处理妥当了,回头又跟家里交代明白。

尤其是几个孩子,让他们在家都好好听话,不许惹祸。

四月十二号一早,许世彦一行四人到松江河,跟郭守业等人汇合。

之后乘坐白河到沉阳的火车,直奔沉阳。

这趟车是快车直达,中途不用倒车,不像去省城那样,中间还得在浑江倒车。

早晨八点半坐车,到沉阳差不多半夜了,众人下车,就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

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饭,打车直奔机场,然后坐飞机前往羊城。

一行人里面,只有苏安瑛是坐过飞机的,许世彦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也没坐过。

于是,苏安瑛就成了众人的导游,全程引领这些人办理手续、登机。

许世彦没坐过飞机,上辈子也就是在电视里见过。

所以当候机室广播里喊着可以登机时,他还在四处踅摸,找廊桥或者登机桥啥的呢。

结果啥都没看见,就见到一群人跟春节挤火车差不多,直接出了候机室,然后就一路飞奔朝着停机坪那头跑。

“弟妹,你可整明白了啊,是这架飞机不?可别整岔噼了,咱再飞到别处去。”

郭守业往舷梯上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都囔呢。

“哥,你就放心吧,就是这架飞机。”

苏安瑛一听就笑,那广播里头都说了,这还能错?

郭守业一寻思也是,别人能出错儿,苏安瑛也不能啊,人家坐过飞机。

于是安心跟着人群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快,快,谁带相机了,赶紧照相啊。”

不怪郭守业这么兴奋,如今这年月,能坐飞机的都不是一般人。

除了领导干部公务出差,就是特别富特别有钱的人。

郭守业当然不属于特别富的那一伙,要不是跟着许世彦一起出来,他才舍不得坐飞机呢。

所以到了飞机上,当然格外兴奋,非得喊着要拍照不可。

当然,要拍照的也不止是郭守业一个人。

这飞机上,得有大半的人都是头一回坐,有的是人要拍照留念呢。

还别说,许世彦真的带相机来了,于是卡察卡察,给大家伙儿拍了好几张。

要不是空姐过来提醒,说是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乘客都坐好,系好安全带,这些人还能再拍。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坐飞机能不能晕机啊?我坐车可晕车。

那要是晕机吐了可咋整?这是在天空上,这窗能敞开不?”不远处,有人询问空姐。

空姐笑笑,递给对方一个袋子。

“先生,如果你真的难受想吐,就请吐到这个袋子里。

至于飞机的舷窗是不能打开的,请千万不要乱动。”

那人接过袋子点点头,“哦,哦,行,行,都听你的。”

旁边的人又问了一些,在后世听起来很白痴的问题,空姐都态度非常好的解答了。

正好这时候广播里说,飞机即将起飞,于是空姐提醒大家,坐稳,系好安全带。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逐渐加速起飞。

向上升空的时候,耳朵会感觉不舒服,等到飞机平稳后,渐渐就好些了。

这时候,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也有心情开始聊天了。

四月份,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穿着厚外套,刚才登机的时候也冷飕飕的。

可这会儿飞机里温度高,好多人就觉得热了,想把外套脱掉。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见到行李架上方往外冒白气儿,当时就吓的够呛。

“哎呀快看,这飞机是咋地了?这是不是哪里漏气了,要出事故啊?”

苏安瑛扭头看了眼,笑笑,耐心的给人家解释。

“别担心,这是飞机上的空调刚刚打开,过一会儿就好了。

飞机上温度高,我们穿的又多,打开空调会舒服些。”

“哎?这位女同志挺厉害啊,瞅着年纪轻轻,倒是啥都明白,厉害厉害。

你是哪里的干部?这次出门去羊城是干啥的?

听你口音不像沉阳的,家在哪里啊?应该是咱东北老乡吧?”

旁边的人,瞅了眼苏安瑛,立刻来了兴致,开始跟苏安瑛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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