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原先生家后,吴伟的生活质量也马上变好了。

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不是一般的小,原先生家虽然也是一日两餐,但每顿饭的质量跟阿正他们家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早上鱼汤熬粥,至少也是每人两个荷包蛋,晚餐更丰盛,至少也有一荤一素两菜一汤。

中午虽然继续开业没时间吃饭,但备了糕点,饿了可以随便吃。

阿方的做饭手艺也不赖,反正吴伟挑不出毛病来。

住宿条件也很不错,晚上吴伟虽然睡在药铺里,身下却铺了厚厚的两层软垫,睡上去感觉好像睡在了他那个世界的沙发床上,很是舒服。

在吴伟来之前,这儿是原先生亲自睡的,药铺是他家唯一的产业,晚上没人值守哪能行?

当然,在这儿生活也并不是事事如意。

吴伟刚来的时候,由于他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人来叫他。

可是,原先生离开的第二天后,天还不亮松寿就来敲门了。

“快起来,晨练了!”

吴伟摸索着穿上衣服去开了门,这才发现外面还很黑,估计也就是早上五点多钟。

“你们也晨练啊?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吴伟不满地嘟囔道。

“没人强迫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也可以不练。”松寿说完转身就走了。

“可我这身体就不是自己的……”吴伟腹诽了一句,也只好出了门。

晨练他并不陌生,在峡谷村的时候,他早就练过了,本以为只有峡谷人会这样干,原来这是一项全民运动,而且是自觉自愿的。

吴伟来到后院,发现廊下挂着一个灯笼,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庭院。

阿方和松寿各执一根长竹竿,夫妻对打,叭叭叭的敲击声很有节奏地响着,练得十分得心应手。

见吴伟过来了,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松寿立即以家主的口气说道:

“嗯,你伤还没完全好,但你的上身没问题,先活动一下筋骨,等你伤好了再练对打。

“知道了!”吴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开始活动腰肢。

吴伟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好习惯,外面兵荒马乱的,练就一副强健的身体,再掌握一定的防身技巧,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懒惰这种毛病,就是因为放任自流而养成的。

今天天气晴朗,吃过早饭,阿方继续带着几个村民上山采药,松寿和吴伟继续开张药堂生意。

经过昨天的磨练,今天吴伟已经能应付自如了,对松寿常开的那些药物,他不看布局图也能找到位置了。

不过,现在到了秋收季节,农夫们都忙了起来,在晴朗的天气里,前来看病的人反而变少了,所以,还没中午时间,就基本没什么病人了。

松寿正准备拿出自己那些宝贝摆弄,外面忽然走进一个壮汉,右手捂着左臂,指缝间还在流血。

“原先生,帮我包扎一下,我被人捅了一刀子!”壮汉走入药堂,跪坐在诊位上,紧张地望着松寿。

“刘哥,这次又和谁打架了?”松寿不慌不忙地问道。

“除了河对面那群王八蛋还会有谁?”壮汉愤怒地说道。

“呵呵,这次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松寿拿了把剪刀,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剪开,边剪边说。

“不就拿了他们几个破烂地瓜吗?至于吗?”

“看来这次你亏大了。”

“也不算亏,我把他们看地的狗脖子扭断了……”

吴伟算听明白了,这家伙去人家地里偷东西,还弄死了人家看地狗,没被捅死确实占了便宜。

“刘哥,你这伤包扎一下不行,必须的火封。”松寿用棉球清理了一下伤口周围说道。

“封就封吧,算我倒霉。”壮汉终于不那么自豪了。

松寿取出一瓷碗,倒上半碗白酒,然后用他那个自制的“打火机”点上火,半碗酒就熊熊燃烧起来。

然后拿出一把二指宽、三寸长的刀子,在火焰上来回烤。

“阿休,按我的样子把刀烤红。”松寿向吴伟说道。

在吴伟烤刀子的时候,松寿打开一坛药酒,拿棉球蘸了药酒,在患者伤口周围开始擦拭。

“原先生真神了,你这药一擦就不痛了!”壮汉喜滋滋地说道。

“只是暂时的!”松寿冷冷地说道。

等那半碗酒燃烧的差不多时,那把刀终于烧红了,松寿接过刀,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一下子将红刀子压到了壮汉的伤口上。

只听刺啦一声,一股青烟升起,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焦糊味。

那壮汉闷哼一声,不知是疼还是害怕,立即将头别了过去。

吴伟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镇定自若与手法娴熟,换了他,他是做不出来的。

在缝合技术产生以前,用火封闭伤口,是一种普遍的方法,但大多数是用烙铁在火炉上烧红后实施的。

而松寿他们用的方法,算是最好的一种。

一方面,酒精本身有消毒作用,用酒烤过的铁器消毒更彻底。

另一方面,酒精燃烧彻底,温度高,加热快,还不会产生烟尘等杂质污染铁器,不会二次污染伤口。

但这种方法也有缺点,就是成本高。

酒倒进敞口的碗中燃烧,大部分热量白白地浪费了,如果用酒精灯来代替,就可以克服这个弱点。

看来,他得尽快弄出酒精来,顺便也帮他们弄个酒精灯。

不过,按目前的社会基础来讲,想用化学的方法制取工业酒精,那是办不到的,他能用的方法也只有对现成的白酒进行蒸馏获取酒精。

好在原先生家储备了大量准备泡药酒的散装烈酒,他正好用得上。

所谓的烈酒,实际上就是高酒精含量的白酒,一般用来泡药,或者拿来户外御寒,拿这样的酒来蒸馏酒精更好。

当打发走了那个壮汉,吴伟就叫过松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一听说要制取酒精,松寿一下子来了兴趣,也不再摆架子当“先生”了,对吴伟是言听即从。

不过,虽然用蒸馏法制取酒精的原理很简单,设备要求也不高,但真正实施起来,他一下子茫然了。

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巧妇有了米而没有锅碗炉灶同样也做不出饭来。

这儿连玻璃都还没问世,哪来的烧瓶?哪来的冷凝管?

看来,吴伟过分高估了自己,他那些高科技的知识,在这样的世界里根本就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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