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脸上的血擦一擦。

“杨柳青的情况如何?”

展昭说:“他一心求死,下手甚狠,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可知他身上的利刃是从何而来?”

“这个……当时关押他的时候,并无发现有此物在。”

“莫非是有人暗地里送给他的?这两天可有人来探望过?”

“是有几个锦渊楼的人,只是盯得很紧,并没有发现他们……”展昭停住,似乎也觉得事情并无绝对。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用计让他吐露实情,只是未曾想到他居然如此决绝,竟然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宁肯将所有罪责都包揽自己身上而后自尽……”

“据说杨柳青跟柳藏川关系十分不错,也许他是见事情败露,无法脱身,所以才孤注一掷,揽下所有罪责之后,想用自己的命来换取柳藏川的一线生机。”展昭说道。

“说的有道理。”咬了咬手指,“只是……事情其实并没有败坏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他这样做,未免……”

“大人在想什么?”展昭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不像是表面看起来这样简单。”

展昭不语,应该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线索。屋内静静地,两个人彼此沉默,各怀心事。

如此静默片刻,门口上人影一晃,白色的影子极快的跳了进来。

“凤宁欢,听说今日你堂上死了人?”兴奋的看着我。

这究竟是什么表情啊……

排除一个奸诈腹黑,一个单纯气人,这安乐侯跟白玉堂,倒是有一宗共同点,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白少侠,你从哪里听来的,没这回事。”

历来官方发言都如此。

“怎么没有,外面的人纷纷攘攘都在说这个,说的活灵活现,喂,我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刺激的内幕消息跟五爷说说啊。”白玉堂十分自来熟的走到我的身边,手肘轻轻地在我的肩膀上一撞,像是亲昵举止。

他这边轻轻地,我却被撞得差点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去。

展昭喝道:“白玉堂,不要对大人无礼!”

我讪讪地重新坐直了身子,才看向白玉堂,一本正经说道:“我没有骗你,没死人就是没有死,不信你可以问展大人。”

白玉堂看看我,又看看展昭,脸上露出一种狐疑不信的表情:“那为什么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以讹传讹,也是有的。”我淡淡的说。

展昭说道:“也只有你才会相信那些外面的传言。”

白玉堂哼了一声,似乎对这句话大有意见:“我也只是关心而已,要知道,若是公堂上死了人,小凤儿可要担责任的。”

一阵冷风吹过,我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室内的气温仿佛也随之降了几度,气氛有些奇异。

白玉堂看看我,又看看展昭。

展昭看看我,又看看白玉堂。

我扫一眼白玉堂,又扫一眼展昭。

几个人目光交流,错综复杂。

顷刻,神经大条的某个人才说:“怎么了这是,大眼瞪小眼的,你们干什么呢?”

展昭不语。

我咳嗽一声,说:“没……没什么……原来,白五爷你是一片好意。不过……劳你担心,一切都还好。”

“切……其实我也没那么担心。”白玉堂翻了个白眼。

欲盖弥彰说的就是你。

我忍着笑,问:“不知道你出去这一趟,可找到些蛛丝马迹么?”

白玉堂听我问,才说:“转了几个地方,都没发现什么,城门口我去看了,那小侯爷倒是很有几把刷子么,官兵的数量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不止,来来往往的人检查的十分严格,单个儿的人检查的还松懈些……若是有人结伴而行,起码要盘查半天,问的很是详细,不过,连背菜的筐子都要翻看,几岁的小孩子也要盯着瞅半天,这是不是也太严格了点?”

我喷笑出来:“是,的确是,不过严格点儿好,免得有人浑水摸鱼的,把浮羽先生带了出去。”

白玉堂又说道:“街头上的巡城兵马也多了几倍,嗯,昨晚上那一趟侯府没有白闯啊。”他望着我,脸上笑意盈盈。

我瞧着他瞎乐呵的样子,心想:安乐侯虽然不务正业,人又可恶,且冷血奸诈,但交付给他的事情,倒是能当事情来办,若是总如此,想必那劫走浮羽之人一时之间不至于轻举妄动,如果再这样挨家挨户搜起来,恐怕不日就会有端倪。

当下说道:“白少侠,这两天劳烦你,四处走看看,这一番轰动,定会打草惊蛇,那劫走浮羽先生之人或者会狗急跳墙也说不定,只是他们的武功高强,我担心普通的官兵会制不住他们。”

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拍胸口:“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我转过头,又看向展昭:“展大人,你跟各路兵马统领相熟,劳烦你向大伙儿通知一声,白少侠乃是协助破案的,他出现的地方,请不要为难,尽量协助,免得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展昭略微沉吟。

我说道:“放心,白少侠一心只想找到浮羽先生,且又答应了我什么事都会听我的,应该不至于惹出乱子。”

白玉堂在一边努着嘴,似乎有点不满,听了我的话,又皱皱眉说道:“小凤儿,我只答应昨晚上去侯府什么事都听你的,难道以后也是吗?”

这一声,又是一阵冷风吹过。

我顿了顿,才说:“为了行事方便,只能如此。白少侠不愿么?可记得昨晚上那一场冲突?”

白玉堂目光闪烁。昨天自侯府出来,我什么也没说,后来躺在他怀中小憩,醒来之后才被他问:“你怎样受伤了?”

我这才知道自己睡梦之中曾呻吟呼痛。想必是身上被安乐侯摔得不轻。

展昭说道:“大人,我便是忌惮这个,昨晚上去的时候,分明他也是信心满满的,大人回来,却带着满身的伤,敢问当时他又在哪里了?”

我咬着唇,略带哀怨地看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看了我一会,才有炯炯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昨晚上他夸下海口要保护我去侯府,却不料我又受伤,他于心有愧,此刻被我跟展昭双眸“逼视”,那白净的脸上,竟泛起了淡淡红晕,跺了跺脚,撅嘴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什么都听你了就行了,是不是?五爷做得到!”

说罢,将下巴一扬,示威般看了展昭一眼,才又看向我,如同展示自己信心一般。

“五爷答应了,这便好了。”我点头宽慰而笑。

“说起来……”白玉堂忽然忐忑,走到我的身边探头探脑地向着我看。

展昭见他动作有异,喝道:“你又要做什么?”

白玉堂说道:“这帕子上怎地有血,小凤儿你……是不是受伤了啊?”

我咬住嘴唇。

展昭终于忍无可忍,皱眉说道:“白玉堂,你叫大人什么?”

从方才开始,白玉堂便改了称呼。

小凤儿小凤儿小凤儿。

连叫了三次。

我从第一次开始隐忍。

展昭同我惺惺相惜,自也是。

起初我们那诡异的对视,便源自于此。

但是白玉堂硬是没有发觉,反而乐此不疲。

如今我还没有出声,展昭已经按捺不住。

“啊?”白玉堂听展昭问,茫然看他一眼,忽然展颜一笑,“哈哈,小凤儿……怎么了,这个称呼不好吗?那么小欢儿,欢儿……欢欢……”

我噗地开始喷血,欢欢……当我是你们家狗么?

展昭侧目,以看白痴的眼神看向白玉堂。

此人却兀自在深思熟虑:“欢欢,欢欢?”试着叫了两声,双眼殷切的看着我,似乎是真的在逗引小狗,如果他手上还拿着一根香肠或者肉的话,则毫无疑问。

我尽量板起脸,哼,谁叫他没有拿东西来利诱呢。

见我没有反应,白玉堂苦恼:“怎样?欢欢不好吗?我觉得叫起来挺顺口的……”

那当然……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国民大众对于自己的宠物名称的选择,“欢欢”的出镜率非常之高啊。

“欢儿?欢子?小欢子?可是我觉得欢欢不错……展昭,你觉得呢?”白玉堂喃喃的,走火入魔。

我实在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哈,有反应了,我说不错的吧。”白玉堂笑的舒心。

展昭已经连看也懒得看他了。

排除那个称呼带给我的丝丝不悦,我倒是很喜欢看他此刻的笑,十分的开怀,丝毫的阴霾都无,阳光的叫人感觉到温暖,不愿移开目光。

白玉堂笑罢,忽然脸色一变。

我眨了眨眼,这变化也太快了点。

白玉堂很忐忑:“对了,我方才问,这帕子上怎么有血,你……你受伤了?”

他担心的看着我。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桌子,桌面放着一块手帕,是我方才擦面用的,只是,不是我的血。

我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没事。”

“不要大意。”他伸手,搭在我的肩头,“身上的伤,要不要找人来看看?”忽然又十分懊悔,说道,“可惜浮羽不在,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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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奋力洗衣,下午奋力打字,这个劳动节……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悲戚,乃们看看我这个票数,寒到北极去鸟

傍晚估计还有一更的,如果粉红票能过20,那晚上再加第三更,不知可以不,嗯,握拳泪奔下%>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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