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去燕京

再次警告周亚平别喂龙姬奇奇怪怪东西，林漱离开龙姬开发课，回总裁室。

总裁室依旧是大草原旷野风，偌大总裁室只有几个物件，三角钢琴、办公桌、沙发、椅子。

倒是年假关系，地面和墙壁重新刷过墙，暗色地板粉白墙，新加了一个物件，展示柜，上面摆满了……小狗玩偶。

圆胖黄身躯，咖啡色贝雷帽，兔唇嘴，面容憨憨，都是一个款式，一共6排，一排7个，42个小狗玩偶。

外面有‘狂妄之奇才’之称的全民总裁林漱，竟然有这么童心一面，办公室展示柜放公仔。

这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如果被外界知道了这一幕，一定会大跌眼镜，之后嘲笑林漱，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玩偶。

看了邵雪丽送过来资料，又听供应链主管日常汇报元器件供应进度，以及审批文件、方案、预算，林漱忙到下午三点。

杨菲妍过来给他泡了红茶，林漱阳光下啜饮数口，休息了三分钟，起身练习钢琴。

两首曲子后，林漱继续工作，参加会议、决策重大事项、业务审查、安排人事、制定规则，一直到晚上十点。

这是林漱日常。

以前看电视剧，剧里大公司总裁不是在酒会，就是在和女角色们谈情说爱中，十分恰意，开公司当玩一样，心安理得放着不管。

真正当了公司老总，林漱发现根本做不到。

公司主业务手机，即将进入短视频领域，作为项目最终决策者，不懂专业知识不行吧。

必须要花时间去自我学习，掌握行业知识，这样在对公司未来进行规划决策时候，才不会走偏出错。

一些重要会议要参加吧。

杨菲妍是能干助手，但是第三方传达，所转述意思终归表达不明确，且下属有不明问题时候，杨菲妍无法及时解答。

重要业务开展，林漱必须到场亲自讲解，减少低效沟通带来的低级错误。

重要文件，需要他过目签署吧。

一些千万级别预算，或是供应商新协议，这些都需要他过目签署，才能执行。

换一个人，倘若出错，林漱承担不了出错的代价，全民科技现在依旧是脑子别在腰间，一刻也不能放松——全民手机还没有正式投产，依旧存在意外发生的可能，美想他们也未必真就放过全民。

公司小事情可以放权交给下属，大事根本做不到放着不管。

所以林漱每天日常，不是在自我学习就是在开会、听汇报、审批文件，非常忙碌。

不过，也不是不能把所有工作都扔给高层，自己游山玩水。

但这是建立在公司制度完善，高层齐全的发展后期，现在全民科技创立时间不长，制度人员都不够成熟，肯定不行。

无休息忙了三天，中途林漱拿到马品京调查报告，履历假得狠。

不是复旦大学金融系毕业，而是初中辍学，小学文凭。

不是羊城人，而是荷南人，平顶山农村出身。

大型部门负责人……这点是真的，当了某上市公司部门总经理，因为学历造假被发现，所以撤职了。

林漱能这么快拿到学历造假详情，也是因为马品京原公司在业内宣传这件事，一打听就知道。

林漱让宇开部深入挖掘这件事，知道更多内情。

马品京用伪造暨南大学工商管理本科，牛津大学金融学研究生，以及摩根0大通、高盛、贝莱德企业工作经历，拿到这家上司公司业务部总经理，为公司创造不少利润，还领导过APP开发，功绩累累。

加上这人擅长巴结上级，高层关系搞得好，董事长很看好他，要升职，然后不出意外……人事倾轧了，学历造假，董事长要面子，不可能让低学历当高管，被撤职。

消失几个月，从羊城到了沪城，因为林漱急着要移动业务部负责人，他伪造完美契合履历，加入了全民。

林漱看完报告，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能力重要还是学历重要，公司是签人，还是签文凭。

这个世界规则肯定是学历重要，没学历，能力再强也会被怀疑。

学历是敲门砖，没有学历，打不开验证自己能力的门——用人事们常见的逻辑说，连名校也考不上，肯定是无能的人。

然而老实说，林漱只是普通二本，破师范生，从学历上被公司里一堆清北、哈佛伯克利碾压，但不能改变他是老板，高材生在他底下干活事实。

所以林漱不太看重学历，更看重能力。

不过，其实除了能力，林漱最看重是人品，人品不好，有才无德林漱绝对不会要。

人品对味，哪怕中专生林漱也接收，也是这么做——公司里名校生很多，普通大学生、大专生也有，对外招聘只标注能力要求，没有注明学历，理论上小学文凭也能来。

所以，林漱给了马品京机会，告诉他履历改改，用真实履历，别把喜欢钻营带入全民科技。

全民科技要的是干事的人，不是阿谀奉承之人。

现在进入考察期，如果马品京人品没问题，能力也胜任，继续让他担任高管，不追究学历造假事。

如果都不行，或者价值观跟全民不符合，那么抱歉了，给了机会，是他自己无法把握。

该开除还是开除，林漱绝不会手软。

马品京事情解决，林漱收到应一龙邀请，去他的公司参观。

林漱知道是周亚平说动了应一龙，可以去谈加盟全民的事，第二天买了去燕京飞机。

一行五人，林漱、杨菲妍、周亚平、李大军，以及马品京。

下了飞机，刚出航站楼，林漱忍不住扶额了。

“哇，老公！”

“老公来了。”

“老公看我。”

接机口，十几个男女一看到林漱，就在那尖叫，并不感到羞耻的大喊‘老公’。

引得路人侧目：好家伙，大型重婚现场，这么多人同一个老公吗？

而且男的跟着喊老公，那啥有新法了吗？

林漱感到尴尬同时，搞不明白，他临时买的票，这群人怎么会知道他的航班信息，而且连在哪个航站楼出也知道（其实不知道，如果只有一个出口还好，好几个出口，那就每个航站楼出口都去人蹲守，看到在哪了，立马通知其他人过来）。

几次航班都有粉丝接机，这让林漱不得不怀疑，航空公司内部有内鬼，他们中出了叛徒。

林漱粉丝团呼声很大，林漱走‘国民老公’路线，不得不回应粉丝热情，轻拍手：“准备营业。”

杨菲妍很默契从提包拿出墨镜给林漱戴上，又为林漱整理衣领袖口，摆弄发型什么的，而李大军适时站在林漱右侧，随时准备有过激粉丝上前要亲吻林漱什么的，及时制止。

做完这一切，林漱缓步朝向粉丝，微笑和挥手：“谢谢，我爱你们，宝贝早点睡。”

站在他们面前摆几个姿势，给他们拍返图。

之后，歉意说：“你们老公要去工作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完事，大步走向停车站，营业结束。

跟林漱出过一次差的周亚平免疫了，站在旁边极有兴趣看林漱营业。

而第一次见识这场面的马品京震惊了，站在那久久不语，心里想：

哇，我以为我足够舔林总了，想不到还有比我更舔林总的人。

林总似乎很受用样子，要不我也喊‘老公’？

林漱看到马品京眼里跃跃欲试，猛然一个不好联想，而且也有先例，迅速道：“公司禁止喊我‘老公’，否则开除处理。”

每次在机场遇上这一幕已经足够社死，公司还来这一套，他会疯掉。

马品京自然听命，不过心里另外想：林总嘴上不要，刚刚和粉丝互动，很享受嘛。

停车站有专车接他们，五个人上车直接去应一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