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堂的人很能打,或者说是非常非常能打,周鲤绝对承认这一点,而且也为自己得罪了这种势力而担忧,但就目前的场面来看,他们毕竟是人数太少了,面对朝廷力量和合力一击,他们虽说也拥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但最终还是难逃失败的命运,有个庄子抵抗还好些,真让大队官兵冲了进来,尽管手中的刀剑还没放下,但心中却已经先是怯了。毕竟他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主儿,不是西王义士们那些正经反抗朝廷的逆贼,心中要记挂的东西太多了,若是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之类的,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有了这种心思,这仗就不可能打赢了,何况他们本来人数也不占优势,心中再一慌乱,加上周县保冲进来之后根本不找人厮杀,而是站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大胜宣读本朝律令,并着重讲了讲什么情况可以减轻罪名之类。随着第一个贼人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越来越多的人也都打不下去了,纷纷将兵器丢掉,有样学样的向官军投降,到了最后,只剩下本地的坛主孙周,那个杨峰则在之前的排枪中被打死了。

孙周也是个知道进退的,见大势已去,自然不敢再行反抗,否则被人乱枪打死的可能xìng很大,最不济也是要被乱刃分尸的,反倒是投降之后,若是总堂那边还顾念他过往功劳,说不定能给托人运动运动,过几年放出来又是一条好汉,也便将手中鬼头大刀扔在地上,双眼充满怨毒的看了看周鲤,随即便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

“周大人,好本事,就是比我们这些粗人厉害!”马巡检见大功告成,一脑门子火气也算是退了一些,没再斩杀俘虏,毕竟他还要靠这些人多跟上头弄些钱财,见周鲤拎着刀走来,忙拱了拱手道谢。他很清楚刚才那招攻心的厉害,若是没有周鲤站在房上一个劲儿读大顺律,说不定这帮贼人真会硬着头皮血战到底,那样的话不但赚不到什么钱,自己要出的抚恤金怕是也要增加不少,因此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当然,他也有个别的心思,就是怕周鲤和他抢俘虏,毕竟这次虽说是他的驻军打主力,但最后冲锋的时候,周鲤手下的保丁和衙役们也是功劳不小,至少让声势大了好几倍。加上先前人家在火铳排枪前出言提醒,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若是想要带走十几二十个的,他还真不好意思不给,此人土匪出身,最是在乎面子,这话自然不好意思明说,只得笑呵呵的问道:“你看这些俘虏,咱们都怎么处置啊?”

可周鲤现在却没心思想这事,见马巡检凑过来满面笑容的夸自己,又问俘虏如何处置,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想什么,立刻道:“马大人阵亡了这么多弟兄,这趟算是首功,这些俘虏兄弟绝对不会抢,我们那边自有林大人发下赏赐,只是刚刚那边没有找到牛家小姐,若是能在这里找到,这一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听他说的直爽,马巡检黝黑的脸膛先是一红,随即开怀道:“好,周大人果然是仗义好汉,你这个朋友马某人交定了,来人呐,赶紧去问问那些贼人,他们把牛家小姐藏在何处了!”

兵士和保丁衙役们立刻都行动起来,几个人架起一个燕赵堂帮众,开始审问牛家小姐的下落,过不多时匆匆赶到的牛府老管家也加入进来,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几十人众口一词的说人都已经送走了,就连那孙周也不例外。

问不出来自然就找,众人将整个庄子围了起来,开始各个屋子仔细搜查,那个藏人的地牢也没有放过,费了半个时辰,把这地方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都找不到那牛小姐的踪迹,把个周鲤并牛府老管家急的满头是汗,恨不能将此地拆个稀巴烂,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人呢?你把人藏到哪儿去了?”周鲤一把将五花大绑的孙周拽了过来,用钢刀在他脖子上一架,歇斯底里的吼道:“说!牛家小姐在什么地方,不说爷爷将你剁零碎了喂狗!”

也不怪他如此愤怒,任谁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被铺天盖地的强大压力折磨了好几天,又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当卧底,经历几番惨烈厮杀,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却发现自己的终极目标不翼而飞,也不会有什么好脸sè,若不是牛家小姐的踪迹要着落在这孙周身上,周县保恨不能一刀将他砍死,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孙周见他双眼如yù喷火,自然不敢和他硬顶,忙道:“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您之前扮作道人来过之后,我们也怕出什么事情,哪里还敢留人,地牢中的女子全部都送出去了,此地一个没有,若是您在赵小妖那边没有寻到,那小人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我来问你!”老管家推开周鲤,拽着孙周衣衫前襟,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抓来的人中,有没有一个穿着黄sè衣服,头上戴着玉簪,气质高贵出众的?就是三rì前在白云观掳走的!”

孙周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人是有的,当时我也看出这位小姐气质不凡,所以单独把她关了起来,应该也是被赵小妖一并送走了。”

“赵小妖呢?潘梦怎么还没回来,去几个人看看!”

周鲤话音刚落,就看对面潘梦与侯彬匆匆赶来,还提着满头是血的赵小妖,忙几步上前将人抓住,把刀架在脖子上问道:“我来问你,你们单独关押的那个黄衣女子呢?你今rì有没有将她一起运走?”

“黄衣女子?头上带着玉簪的那个?”赵小妖明显被潘梦打得不轻,嘴里面的牙齿也不知道少了几颗,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人我没见过啊,我去提人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我还以为是坛主把她单独送走了,毕竟她一直都是单独关着的,当时时间太急,也没顾得上问。”

此言一出,周鲤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无力感瞬间袭来,再看那牛府的老管家已经是脚步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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